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時蘇陷在夢靨之中。
周圍是可怕的火光,火燒的離她越來越近,哪裡都是濃煙滾滾,嗆在嗓子裡,看不清東西,大火吞噬了一切。
「放我出去……救命……」
「不要……」
場景在黑暗中迴轉,赫然是一間四周沒有窗的屋子,一道矮瘦的身影帶著濃烈的酒意走過來,撲到已然神智不清無力反抗的她面前:「時蘇,我早就想上你了,乖,老實點別亂動,你的水杯里是不是也被下了東西?不會疼,來,讓我好好疼疼你……」
「不要……滾開……滾……」
「別碰我……滾……」
「不要——」
時蘇低喊一聲,陡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身的冷汗,雙眼盯著黑暗中的牆面,大口大口的呼吸,仿佛夢中的濃煙滾滾和那個人滿身噁心的酒氣都在眼前重現,她無法呼吸。
強烈的噁心感襲來,她猛地掀開被子下床,怕吵醒綿綿,直接跑出兒童房,匆忙間按開客廳的燈,衝到沙發邊跪到垃圾桶旁就是一陣乾嘔。
自從生下綿綿之後,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再夢見這些,甚至那些可怕的噩夢幾乎快要被她強制的在記憶中清除個乾淨。
可今天,再一次看見時雲音那張臉,五年時光已逝,記憶卻依然深入骨髓。
她自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了,以為自己放下了,可還是夢到了那些。
那些另人噁心的,可怕的一切!
時蘇跪在垃圾桶旁邊吐了半天,卻什麼都沒吐出來,渾身發抖。
無論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眼前都是那些火光和那個渾身是酒氣的人,她抖了半天,深呼吸了一口氣,站起身就在茶几下的抽屜里四處翻找。
主臥室的門開了,男人高大的身影走出來,她壓根沒看到,渾身發抖雙手亦是在發抖的不停在抽屜里找什麼。
景繼寒看見她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不對勁,臉色發白,頭髮被汗濕的仿佛剛洗衝過澡。
直到看見她從抽屜底下翻出一個白色的藥瓶,那藥瓶看著有些陳舊,他走過去,在她從瓶里倒出幾粒藥要直接吞下去的剎那,倏地上前按住她的手。
時蘇抬起眼:「你幹什麼?放手!」
景繼寒眉目清冷,看清她的臉色,同時直接將她手中的藥瓶奪了過去,低頭看清藥瓶上面那些很小的英文字,再又看了眼日期,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還給我!」時蘇站起身就要搶。
「這是精神控制的藥物,在醫院用來強制鎮靜病人,你吃這種東西?」景繼寒看著她慘白的臉,沉冷的神情愈加嚴肅。
時蘇不想理他,伸手還是要搶:「用不著你管,還給我!」
景繼寒身高腿長,不需要後退,只需微微抬臂她就很難拿得到他手裡的東西,急的踮起腳要去搶,卻還是踉蹌了好幾下,險些直接撲到他懷裡。
「你把藥還給我!」她急的恨不得要去咬他的手臂。
景繼寒免得她這麼跳來跳去傷到她自己,突然一把握住她手腕,按下她所有動作,一向淡漠冷靜的聲音透著警告似的嚴厲:「藥已經過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