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女神看上去表情愉悅輕鬆，絲毫沒有把蘇北要問的問題放在心上。
畢竟智慧是她的權柄，沒有問題可以難倒她。
蘇北沉默思索著。
此刻考慮是不是上當了沒有任何意義。
不如認真思考要問什麼。
蘇北先是把自開始以來，一直想要問的問題問了出來。
「魔王和勇者，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蘇北思考過很久。
是身份，還是象徵，又或者是某種力量。
也就是這個問題，讓智慧女神忽然嚴肅了起來，眼神凝固片刻，拿出了幾分女神姿態。
似乎是蘇北的問題直接擊中了世界核心的真相。
智慧女神緩緩道：
「本來這個事情你這種層次是接觸不到的。」
「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所以說了也無妨。」
智慧女神閉上了眼睛，整理思路，再道：
「通俗點講，魔王就是魔族領袖，在魔族被打壓太慘了之後，魔族氣運匯聚而產生的天選之子，當擔起復興魔族的使命。」
「而勇者，則是由神明選中的最特殊體質，能夠兼容絕大多數神明的祝福，代替神明保護人類，對抗魔王，壓制魔族崛起。」
「這是大部分人的猜測，甚至在「半神」這個階層，都是如此認為的。」
緊接著，智慧女神繼續說的內容，是一個足以讓所有世界都徹底瘋狂的可怕真相。
「可實際上——」
「「魔王」還代表著一條獨特的成神途徑，這條路徑有且只有一條，且神位現在仍空缺著。」
「這條途徑的具體晉升路線被藏在了魔王序列一，也就是我身後這柄魔劍之中。」
「與之對應的則是天使序列一隱藏的另一條路徑——「勇者」。」
蘇北腦海轟鳴。
感覺玩遊戲建立起來的常識受到了劇烈衝擊，久久難以釋懷。
魔王是魔族衰弱隨之誕生的氣運之子。
勇者是神明選擇賜予祝福的天選之子。
二者是天生的對立面。
這是蘇北早就知道的事實。
從智慧女神嘴中得到確認，蘇北也不會覺得意外。
只是後面所說的，魔王和勇者還是一條成神路徑，這讓蘇北大受震撼。
這是一條走得通，且還沒人走的成神道路。
如此說來，「魔王」和「勇者」這條晉升路徑，豈不是任何人都能獲取。
只不過比起主角來說，少了神明祝福和魔王氣運而已。
這意味著，任何人都可以成為魔王和勇者，只要能夠拿到專屬路徑。
且，如果比魔王和勇者先行走到這條路的頂點。
就可以替代掉二者的身份。
緊接著，蘇北很快想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設想。
有沒有一種可能。
如果有人同時獲得了這兩條路徑，而且能先茉莉和露彌娜拉一步晉升「半神」。
就可以既是勇者也是魔王。
如此一來，只要殺了這個傢伙，直接一刀殺二主角，未來便不會有戰爭？
「別多想啦，雖然是一條成神路徑，但也是專屬於魔王和勇者的成神路徑，其他人就算獲取了，前置條件達不到不說，晉升也是困難重重。」
「而且，魔劍和聖劍，只有魔王和勇者才可以拔出來，這不是固有常識嗎？」
「再說了，就算真的有人滿足了前面這全部的要求，也不可能有魔王和勇者晉升快。」
「對於魔王和勇者二人來說，升階就像喝水般簡單輕鬆，就算沒有路徑也能躺著升階，只是有路徑更快更強罷了。」
「對於他們是一條成神路徑，對於其他人來說就是斷頭飯，走不通噠。」
智慧女神毫不留情的語氣，直接打消了蘇北不切實際的幻想。
是啊。
如果能被輕易取代，當初玩遊戲的時候，肯定會有玩家能夠摸索出來。
對玩家而言，有什麼隱藏副本、隱藏支線、隱藏職業是研究不出來的嗎？
《幻想世界》只是一款單機遊戲，完全可以為了一個目的，回檔重玩上一百遍。
這是常有的事。
而蘇北就是這麼一類人。
可蘇北從來沒有聽說過論壇流傳過類似的訊息。
壓了壓思緒，暫且把這驚人的消息放在了一旁。
緊接著，蘇北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茉莉是人類，為什麼會是「魔王」？」
智慧女神不假思索道：「她天生就是魔王。」
「就像露彌娜拉天生就該是勇者一樣。」
什麼廢話文學？
蘇北皺眉，只聽智慧女神繼續解釋道：
「茉莉自誕生前就被氣運加身了，只不過她投胎成了人類而已。」
「如果投胎到別的地方，貓娘、半狐人、精靈、矮人，甚至是哥布林或者牛頭人，都有可能。」
「總之，她是先是魔王，再是人類。」
這——
這的確是蘇北一直以來抱有的疑問。
沒想到答案竟然如此不可思議，卻又在情理之中。
智慧女神微笑著望向蘇北。
「誰規定魔王不能是人。」
「她逃不掉的，該是她，所以就只能是她的。」
宿命論嗎。
蘇北先入為主的以為，魔王就一定有魔族血統，所以不可能是人。
其實不用。
就像是羊群的領導者是牧羊犬一樣。
魔族的領導者也可以是人類。
茉莉的魔族血統可以不是先天的，是後天生成的。
通過換血、造血，又或者是通過「魔王」晉升路線，都有可能。
又或者她本身就在持續換血。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打算問什麼？」
蘇北猶豫著。
半晌過後。
還是問了出來。
「如果茉莉沒能成為魔王，未來會怎麼樣？」
智慧女神陷入了沉默。
她在思考。
顯然這不是一個問題，這是一件還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涉及時間，涉及命運。
所以也不會有固定答案。
「本來我想回答你沒有這種可能。」
「但我想你不會滿足於這個答案。」
「這個問題很刁鑽。」
「我很難回答你。」
「不過我可以給你看看一些最有可能發生的未來。」
緊接著，智慧女神朝著空中畫了一個圓圈，輕輕一點。
「這涉及到命運女神的權柄了，還好我和她是好姐妹，可以借來一絲權柄用一用。」
「她應該不會這么小氣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