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算是個很貼切的名字。
因為一旦將心力耗盡,就可能猝死。真的是心力交瘁。
回復心力也很麻煩,需要吃飽喝足,神氣完足後再冥思靜坐,禱告聖靈。
巨大的代價帶來了巨大的威能。
鹿正康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心力對身軀力量有出色的增幅效果,堪比獅相門的硬氣功——並且是可以通過鍛鍊技巧而提高成效的。
心力對魔能有著極高的粘滯力,這意味著鹿正康吸收魔能的速度變得飛快,不過比較搞笑的是,吸來的魔能還是被淨土與巨魔之魂抽取大半,這讓鹿正康很費解,淨土本身就能吸取魔能,為什麼還要針對他這種窮鬼,而巨魔之魂如今是越來越沒有存在感,就像一頭貔貅,只進不出,到現在為止,也只延伸了兩個血脈魔法,甚是懶惰。
好在鹿正康是個戰鬥法師,加點加在力量、敏捷和體質上,至於法術,用紋身就好咯,了不起能點個燭光術就行。雖然使不起火球,不夠能搓出打火機那樣的火苗就夠了;放不出冰錐,用來冰啤酒也行;雷暴術不會用,用靜電來給自己的頭髮定型也好——哦,巨魔人忘了自己沒有頭髮來著。
鹿正康對淨土吞魔能的問題倒是有一點猜想,是用來滋養淨土深層的事物的,那個鹿正康一直都在好奇的區域,平時淨土吸收的原始魔能只是用來維持表面的界層,深處的東西需要鹿正康自己的辛勤努力方能結果。
至於巨魔之魂,這傢伙甚是倔強,身為鹿正康靈魂在潛意識的某一個投影,它總是有自己的想法。
平時鹿正康坐禪時,巨魔之魂也在坐禪,當禪定深入到它的層面時,巨魔之魂就會站起來走走,鹿正康本人對此沒有記憶,不過卻能感覺到巨魔越來越豐富的情緒。
對於獸化病人來說,這不是好消息,野性的增長會不斷擠壓他們身為人類的情感,包括對秩序的認同,複雜的道德等,因為他們簡單的邏輯思維並不能支撐兩種衝突的人格和諧共存。當自己的形為和思維脫離慣常的模式,他們就會不由自主地對自己的本質屬性出現懷疑,慢慢地,就會更加認同野獸而拋棄人類。
鹿正康當然不是很在乎這些。不過最近巨魔之魂似乎有了點轉變,讓他感到頗為驚奇。
在研究巨魔變化前,鹿正康得把兩個偷窺的小鬼解決一下。
迪洛與約納斯嘀嘀咕咕地商量著自己以後要紋什麼魔法,然後就感到脖頸一緊,冷冰冰的手指捏住他們的後頸皮,還搓了搓,真是冷到骨子裡。
「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約納斯小聲自語,「尷尬了……」
迪洛直言不諱,「我錯了,不過是約拿帶我來的,白山先生饒命!」
布萊頓男孩這時候倒是很有擔當,「的確是我的主意,抱歉先生。」
巨魔人搖搖頭,「這時候倒很有義氣,有這份心,做什麼不好,看來還是閒著了,以後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和禱告,都去練功。」
約納斯一臉悲壯地看了迪洛一眼,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概。迪洛也回以肅穆的表情,安心去吧。
巨魔人看得搖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說起來,這個叫迪洛的小子不如約納斯成熟。
本打算將其培養成約納斯的隨從,現在看來還需要考驗一下其人品素質。
什麼事情最能看出朋友情誼?不說共患難,只看能否不嫉恨朋友就足見誠心。
把兩個小子撇下,鹿正康打算去尋艾恩蓋爾大師學習一下龍吼。
大師正在庭院一角的冥思塔上面向北方靜坐,鹿正康坐在不大的頂層平台正中,等艾恩蓋爾修行完畢。
一直到日上三竿,灰鬍子還是寂然不動,約納斯在塔下問什麼時候開飯,鹿正康無奈只好先下來準備伙食。
約納斯被他強迫練武,營養得跟上。
用餐地點就在議事大廳,那裡有寬闊的石桌,十數個椅子,兩個貪嘴小子正打算開吃,就被鹿正康指派去叫四位灰鬍子一起用餐。
最後來的只有兩位,博瑞和愛納斯大師,他們正好靜坐完畢。
吃飽喝足後,約納斯不禁犯懶,不想動彈,被鹿正康踹了兩腳這才懶洋洋地跑去庭院裡站樁。
既然艾恩蓋爾無暇,鹿正康打算好好研究一下心力。
可以判斷的是,心力並非他獨有的,畢竟某種意義上是神賜的能力,只要信徒意志堅定,那麼就有可能滋長心力。
有了心力才是高手啊,有了心力,凡人也能比肩刻苦鑽研的法師。在這個世界上,獲得力量的途徑有很多,只看個人有沒有那個緣分與智慧罷了。
經過一些研究,鹿正康很快發現心力的防禦能力,在魔法抗性上,心力表現出色,可以將法術共鳴打散,減少傷害。
此外心力也可用於施法,不過並非常規的法術,而是類似血脈魔法這樣的「非理****,也就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鹿正康成功地用心力激活了高速再生,形成了一個籠罩身軀周圍大致三英尺左右的再生光環,沒有讓頭頂的金色皮膚擴散,實實在在是心力的效果——複製了血脈魔法並轉變了釋放形式——原理不明。
大有可為啊,鹿正康感嘆,心力的應用前景很寬闊,他可以肯定,灰鬍子們就有心力,並且是以心力釋放的龍吼。
這麼一說,有心力的角色都算得上遊戲裡的英雄單位啊。那位風盔城的領主烏弗瑞克,未來內戰的發動者,他就掌握了龍吼,假設鹿正康的判斷不錯的話,這位領主也擁有心力。
既然心力是一種普適性較高的力量,為何聲名不顯呢?鹿正康也思忖過這個問題,他此前從未聽說過心力,只是在異典知識里,有一些關於戰士的書籍中提到過某種精神狀態——亢奮、強大、不畏痛苦。心力的虛幻性質導致其很容易被靈魂不夠敏感的人忽略,或者大家把它當作是自己的勇氣,或者別的什麼性格品質了。
聯想起古老傳說里的英雄事跡,鹿正康忽然有種感覺——自己走在一條正確的成神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