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魏宗韜想要談戀愛,吻完余禕後頭一次沒有其他的動作,他不需要余禕回答,認為戀愛事實已定,中午叫餐時順便讓侍應取來一束鮮花,遞給余禕說:「送你。」

  余禕還穿著白色睡袍,沐浴後頭髮未乾,吹著海風有些涼颼颼的,走路時身體疼痛,坐下才稍感舒適,看到面前遞來的花束,她抿唇靜默片刻,才接過來:「多謝。」放到一旁,拿起刀叉就開吃,吃了一會兒低頭問,「陳之毅怎麼樣了?」

  「還活著。」

  余禕動作一滯,說:「四肢健全嗎?」

  魏宗韜一笑:「都全。」

  余禕又低下頭:「你知道我跟他沒什麼,把他放了。」

  「好。」爽快的叫余禕一愣。

  魏宗韜在兩小時以後才出現在關押陳之毅的房間。

  房間沒有窗戶,比內艙房寬敞許多,有桌椅和一些器械,似乎離發動機更近一點,陳之毅不確定這是哪裡,他從昨晚被關進來,直到現在還滴水未進,粒米未食,腸胃不停的抽搐,想吐也吐不出來,身上和臉上的傷口還隱隱發痛。

  他坐在陰影里,臉上不知是何表情,四周寂靜地仿佛像另一個世界,大門打開時他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魏宗韜扯過一張椅子坐下,點起一根煙吸了一口,問:「想要嗎?」

  陳之毅沒有回應,魏宗韜又說:「一一似乎不反感煙味,不過我抽得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聞出來,她反感嗎?」

  「反感別人,不反感自己。」陳之毅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帶有隱隱笑意,「以前我抽菸,她總是皺眉,可是她好奇心重,也會搶我的煙來抽。」

  陳之毅其實不抽菸,那一陣局裡有一件大案,他想到就心煩,吃飯間隙點了一根煙來抽。

  那時余禕還小,陳之毅對她還未動心,余禕一邊皺眉一邊揮趕空氣,嚷嚷道:「你這人沒公德心,讓我吸二手菸。」蹭到他身邊,卻笑眯眯道,「給我嘗嘗。」

  陳之毅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教訓道:「小孩子抽什麼煙!」

  余禕不與他廢話,搶過他手中的香菸就吸了一口,隨即不住咳嗽,咳完又嘗試著再吸,一直折騰完半根香菸,她還是沒有學會怎樣吸菸,她學什麼都快,唯獨這件事情讓人懷疑智商,拗勁兒發作,每次見到香菸都憤懣不已。

  後來陳之毅愛上她,住到她的隔壁公寓,時常見她面無表情地抬頭看天,白天黑夜一直看,尤其是樂平安來過以後,余禕通常能在陽台呆坐一天。

  陳之毅買來一包薄荷味的女煙給她,余禕輕笑:「其實我不是學不會,吸菸有害健康,我只是貪玩而已。」

  她貪玩,只不過讓煙在口腔里走一圈再吐出,除了第一次直接吸進了喉嚨,之後從未讓煙入過喉。

  她點燃一根煙,看著煙霧繚繞,雙眸有濕意,仍舊沒有把煙吸進去,她愛護自己,有時候甚至愛護的自私,即使她把頭髮染成紫色,叛逆的像個小太妹,但她仍舊學習第一,知道怎樣才對自己最好。

  陳之毅緩了緩,胃很不舒服,他笑道:「她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虧待自己,就像她要離開你,早就準備要賺這樣一筆錢,在安市時我就住在你的別墅對面,她出門時我就跟在她後面,她做什麼我都知道,你太不了解她,她這人,很讓人頭痛。」

  魏宗韜笑了一聲,深有體會:「我知道。」他站了起來,慢慢走近陳之毅,從光線明亮處一直走到光線死角,臉上漸漸布滿陰影。<

  一道厲風閃過,陳之毅甚至能聽見「嚯」的一聲,胸口順勢傳來劇痛,他被一腳踹到了地上,陳之毅雙腿旋起踢向他,撐住地面一躍而起,掌風再次襲來,他揮臂阻擋,用拳攻擊,對方的拳頭快而猛,招招都襲擊命門,完全不留餘地,陳之毅眸色頓沉,接下幾招後胃液翻湧,隨即腰腹受到襲擊,摔倒前衣領被人一拽,他被狠狠甩向牆壁,臉貼牆面被撞數下,最後「咚」的一聲他被甩至地,後頸隨之被腳重碾。

  魏宗韜聲音陰沉:「她讓人頭痛,以後是我的事,我不把你扔進公海,是為了哄住她。」他腳下用力,陳之毅痛哼一聲,「你記住,余禕從今以後歸我管,她要是敢再離開我半步,我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好脾氣!」

