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他眸色愈加深邃……

  「小姐,您九五年的拉菲都喝得起,還差這一千多塊錢嗎?」服務員忍不住又看了看她。

  「差,憑什麼不差,沒聽說很多女人在網上買東西,多貴的東西都可以買,但是不包郵不能忍,一個道理!」時蘇又給服務員遞了個眼色:「兩瓶礦泉水,菜單上早已經寫好了,麻煩快點送上來,謝謝!」

  服務員本來還想說些什麼,陡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這位小姐故意逗了半天,當即便不好意思再說話,尷尬的轉身出了包廂。

  直到包廂里重新恢復清淨,時蘇才在火鍋上熱騰騰的白氣後邊摘下了口罩,長吐了一口氣說:「現在的人賺錢路子可真多,服務員看你穿的好就找機會過來想要推銷酒水賺提成,這位還不老實,賺酒水提成就算了,還想要跑腿費,我看起來很容易被坑嗎?」

  景繼寒低沉的笑著:「是我看起來很像個正準備勾搭女明星的富二代,她是在等我開口。」

  時蘇當然知道。

  她剛才其實也是不想讓服務員過多的去糾纏他打擾他。

  畢竟一來她說了這頓她請,二來就景繼寒再有錢也沒必要在這種地方被人套路,金主爸爸被坑走一塊錢都不值當。

  她想著隨便調侃幾句讓人趕緊出去就算了,免得繼續站在這裡囉嗦,結果景繼寒即使全程沒說話,卻把事態看的清清楚楚。

  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任何事情上,他真的很清醒啊。

  這麼清醒的景繼寒,居然會喜歡她。

  剛才那位服務員不太好意思再進來,叫了其他服務員進來送菜品,之後包間的門再關上後,沒有人再隨便進來打擾。

  ……

  從火鍋店出來的時候已經夜裡八點半了,雪仍然在下。

  這裡離凱星公館不算很遠,步行的話十幾分鐘也就到家了,時蘇吃的很飽,想要走路回去。

  景繼寒的車就在附近,這裡離聿景集團也不遠,車停在這明早隨時可以被陸昭開回去,他陪她在皚皚白雪中步行往回走,站在路邊時看見時蘇嘴裡向外冒出來的呵氣,抬手便將她的帽子和圍脖遮的嚴嚴實實:「戴好,別著涼。」

  時蘇沒戴手套出來,她大衣外面還沒有口袋,邊走邊覺得手有些冷,剛抬起手放在嘴邊吹了兩下哈氣,男人的手便陡然伸了過來,將她手帶了下去,同時將她整個人按向他懷裡,順便將她的兩隻手塞進了他風衣里,隔著他裡面的襯衫,觸到的是他腰間的溫度,很暖和。

  「這麼冷的天跑出來,不知道把該穿戴的都穿戴上?」

  景繼寒低頭看著她忽然仰起臉來的動作。

  路燈下,雪花紛飛,小女人仰著明眸皓齒清麗澄澈的一張臉正在看他。

  他又將她向懷裡按了按:「還冷嗎?我去開車?」

  「不冷,沒剩下多遠的距離了,不用再特意回去開車。」時蘇笑眯眯的看他,人完全貼在他懷裡,借著他的懷抱和他大衣的溫度邊取暖邊說:「你去帝都的行程和會議應該很重要吧?我剛才吃飯的時候看朋友圈了,周河和陸昭都還在帝都沒回來,你自己卻回來了,是不是晚上還要連夜趕回去?」

  男人眼裡略有笑意,卻雲淡風輕道:「什麼時候加了他們的微信?我怎麼不知道?」

  「就平時偶爾會聯繫,有電話號碼就加了呀。」時蘇眨著眼看他:「別岔開話題,為什麼忽然回來?我不是說我自己可以,你不用擔心的嗎?」

  「你這麼自信,我當然不擔心。」男人在雪夜路燈下只是一個輕淺的笑都透著撩人:「可誰知道你會不會半夜躲在被子裡哭?」

  時蘇:「……」

  她揚起臉:「你看我哭了嗎?」

  男人看了看她,慢悠悠說了句:「嗯,不僅沒哭,還心情很好的跑出來和前男友共進晚餐。」

  時蘇:「……」

  「他叫我出來見一面,我是考慮到關於時雲音的問題,還有一些陳年舊事,畢竟都跟他有關係,在我想要做出一個了斷的時候,也的確應該找個恰當的時機和他把話說清楚。而且,我連那盤意面都沒吃,我還花了二百塊!」

  也不知道時蘇的重點是在解釋,還是在心疼那二百塊錢上,她又嘀嘀咕咕的小聲說:「而且也不能嚴格算是前男友,雖然的確是有過感情,可我在時家被盯的那麼緊,白天忙著練舞上課,晚上時家還有宵禁,幾乎沒有任何自由時間,那時候連偶爾約會都沒超出過十分鐘……」

  「聽起來你這是很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我再怎麼都比不過景總在這風雪交加的夜裡特意從帝都趕回來卻只能喝一瓶礦泉水更委屈。」

  時蘇邊說邊笑嘿嘿的又將手在他腰間向裡面伸了伸,幾乎已經是完全互相擁抱的姿勢,卻也覺得更暖和。

  「確實。」男人眼底笑意漸濃:「我這還要連夜趕回去,被你這麼一提醒,心理確實不太平衡。」

  時蘇仰著腦袋,下巴就這麼擱在他胸前,眼睛亮閃閃的:「你想怎麼平衡?」

  男人箍在她腰上的手臂收了收,將人摟的更緊,身體牢牢相貼,他眸色愈加深邃,不言而喻。

  時蘇保持那個仰頭靠在他懷裡的姿勢不變,看著他,盯著他,忽然眯著眼睛笑:「帝都的行程最快哪天能結束?」

  「後天。」

  時蘇沉吟了片刻,忽然問了一句特別跳躍的問題,問的時候嗓音軟軟的:「我哪件睡裙最好看?」

  景繼寒眉骨頃刻間跳了兩下,垂眸看她,小女人邊問邊將手繼續在他腰間抱的穩穩的,難得的主動。

  他眼裡漸漸凝聚起不容人忽略的暗色,開口的聲音卻低緩散漫:「睡裙?」

  「你之前在我家裡養傷的時候,我在家裡經常穿的不都是家居服和睡裙?哪件最好看?」

  「白色那件。」

  時蘇:「……」

  她只有一件白色睡裙。

  就是她那次脖子不方便動,叫他進浴室幫自己洗頭時候穿的那件……

  她一直沒搞懂這男人究竟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有想法的。

  原來那個時候就已經惦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