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好不容易跟著景繼寒跑來H市,時蘇要是不陪著她睡,小傢伙肯定會失落。
而且這是酒店的房間,就算隔壁有套間,但其實套間也都是用作其他用處的,房間裡只有這麼一張床。
好在床夠大。
時蘇坐在床邊給綿綿哄好了頭髮後,直接躺下摟著她哄著她睡覺。
綿綿把小腦袋埋在他懷裡,呼吸著媽咪身上的味道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兩隻小手還緊緊抱著時蘇的脖子。
直到綿綿睡著了,時蘇拍了一天的戲,明天也還要起早繼續拍戲,晚上又在浴室里被折騰了那麼久,她也已經困的幾乎要睜不開眼睛。
忽然,身後的被子掀起,她一邊抱著綿綿,一邊迷迷糊糊的回頭。
景繼寒躺在她身邊,綿綿在她懷裡,他在她身後,她抱著綿綿睡,他的手臂也自背後環上了她,顯然今晚是打算就這樣摟著她們母女一起睡。
時蘇困的不行,而且這房間裡的確只有一張床,她本能的將腦袋在他頸窩裡蹭了蹭,小聲說:「抱著我們母女一起同床同枕,你不嫌擠嗎?」
「擠什麼?」男人將她牢牢的抱著,同時瞥了眼在她身體另一側早已經睡著了的小傢伙:「我這是買一贈一,很賺,很滿意。」
時蘇忍不住笑了起來,閉著眼睛說:「過了元旦假期之後我就跟公司談解約的事,到時候你們公司的律師可能還要被我借用幾天。」
「好,睡吧。」景繼寒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一切有我在。」
如果她願意將解約的事交給他,和平解約其實很容易,但既然她想要經歷解約的過程,要將她自己簽下的合約用自己的方式走正式的渠道去解除,她願意有這樣的經歷,他也不會強行將她按在羽翼之下。
但不代表他真的可以放任她去經歷坎坷視而不見。
她想去的方向,路上的荊棘會被清除乾淨。
每一條路都在前方,她隨意選擇,但每一個方向的盡頭,都有他。
「嗯……睡……」時蘇已經差不多進入半睡半醒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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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陽光從明淨的窗外灑了進來,時蘇翻了個身抱著被角不想起身。
一個小時前,景繼寒已經帶著綿綿開車回江市,她當時醒了,卻被他按回床上讓她繼續睡,她也確實困的要命,實在是太累了,整個人裹著被子,身上酸疼,聽見初九給她打來電話才起床的時候,身上還是像沒骨頭似的,整個人恨不得跟她的床纏纏綿綿一整天。
好不容易爬起來去浴室洗漱,剛洗漱完就聽見門鈴聲。
剛才初九來電話的時候通知她半個小時後房車過來接她去拍攝現場,也沒說現在就來敲門,而且這個時間初九應該也還在洗漱。
這麼早,會是誰?
聿景集團旗下的酒店對於安全方面的設施很完善,時蘇倒是也沒擔心會有其他人或是私生粉來敲門,她套上件衣服就過去開門,開門之後卻看見是Cherry楊站在門外。
時蘇秀眉一動,與Cherry楊對視了一眼。
Cherry楊穿著香奈兒秋冬新款的小皮衣,手拿著一隻同一家的奢侈品包包,淡看了眼門裡穿著米白色毛衣的時蘇,也不打一聲招呼,徑直就向房間裡走。
「楊女士,你有事?」時蘇擋在門前沒讓開。
Cherry楊再又看了她一眼,話裡有話似的說:「我來看看你房間裡有沒有藏什麼人。」
時蘇當即眉骨都跳了跳。
第一個本能的反應是,這個Cherry楊才剛做她的經紀人沒幾天,居然已經開始找人監視她了。
她不動聲色的站在門前依舊沒讓開:「什麼意思?」
Cherry楊上上下下的瞥了她好幾眼才說:「今早有人看見你房間裡走出來個男人,好像還有個孩子,雖然是匆匆一瞥,但的確是從這間出來的,我來確定一下。」
「我很好奇,是什麼人看見的?」時蘇臉上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只笑著說:「既然是從我房間裡出來,那肯定在走廊和電梯間都路過了,你去找酒店調一下監控不就能查到?一大早來我這裡折騰什麼?我馬上就要出門去現場了,今天的戲份得抓緊拍,大家好趕回江市去,楊女士不會連這點輕重緩急都不分?」
Cherry楊面色一沉。
她要是能拿得到監控,還用得著來這裡?
時蘇一直神神秘秘的,看不透她,身為她的經紀人,總要搞清楚她究竟是和什麼人在一起,又究竟有什麼底細,但時蘇一直不透露這些,Cherry楊當然要查。
可這家酒店無論怎麼樣都不肯交出監控記錄,甚至連昨晚究竟有沒有去過時蘇的房間,那些工作人員也不說。
哪怕是Cherry楊找了在這家酒店裡認識的一位在這工作的老同學,那位老同學的確是幫她查了,但之後卻又說沒有看見有什麼人來過。
她派來的人明明說確實看見有人從這裡出來,雖然看的不是特別清楚,因為當時實在是太早了,在房間裡隔著門上的貓眼也只是匆匆一瞥的時間。
明顯是那個男人在這酒店所有人的口中神隱了。
究竟是何方神聖?她無論是花錢要調監控還是託了關係,竟然都查不到?
Cherry楊又看了看時蘇:「我進去看一眼,大家都是女人,我進你的房間應該不算什麼過份的要求。」
「進可以,不過我正準備收拾行李,因為等會兒走的時候要把東西都帶走,畢竟今天就要退房,你別嫌棄就好。」時蘇輕笑著說,接著才終於向旁邊退開了些。
Cherry楊趕緊快步走進去,在床附近,浴室里,還有套間裡都看了一圈,卻什麼都沒看到。
一切都乾淨整齊,就連時蘇穿過的浴袍也都被她規規矩矩的掛在浴室里,看不出什麼異樣。
除了地上的行李箱上確實有幾件衣服有些亂的擺在那,明顯是還沒來得及收拾完畢。
Cherry楊走出來,與始終隨意的倚在門前的時蘇又對視了一眼。
時蘇對她笑笑:「看過了?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