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下士卒的歡呼聲中,李徹退到後面。
身為領導要懂得保持神秘感,什麼事都親力親為,時間長了底下的人就不會敬畏自己了。
說漂亮話,籠絡軍心的事情自己做,其他瑣碎的事情交給屬下辦就好。
王三春接替了李徹的位子,高聲喊道:「接下來,被念到名字的上前來。」
「甲營貳隊王小乙。」
「騎兵肆隊溫八四。」
「戊營伍隊李墩子。」
一個個名字喊出來,被喊到名字的士卒立刻紅光滿面地跑上前,昂著脖子的樣子像是得勝歸來的鬥雞。
從幾個靺鞨部落掠來的俘虜中,女人占了不到一半的比例。
拋去年齡太大、年齡太小和丈夫沒死的,能賞賜給士兵們的只剩下兩千多人。
一人分一個肯定是不行,只能優先發給立下功勞的人。
墩子站在被封賞的人群中,只覺得興味索然。
兩千多人都點完名,已經過去很久了。
賀從龍合上名冊,臉上也沒了平日訓練時古板嚴肅的表情:「便宜你們了,殿下有令!」
「斬首三級以上有功之人,賞酒一壇、屋一間、靺鞨女一名,並賜爾等預備士官頭銜。」
眾多士卒什麼也沒聽見,就聽見靺鞨女三個字了,尤其是墩子身旁的同伴,嘴都快咧到耳後根上了。
墩子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將軍,何謂預備士官頭銜?」
李徹笑著上前:「我來解釋吧。」
「所謂預備士官,並無實際職責,而是一種獎勵。
你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在軍中任伍長,甚至是什長職位,還有少部分人未有職位。
在本王看來,你們都已是合格的士兵,以你們中任何一人的能力當伙長都沒問題。
奈何寧古軍人數有限,職位同樣有限,只能暫時維持原樣。
但是,寧古軍是一定要擴軍的。
到那時候,本王會優先從預備士官中選人,直接到新軍中擔任重要職位。
說白了,你們就是未來的軍官!」
眾人瞭然點頭,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加掩飾的喜悅。
能在軍中當官,雖比不上那些坐衙門的老爺,但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李徹笑著退了回去,心中也有些許無奈。
沒辦法,寧古軍成立以來屢戰屢勝,有傷損但卻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從芒碭山加入的土匪都成了老兵,從罪徒營出來的更是老兵中的精英。
很多人的軍功都已經累積到可以升職的程度,但軍隊就這麼點人,一個蘿蔔一個坑,不可能全搞成軍官吧。
所謂預備士官也只是權宜之策,未來肯定還是要擴軍。
士卒們卻沒想那麼多,尤其是高台後走出一群靺鞨人女子時,就統統把預備士官忘到了腦後。
在李徹看來,靺鞨女人髒兮兮的,一年可能都洗不上一次澡,每天放羊幹活、風吹日曬保養得也不好。
為了讓士卒們看著不那麼彆扭,他還特意讓醫護營帶著她們去河邊洗了澡。
儘管如此,一個個仍是灰頭土臉,以他現代人審美來看實在是過不去眼。
但事實證明,李徹完全是想多了。
士卒們笑臉盈盈地上前,一手抱著一個酒罈,另一手牽著一個靺鞨妹子。
賀從龍給他們發什麼樣的,都欣然接受,毫無怨言。
而那些靺鞨女人也沒有哭哭啼啼,恰恰相反,她們很平靜地接受了自己被送出去的事實。
對於她們而言,活著已屬不易,什麼人做丈夫更是無所謂的事情。
而且寧古軍打敗了她們的部族,在蠻夷的文化里征服者都是強大的,在更強大的男人庇護下,她們也會更有安全感。
看到這一幕,李徹心中最後一點顧慮也被打破了。
他明白,自己到了這方世界,就不能完全堅守前世的價值觀。
在蠻夷的世界裡,女人是戰利品,而勝利者擁有戰利品的所有權。
自己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不斷從其他民族吸納新鮮血液,融合到寧古郡中的大慶團體中,並將他們轉化為自己人。
久而久之,蠻夷便會消亡,這片土地也將再無其他民族,唯有大慶的夏人!
至於那些蠻夷怎麼想,說實話,李徹並不太在意他們的想法。
至少在自己的統治下,那些戰敗的靺鞨人還能保留自己的妻子。
若是他們同族之間的內鬥,別說老婆了,失敗者的孩子都要改叫勝利者爸爸。
和其他士卒歡天喜地不同,墩子在人群中磨磨蹭蹭,絲毫沒有打仗時衝鋒陷陣的勇猛勁。
王三春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他。
一把將他來了過來,豪爽地大笑:「哈哈哈,是你小子啊!」
墩子連忙行禮:「王將軍。」
「哎,別婆婆媽媽的,老子看你小子順眼。」王三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本將軍親自去給你挑個好老婆。」
王三春一對虎眼在人群中一尋摸,頓時眼神一亮。
伸手扒拉開人群,大步流星地走向靺鞨女人之中,一把就拉住了其中一個眉清目秀的。
「就這個了,小子,怎麼樣?」王三春笑著回頭問道。
墩子面色微紅,諾諾不敢言。
「媽的,打仗的時候那麼猛,沒想到還是個雛。」王三春一把將靺鞨女人推到墩子懷裡,「你的了,本將軍親自給你挑的,不生七個八個孩子你都對不住我!」
靺鞨女人柔順地靠在墩子的懷裡,身上的皂角氣味直往他鼻子裡鑽。
墩子頓時感覺,自己的半邊身子都麻了。
「行了,帶你婆娘回家吧。」王三春笑道,「那壇酒就不給你了,當你孝敬老子的了,行吧?」
「謝,謝......將軍。」墩子磕磕巴巴地行禮。
王三春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將兩人趕走了。
墩子拉著那女人的手,一路走向軍營。
李徹將軍營一分為二,一部分駐紮在內城,一部分駐紮在外城。
賞賜給這些預備軍官的,自然不可能是單獨的院房。
而是原來世家的宅邸,被改造成的一個個單間,每人十平米左右,倒也夠用了。
墩子迷迷糊糊地被領屬於他自己小房間,那靺鞨女人跟在身後不言不語。
直到房門關上,墩子才如夢方醒,臉色通紅不敢看人:「那個......你睡床吧,我在地上睡就行。」
不顧靺鞨女子疑惑的眼神,墩子拿起一簾草蓆鋪在地上,對著牆面躺了下去。
忽然,隔壁房間傳來一陣異響,似是有女人在痛呼。
墩子暗罵一聲:「哪個王八蛋在打人,聽動靜打得不輕啊,明日非得告他一狀不可。」
正思索間,忽然感覺有人坐在他的腰間。
墩子睜開眼睛,看到一雙如黑珍珠般的眸子,柔情似水。
「你......」
靺鞨女子笑了笑,用食指抵在墩子的嘴唇間。
隨後脫掉衣服,低伏了上去。
片刻後,墩子的房間同樣傳來了一陣似是痛呼般的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