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 ➅9𝕊H𝕌𝓍.C𝐨M 😝💗
張刀客與劉青喜的身影漸漸遠去。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走一程,陪一程便好。
細雨飄搖。
數十佛兵殺向李長笑。
那黑衣劍客,不緊不慢的飲下一口涼酒,驀然間抬眸。
那是一雙難以形容的雙眼。
閃著深藍異光。
眼角有淡淡的白色霧氣溢出。
睫毛很長。
明明是深夜。
但這雙眼睛,卻無比清晰的,印在了每一位佛兵心中。
等他們回過神來時,那劍客早已牽著馬遠去,不見身影。
他們並不知道,僅是那一剎那,便已經被宣告了,比死亡還要痛苦的刑罰。
以後的漫長歲月,與噩夢相伴。
無絕期。
李長笑牽馬遠去。
之所以沒有立即殺,並非是心軟,而是考慮到,這佛城內還有李天余等人。
不想鬧出的動靜太大,引得他們懷疑自己是一名修士。
使用夢境之力,便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夢境之力的優點有很多。
最為突出的一點,便是其難以琢磨的特性。
夢過無痕。
不像靈氣,只要使用,或多或少都會留下一縷痕跡。
不過縱使留有痕跡,在對方自封靈體神的情況下,被察覺的概率也不大,李長笑只是為了穩妥起見。
夢境之力,也有缺點。
最明顯的缺點,便是破壞力太小。
在靈氣枯竭前,李長笑如果面對擁有寶體,異體的天驕,往往會陷入刮痧的境地。
若是對方擁有法器,道寶,聖兵。
那更不用多言,直接跑路便是,隔著難以逾越的天塹,刮痧都刮不動,破不了防。
好在,靈氣枯竭大道凋零後,首批受到衝擊的,便是各種陣法與法器,若沒有持續的靈氣溫養,絕大多數都已經報廢。
此消彼長,再結合夢境之力的運用,李長笑有了行走世間的底氣。
當然,若說安全,怎麼樣都比不上,躲在洞裡睡覺,可這樣,又有何意義?
別忘了。
他亦是一名求道者。
縱使靈氣未枯竭,他也從未有過,蝸居一地,苟到無敵的念頭,他不但離開了凌天洲,還出過扶搖天下。
只是比起現在,會狼狽很多。
況且話說回來。
以他的天賦,若不外出行走,只是苟著睡覺,並不會有無敵的可能性。
正是因為長生,所以才要好好體悟生。
李長笑並未返回佛城,而是走向佛城外的一座山頭。
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
接下來的幾天。
佛城應該會很亂很亂。
他只需留在此地,慢慢等待,最後再趁亂混入佛城,找尋久香寺遺留的典籍即可。
長生病未必會與佛家有關。
但佛家內,可能會有與長生病相似的病症。
這對了解那詭異的病症,很有幫助。
如他所料。
翌日。
清晨。
七宗寺住持被殺的消息傳出。
十三座正統寺廟大怒,那些位高權重的方丈住持,紛紛自危惶恐不已,下令三日內抓到兇手。
然而。
佛城剛剛經歷過信仰崩塌。
一番折騰下來,寺廟與百姓的關係,已經變得十分微妙。
律己寺的住持,第一個意識到這點,因為這兩天上香的百姓,少了將近一半。
他如何不急。
只能將找兇手一事,暫時擱置。
讓七宗寺快快選出住持,然後三座寺廟再在辯法場,舉行一次佛法之爭,維持佛城氛圍,唬住那些愚民。
風風火火中。
辯法如期舉行。
依舊有不少百姓圍觀。
不過這一次,卻是罵聲一片。
有人看出,這場辯法,簡直毫無營養可言。
所謂的佛法,沒看到半點。
倒是看到一群披著袈裟的猴子,苦心營造出虛假的佛,誘導人們信服,為他們所服務。
最搞笑的是。
有人總結出了,辯法獲勝之法,並非是定力,而是看誰家的法器多,聖人多。
就連聖人,也不過是個先天殘疾,只會念經敲打木魚的傀儡工具。
一部分人就此清醒。
自發的抵抗十三大正統寺廟。
一開始,還只是簡單的遊行,要求廟裡的高僧,為百姓解讀佛法,告訴世人,佛就在佛城。
十三大寺廟互相推託。
最後無奈之下,各出一名僧人面對激憤的百姓,召開佛法講壇,信誓旦旦的告訴世人,佛就在佛城,而這些正統寺廟,便是佛的最高代言人!
在佛法講壇召開的前一晚上,那些僧人才匆匆翻開已經落灰的佛法典籍。
磕磕絆絆背下幾句玄乎話後,便是覺得自己已經熟讀佛法,放心的呼呼大睡。
待第二天佛法講壇召開,他們穿上潔淨的袈裟,大談佛法真理。
然而,禁不起一絲一毫的推敲。
不僅沒能平息怒火。
還加重了民憤。
眼見局勢愈演愈烈。
十三座寺廟的住持一合計。
將這十三個負責講壇的僧人,全部推出去頂罪。
活活燒死。
一方面,消除民憤,另一方面,威懾百姓。
然而,這一招依舊沒能取得效果。
衝突已無可調節。
最後演變為了暴力!
佛城變做暴徒之城。
而就在這亂做一團的期間。
三座廟的藏經閣,自然再無人關顧。
慕琴等人找準時機,潛入律己寺的藏經閣中,開始翻閱典籍,找尋久香寺的香火大道。
李長笑也是如此。
不過他並沒有潛入律己寺,而是將目光,放在了七宗寺內。
因為早已派張刀客,打探清楚了七宗寺的構造。
潛入會方便許多。
當然,這是在默認不動用那些修士手段的前提下。
李天余等人的存在,始終是李長笑不可忽視的不穩定因素。
而李長笑也不是傻子。
稍稍動動腦筋,便能猜出,他們此行的目的,恐怕與自己相同。
都是為了「久香寺」的典籍。
估計是為了借鑑學習久香寺的香火大道。
若是動用術法潛入藏經閣,那麼是有一定概率,被察覺到的。
保險穩妥起見。
李長笑連夢術都不動用,就暗中觀察三人,在見到三人潛入了律己寺後,再繞道而行,選擇潛入自己較為熟悉的七宗寺。
一路上十分順利,因為佛城已經亂做了一團,往日肆意欺凌的愚民,拿起了武器,大多年輕的和尚,都被迫在前線鎮壓動亂。
至於那些住持,則是早早外出,請求支援去了。
要知道,西域很大,並不只有佛城,還零零散散坐落著許多寺廟。
這場動亂,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無辜者,正義者。
暴亂者以起義之名,所行之事,卻更傾向於宣洩私怒。
趁亂行燒殺搶掠等惡劣之事,也不在少數。
世間之事,實在難以一言定性。
李長笑從不吝嗇施以小善,但卻不會把什麼事情,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看心情吧。
遇到這種性質複雜,各種私慾交錯的事情,從來都當做看不見。
管不來,管不清。
而且。
與他無關。
相比之下,他對久香寺的典籍,要更為感興趣。
這在以前,可是絕對的禁地。
裝著整個天下,一流的佛家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