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威逼利誘
早就有猜到了這一點,徐問也不驚訝,淡聲反問道:
「劉師兄就這麼確定我身上有築基丹?」
「不用狡辯,我竟然親自來了,就必然有絕對的把握!」
似乎是為了打消徐問的矇混過關的想法,劉遇泊直接道:
「我豢養了一隻靈獸,能感應到築基丹的氣息,張舊亭怎麼樣我不確定,但你身上…絕對有!」
說這話時,他袖口傳來一陣響動。
一直沒有翅膀,全身羽毛如針,有點像刺蝟的褐色怪鳥爬了出來。
針一樣的長喙對著徐問的方向不斷嗅著,不時發出一聲聲「幾維、幾維」的怪叫。
「鳴鳳幾維鳥!」
看到那隻怪鳥,徐問不禁失聲驚呼。
鳴鳳幾維鳥是一種嗅覺極為發達的奇異鳥類,傳說有鳳凰的血脈,能嗅出幾個月前接觸過的東西,非常罕見。
但除此之外,別無他用,總體上屬於雞肋型靈獸,沒想到劉遇泊竟然會養一隻。
鳴鳳幾維鳥和青蚨蟲一樣,都是級別不高卻別有奧妙的生物。
造化之功遠超人類想像,並不是一切都能以境界來判定輸贏。
「不錯,你這見識到不差!」
憐愛地摸了摸鳴鳳幾維鳥,劉遇泊沉聲道:
「我每年都會花不少靈石,購買盛裝過築基丹、築基丹主材的玉瓶、盒子,讓鳴鳳幾維鳥聞嗅。」
「我很確定,你最近就接觸過築基丹。否則,伱以為我為什麼不去追張舊亭,而來追你!」
聽到這裡,徐問也是暗叫晦氣。
築基丹這種寶貝在手,平日裡總有忍不住拿出來看一看、聞一聞的時候。
雖然每次的時間不長,事後也都會洗手潔面,但那些手段只能瞞過普通人,肯定瞞不過鳴鳳幾維鳥的。
「劉師兄為什麼對築基丹如此執著,您應該是用不上的?」
盯著劉遇泊,徐問不急不慢說道。
又環顧四周掃了一眼所有的劉家人,繼續道:
「恕我直言,您的這些家人,應該也是用不上的!」
劉遇泊已經年過九十,雖然身體還算硬朗,看不出蒼老的痕跡,但元氣已經開始逸散。
這個年紀,築基早就沒了希望,多少築基丹都是浪費。
至於他的家人,最出色的劉霓裳與劉弘遠都只有鍊氣六層,連鍊氣後期都沒有突破。
生在這種家庭,這個年紀還只有這等修為,資質必然一般,築基的可能極低。
其他人更是不堪,要麼修為低,要麼年紀大,沒有一個有能成功築基的樣子。
聽到徐問這麼說,劉家人頓時各個臉露怒色,劉弘遠與劉霓裳的臉上也很不好看,說不清是憤怒還是慚愧。
平時,徐問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做人留一線,出口傷人除了給自己找仇人,其他作用一點沒有。
但現在雙方對峙,他需要通過這種手段來探查劉家的底蘊,自然顧不得以前的情面了。
而且,這一晚開始,他與劉家也再沒有情面可言。
「我和他們的確都用不上,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劉遇泊卻不惱怒,仿佛知道徐問的目的一樣,他沉聲道:
「我有個侄兒一直在外修煉,已經鍊氣九層,否則,你以為我憑什麼敢開拓領地,建立家族!」
沒想到劉遇泊還有這招,徐問也很是驚訝。
但很顯然,他那個侄兒的資質也不會很好。
否則,完全可以加入至元門,從門派內部渠道獲取築基丹,哪裡需要劉遇泊這麼大費周章。
不過,這就是劉家自己事情,與他無關了。
探知了對方底蘊,徐問也懶得與他們虛與委蛇,沉聲道:
「劉師兄,要不了多久,我師尊就會從門內返回。你這麼做,就不怕我師尊回來找您?」
聽到這話,劉遇泊額頭上的青筋禁不住又跳了跳。
他如何不怕,要是不怕,他老早就招呼眾人一擁而上,將徐問直接拿下來,哪裡會這麼多廢話?
但他侄兒年紀已經不小,根本等不了多久,只能冒險一搏了。
「徐師弟,我並沒有強搶的意思!」
「你要什麼,靈石、寶物、功法、丹藥,甚至是女人,我都可以滿足你!」
強行擠出一個微笑,劉遇泊低聲道:
「你年紀還親,又有李師叔這個長輩,日後有大把獲得築基丹的機會,而我劉家,在我之後已經岌岌可危,全系在這一枚築基丹上。」
「還請看在我引你入門,一向又待你不薄的份上,幫師兄一把。」
「我可以讓我侄兒發誓,一朝築基成功,必定盡全力為你護道。面對丘運長,僅靠李師叔是不夠的,你需要其他幫手……」
這一番話,他說的倒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威逼利誘兼挾恩圖報。
說話的同時,還不住連連作揖,再加上四周虎視眈眈的劉家人……
要是換了個性子軟弱的,或者本領弱一些的,搞不好就咬牙認命了也有可能。
但徐問可不在這個範圍,能從一介誰都看不上的散修,摸爬滾打到今天的地位,他的道心早就堅不可摧,根本不可能被言語撼動。
「劉師兄說得都很有道理,我只有一句話回贈……」
徐問淡淡一笑,正聲道:
「仇冤可以後算,恩情可以後還,但成道之物,絕不能拱手讓人!」
一聽這話,劉遇泊額頭頓時青筋暴跳。
他本以為,徐問這麼個年紀輕輕的晚輩,在他的威逼利誘下,多半能就範。
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難纏。
「姓徐的,你不要不識好歹!」
不等他說話,他身側一個中年就上前一步,厲聲道:
「我兒劉寶的事,我還一直沒找你算帳呢!」
掃了對方一眼,面目果然與劉寶有點相似。
修為也過得去,已經有練氣七層境界。
但這個年紀才這等修為,他其實前路已斷,還比不上修為比他略遜一籌的劉弘遠和劉霓裳。
劉寶失蹤一事,其他人可能不在意,但他卻並沒有放棄追查。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只要將前前後後的關係一捋,再將當時在場的人擺出來,一切都指向徐問。
原本,因為被至元門徵召,因為身為李秀寧的弟子,他只能打落牙和血吞,不敢拿徐問怎麼樣。
但現在,即將撕破臉的局面,自然什麼也顧不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