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是具備「地域性」的,厲害的修士會占山為主,在山中設立洞府,布置草木,畫下陣法,籠絡八方靈氣,聚天地之精華。🎀♠ ➅❾𝐒нỮ𝔁.匚๏𝐦 👌♨
如此一來,便是有山可依,有勢可靠,人與山合,福運鴻天,益處無窮。
故久而久之。
便有山因人成名,有人因山而得勢,「山」還可作為資產,傳給弟子,便單說那盤龍宗,僅凌天洲內一小宗,可曲龍江兩側青山,多是歸屬於他,縱使是靈氣枯竭,那居住過神仙的山峰,縱然不高,也比之別處,多了一分說不明,道不清的韻味。
再有大能者,喜歡摘星辰而居,扶搖天下天上的繁星數百萬,靈氣鼎盛時,修士修行至煉虛後期,便已是有摘星之威。
只是星辰大多荒涼,古人云「山高水遠」,這星辰掛在高空,更是比山更高,比水更遠,其實非好事,居住價值要排在「山」之後。
扶搖天下設立的星位榜,是天下天驕之排名,其實也是觀測到的星辰之排名,星辰價值雖不如山,但總歸是個人資產,一些奇異的星辰,還能開採出玄鐵,心岩等重要材料,也非常人所能有,尋常山所能比。
修士的財富,除了有多少靈石,多少厲害得法器外,還有便是有多少座山頭,頭頂有多少顆星辰。
莫要小看這種資產,資產越是多,相應的所能發揮的戰鬥力加成,也是會有所提升。
正所謂客隨主便,自己盤踞之地,便是主,更有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主場加成可不能小瞧。
這也是為何,修士修為高了之後,便喜歡開宗立派的緣故,山頭太多自己一人打理不來,便賞賜給弟子,弟子的山頭也是他的山頭,宗門強大,外敵何敢來犯。
扶搖天下萬仙峰,素來有十大仙山之名,巔峰時合體期修士,也不敢在此山放肆。
李長笑望名川,觀江河,在思索著陰物長存一道,靈氣未枯竭時,靈氣為根,陰物鬼魂有修為在身,依舊可長游天地。
如今,依舊有陰物長存,李長笑走了不知幾萬里,見識已經算廣,見過幾次陰物長存之事,較多的便是受特殊地勢風水的影響。
他又聯想到百幽術中的「囚魂術」,這招他還未練成,卻也細細研究過,此術是將他人魂魄取出,封印在自己煉製的瓷人之內,起到囚禁魂魄的作用。
從諸多術法中。
李長笑隱隱得出一點。
但凡魂魄,都必須有「根」可依,這個「根」可是實物,也可是「地勢風水」等虛物。
玉羅剎能長存,便是依靠「魂珠」,只是世間魂珠何其之少。
長存一路,遙遙無期。
相比於李長笑,玉羅剎的收穫,倒是頗為奇妙。
雖是身為鬼仆,但身為主人的李長笑,卻從不吝嗇請教玉羅剎凡間武學。
有時也會網羅人間最新的武學,給玉羅剎學習,人間武學其實不弱,修行至頂峰,甚至能夠媲美築基中期的修士。
正是凡間武者泛濫,靈氣枯竭後,修士才不得不低調,若是被武藝在身的江湖客圍剿,也是頗為頭疼的一件事。
凌天皇朝五皇子李天余,就曾有過這份「殊榮」,就是不知今年這萬仙峰會,他還來否。
據李長笑在凌天洲所知。
最近李天余與李天霞斗得十分狠,已經是勢如水火的程度,恐怕無暇抽身,事情的導火索,似乎是興民商會的人,把廉民當鋪砸了。
第一屆萬仙峰會,屬性乃是「定性」,「表意」,故收到靈鳥的強者,幾乎都會前去,往後的萬仙峰會,主要屬性便是「交流研究」了,同樣重要,但並非一次都不可缺席,因為變法需要時間。
再且說玉羅剎對凡間的武學,已經到了恐怖的造詣。
不然也不會,被凌天皇朝的武者所圍剿。
比起修行上的天賦,玉羅剎在武術方面,還要更厲害幾分。
一人一仆亦師亦友,玉羅剎時常會指點李長笑凡間武學,她發現佛門裡的一些心法,經過改良之後,可融入武術當中,有利武術的施展。
武學的威力會提升一個幅度。
再者。
又是一日的交流中。
李長笑突然想起了什麼,只見他取出一本朴黃色的書籍,手指藍光縈繞,輕輕一點,便將書中內容、文字,化作一層層夢境,他再將此夢境,傳入玉羅剎腦海之中。
「這是?」玉羅剎感受到腦海中的內容,羅剎面具下的臉,露出詫異之色。
主人怎會有這種東西?
李長笑告訴玉羅剎,這是玄武老人的東西,至於玄武老人是誰,他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簡單來說,是自己曾經的一個仇人,這本朴黃色的書籍,算得上是他在靈氣枯竭後,數百多年的研究罷,但研究手法頗是有些殘忍,將那些江湖客的皮膚,一點點剝開,皮肉分離,似乎是想探究內力的起源。
玄武老人明顯也是在探究變法新路,所以他的研究內容,也被李長笑順手收入了囊中,直到此刻,才突然想起,這東西對於玉羅剎而言,或許有用。
玉羅剎臉上露出了異色,書中記載的研究手法雖然殘忍,但遠遠不到,讓她這位曾經的魔門之主,感到吃驚的程度,她真正感到吃驚的,是這些內容解開了她以前的一些疑惑,其中一些理論與自己不謀而合。
見到玉羅剎這副神情,李長笑便知道,這書應該是給對了。
玄武老人曾經便是喜愛練就怪丹,修行天賦或許只是尋常,但其智慧與想法,卻是不能因此而全盤否定。
玉羅剎就欲要鑽入魂珠中研究,李長笑卻是覺得,今晚夜色不錯,留她下來,一起賞月喝酒,多陪陪老驢。
......
脫離北苑江,繼續北上,曾經走過的路,如今再走一遍。
李長笑又遇到了那走在山野之間的鏢師隊伍,領隊的已經換人,是曾經那位跟在隊伍中間,最不起眼的青年。
兩方相遇,鏢師領隊很快便認出了劍客,這白衣灰驢,佩劍戴酒的形象,並不容易忘記,只是十年未見,劍客不曾老去,倒是胯下的灰驢,枯老了許多,眼中已經出現了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