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人不是這麼好殺的,鹿正康的丙午雷的確打出了屬性克制的暴擊,不過還沒做到秒殺,這些雷擊木還活著,就是活得不太好,也沒有反抗能力,全倒伏在地上,還沒燒焦的根系無意識地擺動。
雖然都是非生非死的存在,可不同種的怪物身上殘留的一些生物本能的程度也不同,樹人被雷擊了會痛得哆嗦,蜘蛛被砍得奄奄一息還會抽搐,這要是類人的活屍被擊中了也就不吭聲的趴著而已。看著它們痛苦的模樣,鹿正康其實說不上難受,可也絕不會快樂,當他舉起屠刀的時候,同理心就變成了劍刃上彈跳的火花,一霎一霎,出現在第一時間,也消失在第一時間。
這樣的心態本來也不能算成什麼強者。哪有被憐憫束縛的強者呢,世界上生活的是羊群,領頭羊擁有最肥美的草場,可終究老虎才是獸王。
鹿正康的心裡有太多雜念,所以他不適合做一個武道家。他也沒想過自己要做什麼武道家,終究只是生活里一個簡單玩家而已。
他算是中立善良陣營的,只不過現在有向混亂偏移的傾向,或許等他真的變成混亂逗比就不會有「它們無辜」、「好可憐」這種憨憨想法了,說到底,這種同情心也並沒有展現鹿正康的善良,硬要說就是偽善,到頭來只是展示了他的軟弱而已。
樹人的數量不多,而且移動速度緩慢,多是遠遠地釋放一些法術和類法術能力干擾鹿正康,什麼酸液球、毒液針,藤蔓束縛等等,鹿正康並不留情,狠狠地用陽雷轟打,他手裡攥著燦爛紛呈的雷火,聲光效果極佳,仿佛掌刑的天將。
其餘的怪物也來了,一些吸血蚊蟲,被鹿正康用連綿跳躍的陰焱穀雨丁巳雷打得粉碎;各類毒蛇附著在樹人催發的藤蔓里纏繞過來,鹿正康用陽木雨水甲寅雷應對,藤蔓扭曲著把毒蛇絞緊纏殺;致幻的花香飄來,一群森林邪鬼化形成放肆俗流的男女,在鹿正康頭頂飛舞,被勃然大怒的鹿教宗連打三計陽淼冬至壬子雷,這些妖鬼被閃爍著的,華麗的森白雷電網罩住,在瞬時間極度的痛苦裡魂飛魄散。
鹿正康現在有了恢復丹氣的手段,那自然得兼職法師咯,而且他恢復丹氣的材質就是死鹽——以戰養戰,實在硬霸。若不是氣丹被認定是外物,並不會隨著他的升級而提高丹氣容量上限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是人形殲星炮——鹿正康的確掌握著這個級別的道法秘訣,得益於他優秀的記憶力,這些東西哪怕只是遊戲裡的文檔他也還記得相當多。
清理塔林空地遊蕩的各種怪物花費鹿正康很大的手腳,他已經清楚這裡是個什麼所在,必然是法師的集聚地,到處都有改造生物和死靈,說難纏不至於,每個都不算強,就是類別太多,需要鹿正康不斷調整雷法。
也幸虧雷法都是殺生的,否則要換成單純的能量流,說不定還會給那些屬性相生的怪物補充體力呢,那也太搞笑了。譬如鹿正康還真的遇到了一隻能釋放聖光的神贊死靈——也不知是哪位腦洞大開的技術佬發明的玩意。不管是正能還是負能都會被其吞噬,元素抗性也很高咯,最絕的是對神力有抗性,這幾乎是小Boss的屬性。
不過該怎麼說,人無完人,本來應該免疫物理攻擊的靈體,在墮入無名之島,被鹽漬後就變成吃物理攻擊了,哪怕用拳頭也能把它揍死,想想淪落至此真是悲哀。然而機械鹿堂堂中等神力不也混得這麼慘嗎?這年頭就這樣,比慘沒屁用。
最後這隻飛得巨快無比還自帶瞬時閃現的強大死靈還是被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打敗:鹿正康用的是小五行混元雷,既然全屬性都不克制,那就全屬性一波打給你。為了阻撓對方的閃避,鹿正康事先還切了個幻影劍舞,亂雜雜的負壓風刃滿天飛,不懂得壯士斷腕的死靈就傻乎乎地往沒有風刃的地方躲,然後被鹿某人用腳掐的雷法給打中——金雞獨立式幻影劍舞加單腳施法你怕了嗎?
這麼奇妙的招式自然是打偏門,為此他連鞋都脫了一隻。體面人的面子自然是隨著靴子落地的一聲響而掉完了,可他對自己這種妙腳偶得的戰鬥技藝還頗沾沾自喜。
又不是所有人都能施展這種非常規操作的,而且能施展這種高端技巧的人多半也抹不下臉來用,像他這種才是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呢。
之所以不用白猿元神,還不是因為氣丹不給力,才打了兩小時就要耗盡丹氣,就差給他來一個低電量提醒了,再往狠了用,必然折損這枚氣丹的根基,差不多就是把電板玩漏的情況,損壞根基就會導致消耗快,補充慢,儲量低,得不償失。
為什麼不在戰鬥里升級?鹿正康只要從頭頂鹿角里引火就能點燃死鹽,這樣就可以補充丹氣。的確如此,鹿正康也拭過,但失敗了,這種升級狀態也是一種信仰儀式,有儀軌在的,哪能簡簡單單就成功,估計和心態有關,鹿正康打得發了狂性,頭頂燭火爆燃,像煤氣灶爆炸似的,這火用來引發火災倒還不錯呢。
要說這燭火也奇怪,隨著鹿正康心情而波動,可本身似乎燃燒在另一個維度,並不照亮周圍的環境,只照亮鹿正康自己,並不帶來溫度點燃事物,也只點燃鹿正康自己。
這樣一說,其實是很有神性的,鹿正康就是地上神國,無名之島的活動避難所,說起來這和隨身帶著存檔點一樣,別說硬霸,這直接讓怪物們毫無遊戲體驗了。
鹿正康的心理活動和他殺的怪一樣多,弄死一大堆後,總算是清淨下來,陰風陣陣,把戰場殘破的屍體收拾乾淨,他準備找一座就近的高塔搜索一番,至少,先找找有沒有避難所,然後和裡面的避難所居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