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破廟

  「陳實!」

  黑山奶奶廟前,青色的煙雲發出陣陣波動,廟門仿佛一張大嘴,發出聲音,「奶奶不去找你,你反倒殺上門來!也罷,今日奶奶送你上路,叫你形神俱滅!孩兒們,給奶奶殺了他——

  漫山遍野的灰衣耗子得到黑山奶奶號令,潮水般從山上涌下來,遠遠便聽到它們的子午斬邪劍的破空聲,咻咻作響。

  它

  它們不似陳實從前見過的那些人類修士。

  人類修士會投鼠忌器,它們不會。

  他們不管前面有沒有自己人,便釋放法術,就算有自己人也一併砍了。

  衝下來的紅衣耗子,單陳實看到的,便有四五隻死在自己人的子午斬邪劍下。

  陳實長長吸氣,巨大的朱紅大梁在他手中,宛如孫猴子的金箍棒一般,開合有度。

  「既是伐善破廟,那就斬盡殺絕!」

  他腳踏七星,團團星光炸開,輕而易舉便避開襲來的劍氣,手上劍訣變化,神龕中劍氣射出,對面頓時人仰馬翻。

  「慢慢慢……」

  「這麼慢,怎麼殺人?」

  陳實大步向前,舞動朱紅柱子,雷音大作,向上殺去,劍訣一指,便有鼠頭落地。

  說來也怪,這些灰衣耗子學的是天心正氣訣中的子午斬邪劍,應該是經過人類修士的點撥,劍術頗為不俗。

  但落在他的眼中,總覺得太慢,缺乏爆發力,有的劍氣即便不用北斗七星步也可以躲開。

  但他的劍氣卻迅捷無比,但凡劍氣飛出,便絕不落空,總能將對手斬殺。

  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心念,去控制子午斬邪劍的劍氣走向。

  這對他來說,是下意識的行為,覺得自己能夠影響到劍氣走向,便放手施展。

  因此才能做到劍不落空。

  但對於這些灰衣耗子來說,他的額劍氣居然還會拐彎,還會折向,讓它們不覺深處恐懼。

  陳實並未學過其他法術,只會子午斬邪劍,而且還是從李天青送他的舊書《天心正氣訣》上學來的,與其他人的天心正氣訣並無不同。

  子午斬邪劍之所以在他身上出現這種變化,是因為他沒有神胎,無法凝聚法力,所以只能不斷修煉北斗七煉,淬鍊骨心血肉膚神。

  他的精神因此被錘鍊得無比強大。

  精神強大,看似沒什麼作用。

  但在劍氣釋放之時,已然可以影響劍氣走勢。

  雖然影響不是很大,但足以讓原本簡單務必的斬邪劍變得變化莫測。

  陳實覺得這些鼠輩的劍氣速度慢,但對於其他神胎境修士來說,這些鼠輩的劍氣速度絕對不慢。

  只是由於陳實太快,所以覺得它們慢。

  陳實揮起千斤大柱,舉重若輕,雷符,五雷符,大五雷符,掌心雷符,雷神十將符、五陽天雷符等諸般符籙,威力爆發。

  那些灰衣耗子的腦袋,便如同脖子上盛開了血紅色的鮮花,嘭嘭炸開。

  短短片刻,他便已經從山腳下,殺到半山腰。

  它們不似陳實從前見過的那些人類修士。

  人類修士會投鼠忌器,它們不會。

  他們不管前面有沒有自己人,便釋放法術,就算有自己人也一併砍了。

  衝下來的紅衣耗子,單陳實看到的,便有四五隻死在自己人的子午斬邪劍下。

  陳實長長吸氣,巨大的朱紅大梁在他手中,宛如孫猴子的金箍棒一般,開合有度。

  「既是伐善破廟,那就斬盡殺絕!」

  他腳踏七星,團團星光炸開,輕而易舉便避開襲來的劍氣,手上劍訣變化,神龕中劍氣射出,對面頓時人仰馬翻。

  「慢慢慢……」

  「這麼慢,怎麼殺人?」

  陳實大步向前,舞動朱紅柱子,雷音大作,向上殺去,劍訣一指,便有鼠頭落地。

  說來也怪,這些灰衣耗子學的是天心正氣訣中的子午斬邪劍,應該是經過人類修士的點撥,劍術頗為不俗。

