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景繼寒坐鎮,會議室里十幾個董事和景遠斌之間互相指責,亂成一團。
一群平日衣冠楚楚的人坐在那兒互相推卸責任,足足吵了兩個小時。
景繼寒的確不在,但景老爺子一個大活人還坐在主位,這群與景家有關的叔侄近親和那些自詡老高層的董事們就吵的面紅耳斥,一副在爭遺產的陣勢。
這場面沸騰且喧囂,景老爺子聽這些人吵架聽的腦袋疼,拐杖直接砸在地上,罵了句:「誰再多放一句屁,直接從集團大樓滾出去!我還沒死!」
會議室里這才鴉雀無聲。
景老爺子杵著拐杖站起身,要求景遠斌把那幾個老董事名下的合豐金融和合匯證券等等負責風投的公司財務報表整理出來,晚上六點前拿給他看。
眾人一見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也退休很久了,但該有的威嚴和決斷仍在,一時不敢造次。
會議在老爺子冷聲不悅的斥罵聲中結束,高管們個個被罵的灰頭土臉的自門前魚貫而出。
走出會議室後,陸昭按開耳機,連上通訊設備:「景先生。」
他知道景繼寒已經全程聽完了公司例會上的所有情況。
景繼寒淡道:「合豐那邊老董事會留下的殘局是公司歷史遺留問題,集團這兩年沒再給他們批過任何項目文件,他們資金缺口太大,除了找景遠斌趁亂借這件事轉移視線,他們別無選擇,這一點我自有分寸,提醒老爺子不必過份擔心。」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時蘇接綿綿回來的動靜,他將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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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蘇又在家裡看了一上午的劇本,起的太早,還沒到中午就困意來襲。
強撐著眼睛想再繼續看一會兒,最終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客廳茶几上睡著了。
「媽咪~」時綿綿從兒童房裡出來,一手拿著小娃娃,另一手拿著玩具披薩,今天周末,她在房間裡玩了好久,用玩具小廚房給娃娃做了各種豐盛的「大餐」,直到自己餓了才趕緊跑出來。
「媽咪?」時綿綿走到茶几邊,歪著小腦袋看向時蘇,見媽咪是睡著了,先是茫然的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玩具披薩,再又轉身跑向主臥室的方向去敲門。
「叔叔,紀寒叔叔~」綿綿邊敲門邊小聲喊。
景繼寒開門出來,低頭看向身高勉強才到自己大腿的小傢伙。
時綿綿對他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讓他蹲下來。
景繼寒不明所以的看了她片刻,見她又朝自己勾了兩下手指,像是有些著急的樣子,他遲疑了半秒,緩緩俯下了身:「怎麼?」
見他蹲下來了,時綿綿趕緊伸出肉乎乎的小胳膊摟住他的勃子,湊到他耳邊撅起粉嘟嘟的小嘴巴悄聲說:「我媽咪睡著啦,可是我餓啦,叔叔我們兩個吃什麼呀?」
小傢伙身上都是甜甜的奶香味兒,手裡還拿著娃娃,沒辦法抱緊他,小胳膊摟向他脖子的時候就稍微用力了些,像是怕他接下來就要站起來似的,小身體也幾乎都靠到了他身上,眼睛眨啊眨,滿滿的全是信賴。
景繼寒沒推開她,只微側過眸看著這無論怎麼粘人都無法勾起他半點厭煩情緒的時綿綿,接著瞥了眼沙發那邊的方向。
因為沙發背擋著,看不清時蘇在做什麼,但小傢伙又抱著他脖子不放手,乾脆直接單手將她抱了起來,站起身。
這才看見時蘇趴在沙發前的茶几上睡著了。
「哇!叔叔你可以抱得動我,叔叔你是不是傷好啦……」時綿綿興奮的聲音都揚起了幾個分貝。
景繼寒抬起一指在她小嘴巴上輕輕按住,以嘴型示意她:「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