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戶的女兒,生得貌美如花,性格溫婉,是臨武縣內,不少年輕公子哥心怡的女子。¤ (¯´☆✭.¸_)¤ ❻❾𝕤Ħᵘא.ⒸⓄ𝐦 ¤(_¸.✭☆´¯) ¤
如此下場,令人唏噓。
本是鴛鴦失蹤案,最後變為了惡虎吃人案。
若說回來,周大戶更心愿,二人就此遠走,而不是葬身虎肚。
縣令朝眾人說起此事,也是感慨不已,說話時順勢讓店家搬來個椅子,與五人坐在了一起。
李長笑旁聽到此故事,幾杯酒下肚,目光閃過一抹異色。
臨武縣虎患猖獗,所以對於有能耐打虎殺虎之人十分尊敬,就算貴為縣令,也以與他們交好為榮。
聽聞幾人在此飲酒,縣令便快快趕了過來,剛剛那番講述案情,也不過是為了快速拉近距離,好順勢加入酒局。
縣令直到坐下才注意到,還有個白衣劍客也在。
兩人目光對視,含笑著點了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縣令哈哈一笑,舉起酒杯,就要敬幾人一杯,他不愧是讀書人,說話好聽,很快打成了一片。
一杯酒下肚,他大手一揮,說此次酒局他請了,不能讓臨武縣的打虎英雄破了費。
這一套下來,四人頓時被縣令的氣度折服,感到受寵若驚。
李長笑看在眼裡,笑了一笑,覺得此人難怪能擔任縣令,將這臨武縣治理得井井有條,手段著實不凡。
「劉兄,你們縣虎患如此嚴重,那平日的外出怎辦?」李長笑突然問起道。
劉標是四人打虎隊中,最為年長的人,樣貌普通,身材矮小但全身都是腱子肉。
劉標還未開口。
縣令便解答道:「自然是仰仗土地老爺了。」
「我縣四面環山,有條不成文的規定,每月的月初、月中、月末各三日,是土地老爺的活動日。」
「在這段時間,通向外縣的路上,虎患會少很多,一般而言,外縣的商隊,會趁此時間進入我縣做做買賣。」
「其餘時間,我等若是想外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路遇惡虎的概率不低。」
「不過,若是外出前,去到土地廟裡,祭拜一下土地老爺,就算遇到了惡虎,也並非死路一條。」
縣令說到此,悠悠一嘆,這臨武縣惡虎傷人吃人事件,時常發生,而他對此,沒有任何辦法。
縣令似乎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那對喪命的鴛鴦,因為是私奔,所以走得匆忙,未提前祭拜土地老爺。」
「若是提前祭拜一番,得老爺庇護,應該就不會發生這種慘劇了。」
李長笑覺得蹊蹺,從這些人口中得知,這土地老爺應該並非單純的迷信,而是真的起到作用的。
……
酒樓散去。
李長笑自個找了個客棧,睡了一晚後,便去櫃檯退了錢,原因是客棧漏水,而且床已經發霉,這種條件,還不如睡在大街上呢。
清晨時分,萬物復甦,他去了臨武縣的早市,雖說是窮鄉僻壤之地,但此地的風土人情,還是頗為獨特的。
他看到一個大嬸,拎著一筐黑色的爬蟲,在市場兜售。
離譜的是,不到片刻,便被人搶光了,李長笑還以為是買回去油炸,可哪料下一秒,一名小姑娘抓起一隻黑色爬蟲,就是丟進了嘴裡生嚼生咽。
嘎嘣的聲音傳來。
又走幾步,有買綠豆糕,清湯麵…等等。
逛了一圈,李長笑發現,此地的殯儀行業尤其發達,採用的是罕見洞葬。
所謂洞葬,便是在懸崖峭壁上,鑿出一個洞口,將棺材放進去。
因為此地虎患嚴重,曾經也試著土葬過,不過卻被惡虎扒出屍首,被啃食的殘破不堪。
沒人願意親人死後,還不得安寧。
又走幾步。
便是遇到一些香火店,李長笑走入其中,買了兩支香,然後和店家打聽了一下,那土地廟要如何走。
店家熱情的指了指路,然後見李長笑是外地人,便將一些禁忌,和他說了下。
首先,土地老爺不喜歡打擾,上完香就速速離去,不可久留。
其次,不能盯著土地廟,超過三秒。
按照店家的話,李長笑走出了臨武縣,朝著西側的一座山走去。
因為這條路時常有人來往,泥土已經被踩嚴實,所以走起來並不費力,倒是土地廟建在半山腰,上山的路程,可就有些費力了。
走了半天,李長笑確定,自己已經到達了位置,卻沒見著,想像中那如河母廟一般,香火繚繞的高大廟宇。
只看到了一座,不過是半人高,用黃泥磚磊成的小神廟。
只是這座不起眼的小廟,卻將整個臨武縣的香火,盡攬囊中啊。
在看到這座廟的一剎那。
李長笑心中的疑惑,瞬間便解開了。
原來…
是個野神。
山水有神靈。
朝堂認同並且冊封神位,跟腳清明,才能算是正統神仙。
而這座廟宇。
三者皆無。
正統的土地廟,其實也並無太多講究,只需縣誌記載便算跟腳清明。
而這種土地廟,並不會建在半山腰,只會建造在山腳或者村頭,方便供奉。
不太可能,有人建在半山腰,每次上香都要翻山越嶺,為自己添麻煩。
這說明這座小廟,來路不正。
或者說,這座廟其實並非土地廟,而是一座,不在正統,不知何處來的的鄉間野廟。
這種跟腳不明,來歷不詳,又是設立在如此偏僻之地的小廟,一般而言,是無人敢供奉的。
因為不知道,會招惹到什麼東西上身。
李長笑繞著小廟轉了一圈,因為廟小,所以只花了三兩步。
如若有臨武縣的人在此,一定會罵他不敬神仙,這輩子怕是出不得本縣了,否則定會葬身虎口。
這座廟很小,裡面放置著神像,而廟的正前方,則是堆著一個錐形的大土堆,土堆上插滿了香。
香灰落在土堆上,混在沙土中,而那上浮的香火,則是飄進了矮小的野廟當中。
雲霧繚繞,讓人看不清,裡面的土地像。
想研究香火一道的,並非只有慕琴師徒,只是不是誰,都有她的本領,能建造如此大規模的廟宇,在幾乎一洲之地,收攬香火。
李長笑估計,這野廟的主人,便也是一名修士。
而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
裡面就供奉著他的神像。
李長笑伸手進土地廟中,抓住裡面的土地像,拽出這座小廟。
觸感粗糙,並非金身,而是由泥土燒制出的泥身。
不過常年受香火薰陶,泥身表面,有一些發黑。
泥身的頭部,被一塊白布包裹著,李長笑掀開白布,終於得見其真容。
竟與那昨日一同飲酒的縣令,足足有七八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