  但落在他的眼中,總覺得太慢,缺乏爆發力,有的劍氣即便不用北斗七星步也可以躲開。

  但他的劍氣卻迅捷無比,但凡劍氣飛出,便絕不落空,總能將對手斬殺。

  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心念,去控制子午斬邪劍的劍氣走向。

  這對他來說,是下意識的行為,覺得自己能夠影響到劍氣走向,便放手施展。

  因此才能做到劍不落空。

  但對於這些灰衣耗子來說,他的額劍氣居然還會拐彎,還會折向,讓它們不覺深處恐懼。

  陳實並未學過其他法術,只會子午斬邪劍,而且還是從李天青送他的舊書《天心正氣訣》上學來的,與其他人的天心正氣訣並無不同。

  子午斬邪劍之所以在他身上出現這種變化,是因為他沒有神胎,無法凝聚法力,所以只能不斷修煉北斗七煉,淬鍊骨心血肉膚神。

  他的精神因此被錘鍊得無比強大。

  精神強大,看似沒什麼作用。

  但在劍氣釋放之時,已然可以影響劍氣走勢。

  雖然影響不是很大,但足以讓原本簡單務必的斬邪劍變得變化莫測。

  陳實覺得這些鼠輩的劍氣速度慢,但對於其他神胎境修士來說,這些鼠輩的劍氣速度絕對不慢。

  只是由於陳實太快,所以覺得它們慢。

  陳實揮起千斤大柱,舉重若輕,雷符,五雷符,大五雷符,掌心雷符,雷神十將符、五陽天雷符等諸般符籙,威力爆發。

  那些灰衣耗子的腦袋,便如同脖子上盛開了血紅色的鮮花,嘭嘭炸開。

  短短片刻,他便已經從山腳下,殺到半山腰。

  前方,鼠頭涌動,向下涌去,而那五位白鬍鬚老耗子面色慍怒,向下俯瞰,殺氣騰騰。

  它們身後,烏雲密布,一朵方圓數十畝大的烏雲籠罩在山頭上。

  烏雲的正下方,便是黑山奶奶廟。

  突然,一隻白鬍鬚長老把手一指陳實,金丹中一道道劍氣射出。

  這劍氣並非無形劍氣,而是有形,是血色毫光,細如髮絲,多達百數,令人防不勝防。

  陳實掄起大梁,呼的一聲掃去,雷音大作。

  頃刻間所有的血色毫光紛紛破滅。

  他單手將紅色大梁立起,豎得筆直,陡然間氣血激盪,身軀節節拔高,從小孩長到近乎成年人般高大,抬腳提在柱子根上。

  大紅柱子呼的一聲飛起,平行於地面,向前撞去,所過之處,雷火電光,不斷迸發。

  沿途一隻只灰衣耗子承受不住雷符迸發的雷音,腦袋紛紛炸開。

  他單手推在紅色柱子的尾端,發足狂奔,推著這根柱子直奔前方的鼠輩五長老而去,力量速度,提升到極致。

  同時,他的神龕中細微無比的劍氣在相互碰撞。

  他的另一隻手掐著劍訣,背在身後。

  一個白鬍鬚老耗子身形一閃,抬手擋住撞來的大紅柱子,冷笑道:「陳實,你沒有修成金丹,連神胎都沒有,還敢學人來伐山破廟?」

  它的前爪擋住柱子,卻只覺從柱子中湧來的力量強橫無比,壓得它不斷向後退去。

  同時,大紅柱子上滾滾雷火,在它周身炸開,雷光火光,震得它穩不住身形,嘴角溢出一抹血跡。

  後方,又有兩個白鬍鬚老耗子各自踏前一步,伸出兩隻手掌抵住柱子。

  三個金丹境的妖修一起發力,這才堪堪擋住柱子的撞擊之勢。

  三隻鼠輩長老心中不禁駭然。

  「我身即神胎,法術從心所欲!」

  陳實背後左後劍訣輕輕一動,腦後神龕中劍氣射出。

  不過三位白鬍鬚長老皆有金丹護體,懸於頭頂,金丹形成無形力場。

  這一道劍氣雖然無形無質,肉眼不可見,但進入力場之中便如進泥沼,速度越來越慢。

  最終定在空中,猶自劇烈震顫,讓空氣變得模糊不清。

  三位白鬍鬚長老皆是鬆了口氣,突然,第二道劍氣緊隨第一道劍氣之後,沿著其行進路線,咻的一聲破空而來,撞擊在第一道劍氣上,將那道劍氣撞得炸開,化作百十道碎裂的劍氣,指向不同方向。

