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天晶璧
選好落腳處，靈初沒有停留，帶著晴空和千邑真人往兩州邊界線而去。
期間神識肆無忌憚的覆蓋了整個清泉山脈。
清泉山脈中低階的妖獸和沒有靈智的野獸們只感覺到一瞬間如山嶽壓頂，嗚咽著趴伏在地。
而那些中高階的妖獸雖然也脊背發涼，戰慄著低頭，但還有一些莽撞的妖獸，反而昂頭怒吼，似乎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法子疏解內心的恐懼。
靈初沒有在意，只是神識仔細的探查過清泉山脈，尤其是幾處水流和深潭。
一番探查之下，清泉山脈里的妖獸和地形靈初已經瞭然於胸。
不知是不是因為人魔兩族在此地的交戰導致，清泉山脈這般靈力還算充足，又靜謐幽深的地方，妖獸居然不算多。
這些不多的妖獸還多數各自隱藏在洞穴里，僅有的幾隻金丹妖獸甚至都各占一處山頭，山頭還有不小的距離，看上去像是互不干擾的模樣。
而那個傳說里的清泉，靈初也沒有發現蹤跡。
不過……
靈初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地面，然後輕輕一笑。
又從千邑真人口中得知，清泉山脈里的妖獸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安份，與他們這些修士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
這般看來，靈初基本可以確定這清泉山脈必然有金丹大圓滿乃至元嬰境界的存在統領山脈，對人族的態度至少是友善的。
只是不知道，這統領山脈的是不是那個被山下凡人們歌頌不已的清泉仙。
「山川有靈，這山川只要不與我們人族為敵，我們也不必去叨擾他們。」
靈初的聲音淡淡響起，在山脈之間若有似無的迴蕩，似在與這山川交談，又好似在與身側的千邑真人述說。
千邑真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順著靈初之前的視線看了看地面，恍然間笑了起來，「真君所言是極。」
他們徹查了山脈，但清泉山脈不只有地面之上，還有地下。
若說隱蔽的水，再沒有比地下水還要隱蔽的了。
那清泉仙，極有可能在山脈地底。
而靈初剛剛的話，既是說給千邑真人，也是說給這整座山脈的妖族聽。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很好，最好繼續這麼保持下去。
滿山皆寂靜，只有風聲隱約。
千邑真人微微蹙眉，飛在空中的晴空異色雙瞳閃過一縷鋒銳，暗含威壓的吼聲應和著風聲，在這座山脈之上響徹。
靈初反倒沒有什麼被忽視的氣憤，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地面，摸了摸炸毛的晴空。
「走吧，去看看邊界之地。」
所謂邊界之地，是當年劃定五州之時，各州立界碑之地。
界碑所示，即兩州交界之地。
雲州和九鳴州的邊界線很長，自然不止一處界碑。
清泉山脈之中就有一處。
界碑丈許，通體青墨色，其上以硃砂填色，鐫刻了此地之名，以及兩州之界。
下方還有一幅簡單的地形圖，寥寥幾筆勾勒的山脈，以及赤色勾勒的邊界線。
這便是清泉山脈的圖影和劃定的具體邊界線。
沿著邊界線，此刻正有不少修士架著靈舟巡遊，以免魔族從雲州再次踏入九鳴州地界，同時也防止九鳴州界內尚未清繳完成的魔族外逃。
靈初和千邑真人到來的時候，這些靈舟也沒有亂了巡遊的路線，更沒有修士擅離職守。
「衍陣宗的陣牌布置多少了？」
靈初神識鋪向邊界，能夠隱約察覺到一些陣法的波動，不過不算強烈，也不完整。
「衍陣宗的陣牌尚未全部製作完畢，送來的只能布置不足半數的邊界，」千邑真人臉上露出苦惱的神色，對衍陣宗有些氣惱，「可惜衍陣宗不願交出天晶璧礦，也不願交出陣紋訣竅。」
尋常的陣法，都是以一定的範圍為界，將這塊地界包裹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包圍圈，同時所有的陣旗都被陣盤控制，一旦損毀了部分陣旗，陣法就會受損，甚至失效。
但衍陣宗近年來卻研發出一種新的陣法，以天晶璧製作陣牌，陣牌上承載陣紋，每個陣牌上只要鑲嵌靈石，驅動之後就能形成一面晶璧。
這面晶璧高逾百丈，肉眼難見，只要想通過這面晶璧，就會被阻擋，若是以強力破開晶璧，就會形成無形的波動，驚動四方。
最奇妙的是，這些天晶璧陣牌，只要在一定範圍內埋下同樣的陣牌，兩個陣牌形成的晶璧就能相互融合，形成更大面積的晶璧牆。
若是以同出一脈的天晶璧髓製作晶璧盤，上面就會顯示附近範圍內的所有天晶璧陣牌。
只要有人觸發了晶璧，天晶璧盤就會示警。
可以說，這樣的陣牌和陣盤，簡直就是為了這種時候而生。
只不過，天晶璧稀少，五州之內已知的最大天晶璧脈掌握在衍陣宗手中。
如何用天晶璧製作陣牌，也只有衍陣宗的修士知道。
放在之前，四海承平的時候，衍陣宗壟斷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如今特殊情形，五大仙門本想讓衍陣宗讓出天晶璧脈和製作方法。
當然，不是強取豪奪，天晶璧脈只是暫時交由五大仙門開採，用掉的天晶璧都按市價交付靈石。
製作方法也由各宗以靈石或寶物交易。
但是衍陣宗沒有同意，或者說沒有全部同意。
因為天地萬物的採集都需要特殊手法，採礦同樣如此，天晶璧的採集方法是衍陣宗的法門之一，不過五大仙門也不是全都不知。
這一點衍陣宗無法駁斥，最後只能同意五大仙門派人一起開採天晶璧脈。
只是關於製作天晶璧陣牌一事，衍陣宗始終沒有鬆口，因為這不只是陣紋的問題，還涉及了衍陣宗修煉的秘法，這一點無論是哪個宗門都不會願意交出去的。
所以陣牌的製作就慢了下來，大部分邊界還是需要修士們日夜不斷的巡視。
偶爾間一些奇襲的魔族就會抓住落單的修士。
因此時不時的就會有修士或是犧牲，或是被魔族俘虜。
三清道宗的修士自然也有遭難的，身為三清道宗的長老，千邑真人心中始終不平，對衍陣宗就有了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