  魏宗韜回去時,沒在房間裡看到余禕,他的臉色不太好,莊友柏趕緊道:「余小姐嫌悶,說去賭場轉一圈,我已經讓郵輪員工跟著她。」

  魏宗韜點了一下頭,往賭場走去,說道:「別讓她發現,她不喜歡被人跟著。」

  賭場裡人頭攢動,余禕起先只想出來找酒喝,在賭場吧檯里點了一杯酒,一旁的男士與她搭訕:「白天就喝烈酒?」是個金髮碧眼的男人,長相極其英俊。

  余禕與他聊了起來,不一會兒男士有事告辭,余禕將酒喝完,就轉進了賭場。

  魏宗韜原本想去賭場內找她,走到半途又拐了一個方向,走去了賭場的監控室,進入後員工將那名外國男子的身份資料遞給魏宗韜,資料顯示對方此次攜帶未婚妻出行,此刻他正與未婚妻在甲板上吹海風。

  魏宗韜甩開資料,坐在監控屏幕前,員工將畫面放大,鏡頭對準余禕。

  余禕在玩百家樂,擠在一群外國人之間,看起來格外小,她對玩法半知半解,旁觀兩局後心中有了數,她才開始下注。

  荷官的耳朵里戴著一個極小的耳麥,新一輪開始時耳麥中傳來聲音,她聽了片刻,朝余禕的方向望去一眼,手上這才開始動作,不一會兒余禕就連勝兩局,她喜出望外,見好就收,轉了一個身又跑去玩起了其他的遊戲,有輸有贏,贏居多,一下子就賺到了一個月的生活費。

  最後余禕專注於老虎機,魏宗韜笑看監控,問道:「能讓她贏嗎?」

  工作人員有些猶豫,魏宗韜說:「帳都算在我頭上,我會跟你老闆說。」

  工作人員忙道:「魏先生稍等!」

  余禕沒想到自己的手氣這樣好,今天已經贏了很多,她知道十賭九輸的道理,打算再玩最後一次就離開,誰知道這次拉下手竿,老虎機上的圖形在滾動過後,神奇的統一起來,竟是一模一樣,周圍的人比她還要興奮,不斷恭喜她,躍躍欲試也想要玩一玩。

  余禕像是在做夢,突然就發了筆橫財,她懵懵地看著魏宗韜朝她走來,說道:「我中大獎了!」

  魏宗韜低笑,問道:「還想再玩嗎?」

  余禕猛搖頭:「再也不玩了。」

  魏宗韜圈住她的腰將她帶離賭場,圍觀旅客紛紛占據了老虎機,走到賭場外,被涼涼的海風吹得清醒了一些,余禕終於興奮起來,捂住怦怦直跳的心臟,不敢置信自己今天的好運。

  魏宗韜也去摸她的心臟,被余禕狠狠拍開,他笑著摟住她:「跟我在一起就會交好運,你會逢賭必贏。」

  余禕睨他一眼,想了想問道:「我知道這郵輪不是你的,你跟郵輪老闆是什麼關係?」

  這艘郵輪在三年前打造成功,是郵輪公司旗下五大豪華郵輪之一,資料都可查,老闆都是歐美人。

  魏宗韜道:「我與他們算同行,他們要給我幾分薄面。」

  所以郵輪上無論是高層還是普通員工,見到魏宗韜都恭恭敬敬,對他言聽計從,甚至任由他影響旅客正常娛樂,想必這「幾分」薄面十分貴重,余禕不再多問。

  魏宗韜已將她的行李從內艙房搬去了陽台房,余禕沒有異議,檢查完後發現小風扇不見了,她想叫侍應去找一下,魏宗韜道:「跟我一起只會吹空調,風扇沒有作用,要來做什麼。」

  余禕不理他,仍舊叫侍應去找,最後什麼都沒找到,她對此十分不滿,思來想去後狐疑地看向了魏宗韜,魏宗韜面不改色,晚飯時照舊鮮花送上,並且點上了三支蠟燭,余禕卻大煞風景,切牛排時問他:「陳之毅吃過了嗎?」

  魏宗韜沒有回答,余禕笑了笑:「我就知道。」

  她當著魏宗韜的面打電話給莊友柏,命莊友柏叫廚房煮粥前去,掛斷電話後見魏宗韜面沉如水,余禕若無其事道:「如果你被他關起來,我不光會叫人煮粥給你,我還會想辦法找人救你。」

  魏宗韜終於有了好臉色,飯後帶餘禕去劇場看演出,小聲在她耳邊說:「昨天我在那個位置要你……」

  余禕耳根泛紅,回去後又一次被魏宗韜折騰,這回魏宗韜不像昨天那般克制,他已經三個月沒有擁有餘禕,不一會兒就開始失控,余禕差點哭出來,咬了他許久才算報復完。

  終於到了抵達越南的這日,郵輪靠岸的過程中景色美不勝收,碧海波光粼粼,山峰鱗次櫛比,背景天空蔚藍無雲,行船猶如遊走在畫中。

  這裡在越南下龍灣周邊,還不是真正的下龍灣,竟然就美成了這樣,余禕萬分期待能夠欣賞美景,可惜魏宗韜並不打算下船,此刻他摟著余禕站在甲板上,指向遠處密密麻麻的人群說:「看清楚,我放他走了。」