  而第二道劍氣刺入力場的距離更遠。

  然後第三道劍氣飛至,撞碎第二道劍氣。

  第三道劍氣已然來到其中一位白鬍鬚長老面前。

  力場中,破碎的劍氣更多。

  咻……

  咻、……

  咻……

  咻……

  又是四道劍氣閃電般飛至,後劍撞擊前劍,前劍破碎,後劍再進一步。

  說時遲,那時快,陳實左手劍指向前連刺七次,只是短短一瞬,劍氣連環,便刺破了三大妖修的金丹力場。

  第七道劍氣從哪白鬍鬚長老的脖頸處貫穿而過。

  那白鬍鬚長老抬手握住咽喉,腦袋卻從脖子上滑落下去。

  他的金丹力場崩塌,破碎的六道劍氣立刻向前激射而去。

  另外兩個白鬍子長老各自向後躍去,避開激射而來的破碎劍氣,同時金丹飛出,向陳實壓下。

  就在他們騰空的一瞬間,陳實縱身而起,一腳踢在大梁尾端,這根長達兩丈有餘的大量發出呼嘯的破空聲,直奔黑山奶奶廟而去,激射如箭矢。

  「我內鍊氣血精神,熔鑄為丹。金丹一轉!」

  陳實落地,雙腿發力向前奔去,勢如奔馬。

  兩大金丹力量鎮壓下來,竟未能拖住他的腳步。

  「我怎麼就伐不了山,破不了廟。」

  他拳頭轟出,前方兩隻白鬍鬚長老剛剛落地,其中一人便見陳實的拳頭轟來。

  夾雜著滾動的雷音,沉悶驚人。

  它抬手硬接,咔嚓一聲,臂骨斷裂,五根鼠指被恐怖的力量打碎。

  這一拳壓著它粉碎的手骨,砸在它的臉上。

  「同為金丹境,小覷我,就是死路一條。」

  陳實話音未落,腳步已然落下,大腿肌肉從放鬆狀態,頃刻間繃緊,腿根處,一根根大筋撐開腿上的皮筋膜,充斥著真氣,讓他的腿看起來粗了一大圈,肌肉條條,根根分明。

  他右腿發力,如大蟒翻身,身軀轉動之時,另一條腿,大砍刀一般砍下來,看在另一個白鬍鬚長老的脖子上。

  那白鬍鬚長老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身軀是如此脆弱。

  它煉就金丹第二轉,常年用金丹來淬鍊身軀,自覺煉去血液骨骼骨髓中的雜誌,鍛鍊五臟六腑,肉身強大。

  但陳實這一腿砍下來,砍斷的不止是它的脖子,還有它的信心。

  不過它無暇想這些,因為它大腦劇烈震盪,神魂已滅。

  陳實落地,發力狂奔,沖向前方正自沖入黑山奶奶廟的大梁。

  這根大梁被他踢出,筆直撞向前方,眼看便要衝入奶奶廟。

  廟中黑騎滾滾湧出,阻擋大梁。

  黑山奶奶雖然沒有了神相,但不凡之力實在太強,法力依舊驚人無比。

  同一時間,另外兩隻白鬍鬚長老也在向這根大梁衝去,試圖阻擋大梁沖入廟中。

  「呼……」

  一道身影從它們身邊衝過,掀起狂風。

  陳實腦後的紅飄帶被拉得筆直,衝過這兩隻白鬍鬚長老,猛然向前飛躍。

  此時,黑山奶奶的法力形成的黑氣,已經形成厚重的氣牆,大梁插入氣牆之中,頓時受阻。

  就在此刻,陳實身形投來,雙手扣住大梁的尾端,右腳尖點在地面上,猛地身形翻滾。

  大梁也跟著旋轉起來,頓時,大梁表面金光四射,陳實所畫的那數十道雷符悉數迸發,雷音大作,雷火電光,向四面八方轟去。

  黑山奶奶廟的廟門被炸得四分五裂,氣牆被掃蕩一空。

  陳實鼓蕩氣血,體內金丹運行至右拳,一拳擊在大梁尾端。

  這根大梁發出沉悶的破空聲,從黑山奶奶廟長長的院落中呼嘯而過,沖向正殿。

  陳實身後,僅存的兩隻白鬍鬚長老顧不得追擊大梁,齊齊向陳實殺來。

  這兩鼠如人站立,宛如精研武道攻伐的大家,舉手投足皆有宗師氣度。

  攻伐之間,手、足、肘、膝、尾,皆化作武器,向陳實攻去。

  最為危險的便是它們的尾巴。

  鼠尾長達丈六,破空聲刺耳,如同長鞭,尾尖甚至撕裂空氣,發出震耳的音爆。

  長尾每次落下,地面無論山石還是青磚,紛紛炸開,豆腐般脆弱。

  它們的神胎坐在腦後神龕之中,祭起金丹,在空中來去如電。

