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差點裹著毯子坐在沙發上睡著,猛地抬起頭。
見她那一副又難受又想看劇本的模樣,景繼寒走過去,看見茶几上快喝光了的水杯和一旁的保溫水壺,問:「多少度?」
時蘇打起了精神,把鼻孔里的紙團拿出來扔掉,揉了揉還是不太通氣的鼻子說:「沒你前幾天燒的那麼嚴重,我這還不到三十八度,已經吃藥了,再多喝喝熱水,估計下午就能好。」
「吃過藥不趕快去睡一覺,坐在這裡看劇本?」
「不行!」時蘇擺了擺手,又抽出個紙巾擦了擦鼻涕,一副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的鼻酸表情:「我剛接的這部戲,角色後期黑化後有不少打戲,我明天得去劇組安排的場地做威壓和武術訓練,到時候武術設計還要跟劇情聯繫到一起,我得好好看看。」
說著,她又伸手想要再倒一杯熱水來喝。
景繼寒已經走到茶几邊,順手幫她倒了一杯給她遞過去。
時蘇看了看他:「你昨晚陪著我家綿綿,一夜沒睡,現在還不去休息啊?」
景繼寒沒應聲,見她捧著水杯,一邊吹一邊小口小口試著喝的樣子,直接將她放在腿邊的劇本拿了過來。
「哎你幹什麼……」
「喝完這杯水去睡覺,現在是上午十點,下午我叫你。」他轉身走了的同時,將劇本也一併帶走,長腿已經邁進主臥室的門,聽見她扔下毯子要追過來的動靜,側眸道:「養足了精神才會事半功倍,你剛剛看過的內容,確定都記得住?」
「……」時蘇腳步一頓,眼睜睜的看著臥室的門被關上。
「……」
「……」
她盯著緊閉的門。
雖說想早點好的確更應該多休息,這樣熬著反而只會越拖越嚴重。
但他究竟有沒有點人在屋檐下的自覺啊?
居然敢沒收她的劇本?
時蘇走過去想要敲門,手剛放到門上又猶豫了一下,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最後還是被一陣陣頭疼打敗,忍住想要在臥室門上踹一腳的衝動,轉身走了開。
不行,這臥室門都是她家的,她不能踹!
-
下午兩點,不用景繼寒來叫她,時蘇直接被自己睡前臨時定了的鬧鐘叫醒。
果然吃藥後好好睡一覺會舒服很多,她起來又給自己倒杯水,邊喝邊準備去敲門。
剛走過去,門開了。
景繼寒直接將劇本遞給她,附贈一句不知道是誇讚還是嘲諷的話:「你倒是很自律。」
時蘇邊喝著水砸吧著嘴巴邊說:「不自律就餓死了,有無數個人等著接替我這部劇的角色,我不把需要的情節記熟,明天到了現場,武術指導隨便一句不高興都能讓我走人。」
她接過劇本又說:「君姐是我老闆也是我經紀人,但她手裡的資源也沒那麼多,公司還有其他藝人需要分資源,在一個劇組裡,只要沒有紅起來,並沒有比那些特約的群演好到哪裡去,不努力難道等著喝西北風嗎。」
時蘇又頓了頓:「跟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你一個連家在哪都不知道的人。」
景繼寒沒開口,淡看著她轉身又走回到沙發邊的背影,同時瞥了眼她手裡劇本封面右下角那一排投資公司的名稱。
如果他沒看錯,排在第一位的是聿景集團去年剛收購的一家子公司——江景如畫影視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