  余禕舉著望遠鏡,看到陳之毅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前走,腳步有些慢,但看起來並沒有大礙,直到陳之毅掛斷電話轉過頭,她才看清他臉上的傷痕,眉頭不由緊緊皺起。

  陳之毅的視線投了過來,隔得這樣遠,他一定看不見余禕,可是在鏡頭中,余禕卻能感覺他的目光就鎖定在自己的身上,一如既往的溫柔,這種感覺強烈而真實,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第一次踏進大學校園,陳之毅陪她報名,替她擦額頭的細汗,走前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先消失,之後每次都這樣,無論冬夏,她先走,他一直看。

  余禕舉著望遠鏡,終於第一次見到了他的背影,希望他從此以後就這樣前行,再也不要回頭,路上總有其他人能與他相伴。

  她的喉嚨有些乾澀,腰上突然一痛,手中的望遠鏡被人一把奪過扔到了地上,魏宗韜淡淡道:「看夠了嗎?」

  余禕笑了笑,突然說:「你說要談戀愛,跟誰?」

  魏宗韜眉頭一蹙,又聽余禕說:「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她垂下眸,低聲道,「談戀愛就算了,我們的開始本來就不正常,普通男女不是像我們這樣,你也沒法像個正常的男朋友。」

  余禕看向魏宗韜:「我暫時不想跟你回新加坡,我還有事要做,這趟郵輪我會一路乘到底,你先自己回去,以後我再來找你。」

  魏宗韜已許久沒有聽人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他說話,他從來沒有大動干戈的找一個女人,讓人到處笑話,也從來沒有想將一個女人拴在身邊談戀愛,可是這個唯一的女人卻偏偏不領情,甚至認為他可有可無。

  魏宗韜面色陰沉,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嗤笑:「你確定以後我還會要你?你覺得你能一路乘到底?」

  余禕揚了揚眉:「我也不確定自己以後還要不要你,至於一路乘到底——」余禕突然放大聲音,用英語說,「你沒有權利強迫我,不能收走我的證件,也不能讓郵輪工作人員囚禁我,我會跟大家一起下郵輪遊覽韓國和日本,最後我會在中國下船!」

  她轉過身,面朝甲板上的眾人,海風將她的話送進每一個人的耳中:「我叫余禕,二十五歲,中國人,假如我沒有在中國平安下船,請各位幫我報警,控告這艘郵輪,郵輪上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幫凶!」

  甲板上的工作人員立刻通過對講機匯報,旅客們議論紛紛,有人甚至朝余禕走來,想問她可否需要幫助,魏宗韜面色鐵青,冷笑道:「宣揚的人盡皆知,以為我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你做什麼?」

  余禕聳聳肩:「這艘郵輪又不是你的,別人給你再多的薄面,也不會拿人命和聲譽來開玩笑。」

  「哦?」魏宗韜突然笑了一聲,下一秒將余禕摟進懷,俯下頭吻上她,余禕一驚,立刻掙扎,魏宗韜卻不管不顧,將她牢牢桎梏住,周圍起鬨聲肆起,長吻結束,魏宗韜猛地將余禕扛上了肩,逕自往下船口走去,余禕不停地拍打他,踢著腿掙扎大喊「救命」,魏宗韜把她穩穩抗住,朝她的臀上用力一拍,又側頭吻了一下,說:「手續會有人辦,你安心跟我下船,知道為什麼不讓你游越南嗎?」

  他已經下了郵輪,司機等候多時,余禕被他倒掛,腦中充血,望向郵輪方向,根本無人搭救,魏宗韜將她塞進車中,讓司機解開皮帶,將她不斷反抗的雙手綁住,不一會兒車子就開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余禕此刻已經滿頭大汗,又被魏宗韜抱出。

  場地上停著一輛直升機,泉叔恭恭敬敬候在一旁,見他們出現,才坐進駕駛艙。

  魏宗韜把余禕抱進客座,螺旋槳慢慢旋轉,四周塵埃被吹起,噪聲越來越大,余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漸漸離開地面,吃驚得說不出話。

  魏宗韜傾過身,將她吻住,終於說道:「我早就等不及把你帶回家,還想走?我允許你偶爾做夢。」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注意了注意了,最近有沒有發現自己發完一串標點符號的評論之後,評論就不見了?擦,被系統自動刪除了好嘛,我救不活我的評論啊,我有在下面回復但是不知道評論的主人能不能看到哇,不能再發純標點符號的評論了,系統現在會自動刪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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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麼麼噠,大家破費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