  那金丹四周皆是一道道血色毫光,長不足一尺,纖細如毫髮,但卻是劍光。

  因為它們吃人,吃血食,又吸食月華,導致金丹駁雜不純,劍氣也跟著不純粹,所以泛著血色。

  毫光圍繞金丹,分為三層。每層毫光之間還有半尺距離,形成一個環繞金丹直徑四五尺的血色光團。

  金丹在空中滾動,時而貼地而行,時而繞行飛舞,緊隨陳實。

  那血色毫光所過之處,牆面、地面,柱子,皆出現一道道細小的孔洞,被毫光擊穿。

  奶奶廟的院落里,還有些鼠人的石雕,被長尾或者金丹掠過,便自粉碎,碎石亂飛。

  陳實腳踏北斗七星,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瞬間,便圍繞院落奔行一周,甩開兩枚金丹。

  後方,兩隻白鬍鬚長老的速度也是不慢,緊隨其後。

  一道長尾飛舞,叮的一聲,點在他的頭頂。

  好在有鐵帽子,否則這一擊就算不能貫穿他的頭顱,也會讓他昏睡片刻。

  鐵帽子凹下一塊。

  陳實腳下步法陡然一變,天璣步化作天璇步,又從天璇步化作天樞步。

  正是北斗七星的勾底到勾尖的三顆星,尤其是從天璇星到天樞星,是從最底端到最頂端的跨越。

  陳實腳踏天璣步時,身軀幾乎是貼著地面奔走,待到天璇步時,左腳便自跨出,踩在空中,化作天樞步時,他的身形已經來到丈余高的空中。

  右腳跨出,頭下腳上,仿佛在天空中行走。

  腳底星光炸開,團團簇簇,星光流動,形成天樞星符。

  陳實幾乎與一隻白鬍鬚長老頭碰頭,雙手重重拍在它的雙耳上,劇烈的震盪之下,那白鬍鬚長老的雙眼幾乎從眼眶裡跳出來。

  他腳步落地,沖向奶奶廟正殿。

  此刻,朱紅大梁呼嘯沖入正殿,直奔廟堂之上的黑山奶奶神像而去。

  那黑神像的四周,青氣和黑煙翻翻滾滾,突然向黑神像內部涌去,好像它的內部藏著無量空間。

  眼看朱紅大梁便要將黑神像砸得粉碎,那黑神像的臉突然凹陷,整個腦袋仿佛只剩下一層外殼,頭部範圍以內全是黑漆漆的洞。

  黑洞表面,是亮晶晶如同米粒的牙齒,細密無比,沿著黑洞表面,一直往內部鋪去,不知道鋪了多長,望不見盡頭。

  這是一張大口,無底洞一般。

  難怪路過黑山的修士,都說庇護黑山的黑山奶奶不像乾娘,更像是邪祟。

  朱紅大梁向這張大口中落去,哪怕是陳實繪製的數十種雷符,也不能傷到黑山奶奶分毫。

  就在她即將把朱紅大梁完全吞下之時,陳實自殿外本來,手掌探出,抓住大梁尾端,自身所有真氣,不要命的湧入大梁之中。

  「不要啊!」

  那尊黑神像突然站了起來,高約丈六,一條條黑色的臂膀活動開來,手臂八九尺長短,五指細長如八爪蜘蛛,向陳實抓去,壓迫得陳實幾乎喘不過氣。

  「不要啊!」

  她發出悽厲慘叫,一隻手掌抓住陳實的脖子,將他拎起,其他幾隻手掌有的扣住陳實腦袋,有的抓住陳實腳踝,手腕,便要將他撕開。

  突然,那朱紅大梁之上繪製的金龍遊動開來。

  龍吟激盪,無比龐大恐怖的氣息爆發開來,黑神像黑洞班的腦袋嘭地一聲炸開,四分五裂。

  龍吟聲震耳欲聾,震得那隻衝進來的白鬍鬚耗子雙眼一翻,昏死在地。

  陳實也被震得頭暈眼花,只見這座大殿在金龍飛舞之下分崩離析,不斷倒塌。

  片刻之後,黑山奶奶廟被盪為平地。

  那金龍盤踞在廢墟之上,氣焰滔天,猛地一聲長吟。

  震徹山谷,盪碎所有不凡之力,悠忽間沒入朱紅大梁之中。

  沒有頭的黑神像,八條手臂猶自抓著陳實。

  突然,神像破碎,碎成粉狀,落了一地。

  陳實落地的一瞬間,轉身反手,一道劍氣從神龕中飛出,將昏死在地的那隻白鬍鬚長老砍成兩段。

  他這才鬆了口氣。

  伐山破廟,豈能不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