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喜歡就是侵犯我的隱私?是半夜十二點多來敲我房門?是早上六點多趁我還在睡覺時來送所謂的早餐?」時蘇眼神清凌的看著她:「我再說一遍,並沒有要求這種服務!你打擾我休息的同時以是我粉絲這樣的身份來要求我給你簽名,你穿著酒店的工裝就說明你在酒店的工作時間內,你此刻的所有行為不僅侵犯我的隱私,也不符合你的職業道德!請你立刻離開!」
那工作人員手死死的捂著手機,眼神卻不可思議的盯著她:「我只是喜歡你,我有什麼錯,我又沒有進你的房間,我送水果和送早餐也是為了你好……」
「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些,是非判斷,責任歸屬,找你們酒店負責人解釋去。」時蘇一臉不耐的向後退了回去,「砰」的一聲又重重關上了房門。
她給晨姐打了個電話,將昨晚到現在被酒店工作人員以粉絲名義搔擾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然後扔下手機一頭栽倒回床上繼續去睡。
實在是太困了。
這一覺終究還是沒有睡到自然醒。
晨姐九點多就來了。
進房間時見時蘇一副沒睡好的表情,猜到她是因為昨晚加上今天早上都被搔擾過,睡的斷斷續續的導致的。
「先別睡了,下午到飛機上再睡。」晨姐看了眼時間:「你給我打電話說的那些事,是不是他們酒店走廊里的監控都能拍到?」
「如果監控都沒有失靈,就能拍到。」
「行,我去投訴,你洗漱一下,等會兒去跟帝都這邊的幾位GG方爸爸碰個面,最多是喝杯咖啡的時間,敘敘舊維持一下關係而己,然後我們再去機場。」晨姐安排好後直接拿著手機又出了門。
時蘇只好起身去洗澡,等她剛洗完澡出來換上衣服,再又準備回浴室里吹頭髮時,晨姐又敲門回來了。
「投訴過了?」時蘇拿著吹風機問她。
「嗯,投訴了,不過他們工作人員也挺傲慢的,雖然嘴上是道歉,說昨天那位客房服務人員是新來的實習員工,不太清楚她的情況,只是口頭上代表酒店給我們道歉,但我看那工作人員的態度,明顯是打算包庇,估計昨晚那位根本不是什麼工作人員,而是有錢的私生粉跟她們工作人員借了套衣服穿著過來,應該是給她們工作人員塞過錢了。」
晨姐邊說邊冷聲道:「不過我聽見其他工作人員議論,說他們酒店老總今天來酒店考察,暗下里互相討論不要得罪客人,讓儘量把事情早點解決之類的話,我剛才上樓之前的確看見有一行人恭恭敬敬的在那邊走,估計是他們酒店的老總已經到了,我找他們老總直接投訴去。」
說完,晨姐似乎是正打算想要打個電話聯繫什麼人,要查查這家酒店的負責方,畢竟昨晚是雜誌那邊安排的,又回來的太晚,只知道住著舒服也沒考慮那麼多。
忽然她仿佛聽見了什麼,還沒打電話,又轉身開門探出腦袋向外看了眼,然後轉回頭看向時蘇,給她遞來個眼神,小聲說了句:「居然正好來這一層了!我看見人了!」
時蘇:???
誰來這一層了?
來這家酒店考察的什麼老總嗎?
不待她問,晨姐直接風風火火的就沖了出去。
時蘇本來是想讓晨姐去找酒店負責人投訴就可以了,沒想過要鬧的多大。
她這樣想著,同時若有所思的拿著吹風機準備回浴室,忽然腳步頓了頓,轉眼看向門邊牆上的插卡取電槽,走了過去,看見了房卡上邊一處不太明顯的暗紋標識。
景。
這上邊居然有一個景字。
時蘇瞬間頭上像是被敲了一記悶棍。
她對聿景集團在帝都這邊的商業建築並不了結,但是聿景集團這兩年的確是在整改,當年所有他們集團承建的建築標示上只有一個景字的圖標已經算是低調,如今更是連景字圖標也已經撤掉,只在每一個建築內部或是一些特別的標誌物上會有一個需要物體反光時才能看見的暗紋標識。
她昨晚睡前看見床頭的酒店設備上也沒注意到有什麼標識,這會兒卻看見插在這裡的房卡上,那個在她眼前愈加清晰的圖標。
大腦忽然反應過來的瞬間,時蘇的身體已經先行一步,趕緊抓起房卡在手心裡,打開房門衝出去想要叫晨姐回來。
她跑出去的有些匆忙,剛才在房間裡還沒穿鞋,光著腳踩在走廊里的地毯上也沒覺得冷硬,毫無所覺的赫然轉過眼,看見已經將那邊所謂的前來考察的一行人擋住的晨姐。
晨姐正站在那裡不悅的控訴:「這裡是帝都,這麼大的七星級酒店卻發生這樣的錯誤,難道不是你們酒店負責人管理不當還有員工素質有問題嗎?聿景集團總部在江市,所以這酒店以為天高皇帝遠,私下裡收受粉絲的賄賂讓人換了身衣服就來搔擾入住酒店的藝人,這就是你們旗下的酒店?這也太讓人大失所望了!」
時蘇越過晨姐的肩膀,看見那道佇立在一行人之中的高挺冷峻的身影,剎那間只覺得頭皮發麻,趕緊跑了過去拉住晨姐的手:「晨姐,別說了,你先……」
先跟我回房間。
這話她都沒說完,晨姐直接甩開她手,仍然看著眼前眼色清冷僅僅站在這裡便仿佛睥睨萬物的男人:「我知道貴公司旗下承攬的業務很多,酒店行業只是其中之一,但既然您親自來考察,又撞上我們今天遇到的這事兒,您看是不是應該給出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我們家藝人雖然是公眾人物,但是在非工作時間範圍內被人過度侵犯隱私,這實在是你們酒店的不……」
「晨姐!」時蘇又扯了扯她的手,眼神同時已經沒辦法再假裝看不見。
她無法避免的轉過眼,對上了那雙冷漠的黑眸,目之所及皆是疏朗淡然,她抬了抬眼,正視著看向那個清貴從容的男人。
男人目光平靜不變,看向散著一頭沒吹乾的頭髮光著腳就這麼跑過來的時蘇。
時蘇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又是在這種情況下遇見景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