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赤.果果的被景繼寒抱出

  手臂被這樣從水裡扯出來,時蘇擋在水裡的浴巾更是隨著水的流動向旁邊歪了歪。

  她手忙腳亂的趕緊在浴缸里坐穩了身體,乾脆直接坐了起來,抓著濕漉漉的浴巾就往身上遮。

  景繼寒拿過一條消毒過的毛巾,將她手臂和手腕傷口附近的水擦乾淨,再拿過消毒棉在她傷口上擦試。

  時蘇疼的渾身一個激靈,卻被男人牢牢握住的手禁錮住,沒辦法將手抽回來。

  「坐好。」見她因為疼的本能的抗拒的動作而幾乎要在浴缸里滑倒,景繼寒一邊繼續給她清理手臂傷口一邊沉聲提醒她:「要是在浴缸里也能倒下去嗆了水,那你是真的沒救了。」

  時蘇一手死死護著胸前的浴巾,另一手被他握著,勉強在浴缸里重新坐穩。

  但消毒棉在已經浸過水的傷口上塗過是真的疼,鑽心的疼,她強忍著,同時還在小心的在水裡將腿併攏,實在是因為這浴巾能遮住上半身就遮不住下半身,她這會兒沒說是完全暴露在他眼皮底下但也差不多了。

  偏偏這男人平時那麼紳士,今天卻似乎徹底收走了他本來的這一面,強勢又直接的讓時蘇這會兒懷疑自己究竟是情緒太敏感還沒緩過來,還是他真的被觸到了底線,不打算再讓著她了?

  景繼寒不是沒看見她一直捂著浴巾的動作,不動聲色的給她塗藥。

  小女人這會兒的掙扎與她當初在景家浴室里做出來的那件事,判若兩人。

  她怕是到現在都不記得在景家醉酒後當著他的面一臉豪邁的解開浴袍的那一幕。

  「這裡怎麼弄的?」景繼寒翻過她的手臂,見她臂肘下方的位置有一條傷痕格外的重,幾乎血肉都翻出來一些,甚至再嚴重一些直接根本不用上藥,可以馬上再送回醫院去縫針的地步。

  時蘇瞥了一眼,當時在車裡的場景太亂了,她也不記得,大概是被楚超用手指摳的抓的或者是在哪裡刮的。

  這條傷太重,上藥的話難免會更疼,景繼寒拿過另一塊消毒棉,在浴缸邊微微俯下了身,手下所有的動作都放到儘量溫柔:「忍著點。」

  時蘇剛想說「沒事我能忍住」,結果消毒棉在臂肘下那條傷口擦過時,縱使男人再怎麼放輕了動作,她也還是疼的瞬間渾身緊繃,連腳趾都緊繃了起來,猛地轉過頭,一口咬在男人俯過來的肩上。

  景繼寒被她這毫不留情的一咬,動作一頓,垂眸看她。

  時蘇額上不知是水還是汗,死死的咬著他的肩,近在咫尺的臉上滿是忍無可忍的痛楚,但似乎咬了兩下之後又後悔了,剛要向後退開,結果嘴巴剛挪開一寸距離,又被景繼寒繼續上藥的動作疼的再次狠狠咬了下去。

  最終時蘇都感覺到自己齒間仿佛有絲血腥味兒,不知道是被她咬的多狠多重,景繼寒卻仿佛感覺不到痛似的沒有推開她,耐心的將她手臂上的傷都處理好,再抬手幫她清理額頭上那塊在車門被一次次撞破的創口。

  時蘇鬆開嘴,看著他的肩,乾淨的質地昂貴的白襯衫領口和衣襟前還是她蹭上的那些血,肩上也滲出了被她剛咬出的淺淺的血印,身上也被濺了一些水,雖然不多,但也不算少,她怔怔的看了一會兒,直到額頭上也傳來消毒棉擦拭過的劇痛,她「嘶」了一聲,卻被男人按住後腦不許她亂動。

  現在的她真的很狼狽。

  居然連景繼寒都受她拖累,明明那麼一個乾淨的人,也被她搞狼狽了。

  可即便是這樣的狼狽,這個男人身上矜貴又強大的氣場卻分毫未減,氣質永遠都是那麼的乾淨凜冽。

  上藥結束後,景繼寒才低眸看她一眼:「能自己站起來?」

  時蘇點點頭,她這會兒又是在水裡泡著舒緩著身體和情緒,又是被清理創口,周遭的環境和眼前的男人都讓她逐漸從錯亂無章的情緒里走了出來,起碼這會兒連眼神都恢復清明了不少,不再發呆,也不再那麼敏感。

  景繼寒放下消毒棉和傷藥,起身向後退開兩步,示意她起身:「再泡下去身體受不了,洗好了就出來。」

  話是這樣說,可他壓根兒沒有要離開浴室的打算。

  時蘇盯著他看了看,景繼寒神情冷靜坦然的看她,仍然未走。

  她狠一狠心,乾脆自己撐著浴缸邊緣要站起來,但她現在這狀態實在比平時要笨上許多,尤其有一條手臂還上過了藥,不能再碰水,還有一條手臂一直捂著濕漉漉的浴巾在胸前。

  在浴缸里剛蹲站起沒多少,時蘇驟然趔趄著就要倒回去,在上過藥的手即將跌回水面的一瞬,景繼寒早有預料似的上前直接撈過她不著寸縷的腰,更在時蘇一臉驚慌的剎那,將她在水裡打橫抱了起來,更嫌她身上那條濕漉漉的浴巾太礙事,隨手直接扯了下去。

  時蘇雙眼圓睜,就這麼赤.果果的被男人抱出水面,所有思維都跟不上臉上迅速攀升的熱度。

  直到被抱出浴室,房間裡的空調溫暖適中,但時蘇畢竟剛從熱水裡出來,一絲.不掛的接觸到浴室乾燥的空氣,直接在他懷裡打了個寒顫。

  被放到床上一瞬間,她發動全身僅有的力氣掀起被子,迅速在床上滾了一圈,被子完完全全將她裹在其中,她在卷好的被子裡露出一顆漂亮的腦袋,伸長了脖子探著腦袋看了看周圍。

  她剛才一直渾渾噩噩的,怎麼被帶到這裡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這是醫院附近的酒店,這會兒好了一些,才發現這不是君凱酒店,而是一個陌生的商務套間。

  景繼寒瞥著她把自己裹成一條毛毛蟲似的模樣,站在床邊,面容冷峻,似笑非笑:「你知道清朝後宮的帝妃,在被送到給皇帝侍寢的宮殿之前,是什麼樣的造型?」

  不待時蘇這會兒有點反應過慢的思維反應過來,男人直接瞥了瞥她身上的被子:「就是你現在這副模樣。」

  時蘇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裹著的被子,和被子裡一件衣服都沒穿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