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帶給白澤皇朝的記憶是慘痛的。
對於人族修士來說,白澤皇朝就是絕佳的演武場、磨刀石,但凡對自身戰力有要求的,都想在妖獸這邊經歷生死磨難,獲得成長。
誰叫妖獸比人能生,而且前期成長快,同等級比人族要強。
江離更甚,他在元嬰期後,覺得修為增長太快,不利於後續修煉,要壓一壓進度,於是來到白澤皇朝。
當時的妖獸哪知道江離日後會成為江人皇,一個兩個的都拼著殺死他的勁頭來的。
這種事情他們幹過不少,人族把妖獸當做磨刀石,妖獸又何嘗不把人族當獵物,在它們看來,年輕的江離不過是眾多獵物中的一頭。
誰想到江離殺的妖獸多到數都數不清,誰敢對他動殺心,他就敢殺誰。
藩王對江離最大的印象不是九州守護者,而是妖獸屠夫。
「等等!都慫什麼!」麒麟王叫囂著,他運氣極好,每逢九死一生,必是一生而非九死。
既然死不了,那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尤其是你,金翅大鵬王!你不是險些殺死過江人皇嗎,怎麼跑的比誰都快!」
其他藩王都側目看向金翅大鵬王,對啊,我們怕什麼,反正江人皇要先殺也是殺金翅大鵬王。
藩王們私下也有聚會,互相比拼戰績,不過他們誰都比不過金翅大鵬王,他在藩王中資歷最淺,是四百年前弒父升上來的,但他的戰力卻無人敢質疑。
金翅大鵬王曾在酒後說過,他和江離有過一次激戰,險些斬殺了他,可惜讓他跑了。
誰不知道江離是同階無敵的代名詞,金翅大鵬王卻能戰勝江離,戰力可想而知。
金翅大鵬王連殺麒麟王的心都有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當時自己化神後期,江離元嬰初期,兩人天差地別,江離當然贏不了自己。而且自己還試圖殺死江離,結果當然是沒有成功。
江人皇要是重翻舊事,自己做鬼也不會放過麒麟王!
免得這群藩王惹事,江離反手輕輕壓下,霎時間抽空了周圍的靈氣,整座皇宮化為無靈之地。
而且藩王們發現自己體內的靈氣竟然也無法運轉,他們只能依靠肉身活動,大半神通被鎖死。
他們知道這是江離給他們的警告,紛紛離開。
其實除去頭鐵的麒麟王,大家都想離開。
運氣好?
你覺得運氣好就自己面對人皇,大家可不陪著你送死。
麒麟王腳踏祥雲,沐浴金光,如神如聖,還真就沖向白雪靈,要打斷進程。
儘管白雪靈成為純血白澤後也殺不死自己,但她也有制裁自己的手段,到時候把自己禁錮住,不讓離開封地,不讓殺人只讓吃素,那可真是比死還難受。
他不能容忍這件事發生!
江離見麒麟王這癲狂的樣子,不禁嘆息:「好好的瑞獸,仗著自己死不了,怎麼變成這幅模樣。」
麒麟王不管不顧,他可是天佑瑞獸,誰都殺不死他!
江離隨手一彈,麒麟王炸成血霧,連一片碎肉都沒能留下。
天命庇護的麒麟王毫無徵兆的死了,也沒見有什麼巧合疊加,讓他死裡逃生。
六位藩王噤若寒蟬,那裡還敢留在原地,連忙逃離。
三日三夜過後,白雪靈的血脈提純接近尾聲,她將血脈一分為二,剝離出麒麟血脈。
麒麟血脈何其珍貴,她不忍心放棄,便以血脈為基本結構,構造出一具金色麒麟模樣的分身。
而她自己則變為白澤模樣。
當她成為白澤的那一刻,仿佛知道了不少東西,明明沒有去過的地方、沒有學過的修行知識、沒有聽說過的修行方法,她都知道,曾經修行上困惑她的問題也迎刃而解。
這是白澤的天賦技能,可以知曉萬事萬物。
當然,這是白澤一族自己這麼介紹自己的天賦的,其實他們也不是什麼都能知道的,不然也就不會有合體期才能動用一次,渡劫期才能動用三次的無秘神通了。
江離坐在亭中,吃著白澤皇朝的特產水果,狐耳狐尾的狐族宮女爭著搶著要立在江離兩側,侍奉人皇。
妖族崇拜強者,江離自然成為狐女們崇拜的對象。
江離客氣的表示自己有手有腳,不用侍奉。
「多謝人皇贈丹。」白雪靈化為人形,向江離行大禮。
白雪靈驅散宮女:「人皇想問什麼?」
「算一算域外天魔在九州何處。」
白雪靈手一顫,沒敢相信江離的問題。
她知道人皇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穩住心神,咬破舌尖,吐出一滴精血,精血化作血霧。
白雪靈心中默念江離的問題,然而血霧還是毫無變化。
「九州並無域外天魔,人皇是否消息有誤?」
江離皺眉:「有沒有可能是天魔遮掩了天機,導致你算不出來?」
「絕無可能。」白雪靈一口否認,「這是我們種族的天賦技能,是天欽的規則,無視一切,就像他山石必定可以攻擊敵人,我們白澤一族的無秘可以算出一切!」
域外天魔來過九州,蠱惑了須彌老佛,這是肯定的,然而這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九州並沒有域外天魔,那只有一種可能——那隻天仙級域外天魔已經離開九州。
沒有算出結果,一次動用無秘的機會還在。
「那就算一算域外天魔在九州留下過什麼危害九州的手段。」
白雪靈再度讓精血散成血霧,這一次血霧倒是有了結果,形成一堆江離從未見過的符號,這是只有白澤一族才能看懂的文字。
白雪靈剛成為純血白澤,對這些文字還不熟練,需要一點點識別。
她拿出一塊玉佩,將自己看到的東西翻譯成九州語言,遞給江離。
江離用神識一掃,發現第一件事赫然是傳授給江一星魔道修煉方法,除此之外,還有告知玄哀道姑控心蠱的存在,神藏尊者的事情等等。
這些謀算有的成功,有的失敗,有的隨著時間推移,也失去了當初的意義。
這一件件事情看的江離眉頭緊皺,域外天魔潛伏在九州這段時間可真是做過不少謀算,有些看似巧合的事情,實則有域外天魔在背後做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