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這一吻沒比那晚輕到哪去

  時蘇:「……」

  他怎麼知道那張照片的?

  但他這是在耐心跟她解釋嗎?

  她表情里的詫異都已經明明白白的快寫到臉上了,景繼寒睨著她,閒閒的問道:「還有沒有其他誤會?我一併說清楚。」

  時蘇一臉尷尬,現在發脾氣也不是,不發脾氣也不是,感覺在景繼寒跟前,自己忽然像個不懂事的小女生似的。

  但她想起那個女孩子微博里的那句話,那句,我的他。

  時蘇終於找到一個適合找回點氣勢的理由:「你名義上的妹妹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雖然她現在是個病號,說話也沒什麼力氣,靠坐在床頭,一臉病懨懨的,完全沒看出來哪裡有氣勢。

  景繼寒倒是並不怎麼驚訝,波瀾不驚道:「我和她不熟,幾年才見一次面,對她這方面沒怎麼關注。」

  語氣非常的輕描淡寫。

  好像無論他是什麼名義上的妹妹,還是平時哪些傾慕他的女人,都沒什麼區別,他都沒放在眼裡,甚至沒多注意過。

  「哦。」

  除了一個哦字,她一時間不知道再應該說什麼。

  景繼寒這人實在是……太坦然了……

  坦然到她懷疑自己這些天究竟在氣什麼,她也並不是不信任他,但要怎麼解釋自己這樣彆扭的吃醋?

  要用自己第一次談戀愛沒經驗控制不住發脾氣為理由嗎?

  感覺這理由很白痴很無腦。

  她哦了一聲之後不說話,只側了側眼神想著乾脆拿過水杯來喝口水緩解一下自己單方面的尷尬,然後再清醒的用著成年人理智的思維去考慮眼下這個……坦然到讓她覺得棘手的男人……

  「不氣了?」景繼寒顯然沒打算放過她。

  「……本來也沒怎麼氣。」時蘇側了側腦袋,避開他視線。

  男人冷笑:「電話拉黑,微信拉黑,這叫沒怎麼氣?」

  「……」

  別說了別說了,她已經知道自己在處理感情問題方面居然這麼孩子氣了。

  「真氣的時候是不是還得拿把刀架到我脖子上?」

  時蘇忽然就被逼急了,陡然轉過眼看向他,卻忽然看見男人靠近了過來,長臂在她身體兩側,將她禁錮在床頭和他身體之間時,目色深深的凝視著她:「不想再提這件事?」

  她嘴角一抽,磨著牙小聲說:「知道你還問……」

  男人眉宇微挑,慢條斯理的看著她一副虛弱的任人宰割又尷尬的恨不得趕緊躲開的臉色:「吃醋吃的這麼明顯,四捨五入,你同意做景太太了。」

  時蘇:「?」

  她不敢置信:「你……唔……」

  後腦忽然被男人單手覆住,景繼寒落下的吻將她到了嘴邊的那些想要懟死他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她現在是流感,流感!

  會傳染的那種!

  時蘇下意識要推開,他只是動作一停,便忽然另一條手臂將她摟住,往他懷裡一按,更深的吻了下來。

  「景……繼唔……別!」

  她推不開。

  阻攔不開。

  這一吻沒比Z城東部酒店那一晚的吻輕到哪去。

  如果不是時蘇這會兒還因為流感發著高燒,虛弱到連「嗚咽」和抗拒都很輕,她懷疑這男人能借著這種四下無人的時候直接把她給辦了。

  直到時蘇渾身無力的靠在他懷裡,連想要向後靠回床頭上的力氣都幾乎被抽乾了似的,男人的吻才轉而輕輕落在她鼻尖。

  她半眯著眼睛,密長的睫毛一顫。

  「再睡一會兒。」他像哄小孩子似的摸了摸她的頭。

  時蘇臉埋在他頸窩裡,雖然有些鼻塞,但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男人身上的氣息,悶悶的應了一聲:「嗯。」

  景繼寒扶著她躺回去,將被子給她蓋好後正要拿過旁邊的玻璃杯轉身出去,時蘇強撐著半困的意識說:「綿綿的病也還沒有好,我不回去看她不太放心。」

  「我下去給你拿衣服時,看見那位琴姨在照顧她,這個時間她也還在睡,以你現在這種狀況,回去也只是讓琴姨再費心多照顧一個。」景繼寒看向她:「小孩子病好的快,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交叉感染,我建議你留在這裡休息,病好了再回去。」

  時蘇聞言沒再多說,點了一下頭,頭實在是太疼了,直接閉上了眼睛。

  不過她這一覺睡的不太安穩,因為一直在發燒,可能大人的抵抗力的確不如小孩子,小孩子高燒再怎麼嚴重,只要能及時退燒都能扛得住,也不會像大人這樣難受。

  時蘇在睡夢裡都感覺自己像在火爐里似的,燒的太嚴重,已經從最開始的畏寒到現在感覺哪哪都是熱的。

  陡然再驚醒時,窗簾仍然閉合著,但是壁燈開著,她轉頭看了看周圍,還是景繼寒的地方。

  坐起身,找到手機放的位置,拿過來看了眼。

  已經早上七點多了。

  雖然還是沒什麼力氣,但也不想一直躺著。

  掀開被子下床時,她忽然看了眼身後的床被,想到這裡是景繼寒的臥室,這個床和被子都是他每日睡過的。

  這種感覺就很……不一樣……

  怎麼就忽然親密到了這種地步?

  可是在Z城的時候她連那種事情都做過了……還有什麼不能更親密的?

  可怎麼就忽然……這樣了?

  快的有些猝不及防。

  床邊的柜上有水,顯然是她還在睡的時候,景繼寒又倒了一杯水過來放在這裡,等她醒來喝。

  喝了小半杯白開水後,時蘇起身,就著壁燈的燈光,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找到臥室頂燈的開關,忽然腳被床邊厚厚的地毯給絆了一下,她一個趔趄,手中的杯子因為她向前撲的動作重重的落到床邊的柜子上,聲音響起的剎那,房間裡的燈驟然亮起。

  她一驚,抬起頭看向上面的燈,站穩了之後,猶疑的抬起手在半空中拍了一下。

  燈滅了。

  再拍一下,燈又亮了。

  哦,聲控的,好高級……

  不過她倒是現在才看清楚這間臥室里的一切,主色調灰蘭灰白,多餘的擺設不多,非常簡約乾淨,倒是很符合景繼寒風格,床上的被子也是非常性冷淡的灰色,睡起來倒是很舒服,如果她沒有因為高燒而渾身酸疼的話,應該能好好享受享受這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