第487章 門被鎖住了!

  時棱康沒就著時蘇剛才的話繼續說,而是忽然道:「如果你有什麼想要我去做的,要我去補償的,隨時可以提要求,只要我能做得到。閱讀��

  「我想要我媽活著,你能做到嗎?」時蘇不無諷刺的反問,眼底有著微涼的笑意。

  時棱康頃刻間神情一沉,給他自己又倒了杯酒,舉起酒杯過來:「時蘇,你母親的事情,我的確難辭其咎,她年紀輕輕跟了我,最後落得紅顏薄命的下場,是我虧欠了她,這杯酒,爸爸敬你,算是對你母親……」

  「時棱康,你是打算杯酒釋母仇嗎?」時蘇忽然將手中的礦泉水放在桌上,冷眼看向他:「她到死都還惦記你,結果在這二十多年後,你只想用自罰一杯的方式來結束這個話題?她的命,她短暫的愛恨,只在你一杯酒里?」

  時棱康放下酒杯,目色沉定的看著她,時蘇毫不怯讓的同樣注視向他。

  這場父女之間的矛盾根本不是一日兩日便能化解的,無論他做的再多,也不可能消除得掉這些積怨。

  但他卻顯然並不把時蘇最在乎的人當做一回事。

  他唯一的目的是留住她,對她母親卻始終不肯付出一點多餘的感情,二十幾年了,連一點真心的悔痛都沒有,竟只想用區區一杯酒來讓她釋懷。

  時蘇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副老渣男的嘴臉,如果繼續在這裡坐下去,還不知道會繼續聽見他說出什麼能讓她心裡窩火的話。

  她忽然起身:「我去個洗手間。」

  景繼寒沒讓她一個人單獨出去,起身陪她同去。

  時蘇在洗手間裡靜默的站了一會兒,又在化妝間裡磨蹭了一會兒,想到時老爺子叫她小心二叔的那件事,忽然又出去打算就這件事旁敲側擊的看看他那邊有什麼想法,或者有沒有什麼知道的東西。

  見時蘇從化妝間裡出來,卻實際根本沒有補妝,景繼寒拉過時蘇的手正要陪她回去,忽然手下一頓,摸到她手上的一片冰涼。

  時蘇想抽回手,卻沒能抽得出來,在男人不悅的質問眼神下別開眼說:「剛才在裡邊想事情,手在水下邊沖了太久,水有些涼,所以……」

  「談話是談話,不要被影響情緒。」

  「我知道。」

  時蘇剛才確實因為她媽媽的事情而多少有些控制不住火氣,人都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再追究這些也的確沒什麼用,何況時棱康什麼德行她又不是不知道,早些年就知道他是個無情無義的渣男,現在還能指望他對她媽媽有什麼憐惜懷念的沉重想法,當年娶時雲音的母親就是為了營造一個好的家庭形象來穩定在時家的地位,如今的目的倒是直接落在她這個女兒的身上,他的眼裡只有時家的財產,只有利益。

  回了包廂,開門進去,發現時棱康竟然也沒在。

  門外的侍者說時老先生剛才接了個電話,不知道是下樓見什麼人還是也去洗手間了,讓他們先在這裡稍等。

  包廂門被關上,時蘇轉身回到餐桌邊,看見那一整桌菜,本來這個時間確實餓了,但是越看越胃口全無。

  空氣里隱約有一絲不知是什麼燒焦的味道,時蘇剛察覺到這味道不對,抬起眼見景繼寒的眼神此時落在窗外。

  這間包廂在酒店三樓的正中間位置,只有一扇玻璃窗對著外面,但此刻外邊的天色已暗,卻也能看見仿佛有濃煙飄了起來。

  「是什麼燒……」

  時蘇驟然正要去看看,卻在話音剛起的一瞬間忽然被景繼寒扣住手腕,帶她向包廂門處去走。

  就在這瞬間,只聽見包廂門上「咔」的一響,緊接著門外便有腳步聲慌亂急促的向遠處奔逃。

  景繼寒迅速上前一推,門被鎖住了!

  時蘇當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不敢置信的抬手在門上也推了推。

  門紋絲不動。

  時蘇暗罵一聲,在門上用力拍打,但門外現在明顯已經沒有人了,時棱康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

  「究竟是誰?」時蘇邊用力拍門邊沉下臉色。

  難道時棱康把她關在這裡是另有打算?

  「不是時棱康,你如果發生任何意外,對他來說都是弊大於利。酒店起火絕對不是意外,是人為所致。」景繼寒沉著冷然的語氣就在她身邊,同時男人抬腳對門便是轟然一記猛踹。

  起火?

  空氣里有什麼東西燒焦了的味道越來越濃,時蘇的太陽穴瞬間狠狠一跳。

  這包廂的門不是普通木門,異常結實,剛才在推門而入時摸到門上的觸感就是非常厚重精貴的材料,上邊甚至連一點裝飾雕刻的痕跡都沒有,足以說明這門的結實程度。

  砰——

  門只撼動了一下,貼在門裡的內鎖因為景繼寒的猛踹而顫了顫,幾乎要頃刻間掉落,卻還搖搖欲墜的懸在門中間。

  時蘇盯著那道門鎖,空氣里飄出的濃煙味更混有讓她渾身汗毛直豎的味道。

  她說:「我聞到了……」

  景繼寒:「汽油。」

  她眉心一跳。

  怪不得窗外的煙是發黑的!

  門分明已經是打不開,時蘇轉身走向窗前向外看,只見火的確是從一樓燒起來,窗外唯一適合逃生的路已被火光包圍,根本無法順窗逃脫。

  景繼寒又在門上踹了一腳,連時蘇站到窗前這麼遠都能聽見那劇烈的響動,這麼大的力氣也依然紋絲不動,估計除了門板結實之外,外邊的鎖肯定也已經被什麼更堅固的東西卡住了。

  景繼寒回身過來,將桌上那唯一一瓶的礦泉水打開,淋在時蘇的毛線圍脖上,重重塞到時蘇手裡:「別吸入濃煙!」

  「那你呢?」時蘇抬眼看他。

  「我沒事!」濃煙已經進了包廂里,景繼寒將淋過水的毛線圍脖強行按到她口鼻上,轉身在窗前找合適的逃生位置。

  時蘇按著毛線圍脖,扭頭看見從門縫裡鑽進來的黑煙,伴隨著忽然燈滅,黑暗到讓人窒息的空間與窗外什麼東西燒到噼啪的聲音像是一道催命符,在人恐懼的神經上瘋狂摧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