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0日。
一大早。
華拿山別墅。
與葉歡聊了許久,李四季分外覺得,其實他並不是本性惡毒狠辣的人,出身窮苦,又沒有讀過幾天書,混跡社會,難免要受許多為難和不忿。
這種不忿久而久之,就成了心中猛虎,當有一天他突然發現自己也可以手持火器,縱橫四方,不必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活的時候。
一個曠世的賊王便誕生了。
葉歡並沒有答應李四季,只是說會先看看,會考慮考慮。
這已然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想讓一個人改變想法,並不簡單。
會客廳里。
李四季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今早必須把接下來關於股市的投資計劃和盤托出,由毋朦朦作為執行人去代替自己。
「毋小姐,接下來我對你說的話,請在今天完成,具體時間,看你自己!」李四季說道。
「請李生放心,儘管安排!」
「好!」
李四季點點頭,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這位頗有靈性的女人。
「你等一會兒直接帶著團隊去聯交所,上午十點前如果恆指衝上7000點的時候,全部資金做空恆指合約。等到下午的時候,一旦恆指跌破5800點的時候,把我所有買入的恆指合約,全部掛出去!我表述的清楚麼?」李四季問道。
「李生,您是說今天,恆指可能有大變化?」
「噓!」
毋朦朦頓時點頭噤聲。
「我可以相信你麼,毋小姐?」
「請李生放心!」
「好,我會讓華仔和達仔陪著你們,希望不要讓我失望!」李四季說罷,轉身就走。
一旁早已經候著的華仔和達仔,則走上前來。
「毋小姐,五分鐘!」
「明白!」
隨著毋朦朦的召集,團隊所有人快速集合,在華仔和達仔的陪同下,驅車前往聯交所。
而李四季這邊,心裡非常清楚。
今天是關鍵的一天,這一波的洗盤,一定不會持續多日,自己很清楚這一波洗盤帶來的回報。
但是自己這邊一來是沒有時間專門去聯交所,二來是因為田園的事情已經不容耽擱,三來則是歐盟那邊的危機即將出現,四來則是要對毋朦朦及其團隊進行最後一次考驗。
相比於港島股市的洗盤和歐洲的貨幣危機,李四季選擇去歐盟。
李四季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
看著兩輛車駛出別墅,默默閉上了眼睛。
心裡默默念叨:「就讓再瘋狂一次吧,就算被注意到,最遲明天就可以基本結束了,也不影響。
「叮鈴鈴...」
刺耳的電話聲響起。
打斷了李四季的沉默和思考。
隨手抓起電話,李四季問道:「哪位?」
「我是田慶先,你好李先生!」
「田先生?」
李四季第一次聽到田慶先的聲音,覺得這似乎是一位七老八十的男子,但實際上田慶先如今也不過五十歲上下。
足以可見,從昨天開始到現在,這位田家的家主似乎並不如外界所傳的那樣,對自己的長子田園不聞不問。
「有什麼事情麼,田先生!」
「聽說,李先生那邊有了眉目?」
李四季苦笑,果然是港島資深的大佬,就算是已經洗白了,但是黑道上盯梢偷聽的小手段依然用的爐火純青。
「不錯,昨天找了幾個朋友,有一些疑惑。正要出去核實!」
「那就拜託李先生了!」電話那頭緩緩說道,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電話里繼續說道:「綁匪今天一大早已經給我再次打過電話了!」
「綁匪要你做什麼?」
「讓今天中午12點之前,把贖金準備好,不然就會挖掉田園的一隻眼睛!」田慶先語氣平靜,但李四季卻能聽出言語裡的憤恨。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真如外界所傳,田家家主對自己這個大兒子不管不顧的話,又怎麼可能讓田園先行去大陸提前準備祭祖的事情?更不會在接待白大師的時候還讓自己這個兒子作陪!
再加上,港島大家族之一,僅次於李霍葉包四大家族,是港島真正的地頭蛇。
平時就連港督府都會對他們田家客客氣氣,至於平常的社團幫會,因為田家就是這麼起家的,自然更是鮮有人會招惹。
沒想到,這次居然有人綁架他的兒子,獅子大開口不說,而且一言不合就要挖掉一隻眼睛,這如何能讓這位田家主不怒。
李四季略微思考,然後說道:「等綁匪再次打電話的時候,你就說10億贖金太多,昨天說的太晚,時間不夠,還沒湊齊,把時間儘可能的往後拖一拖!」
「那,他們不會對田園下手?」
「不會!咱們說的這些合情合理,10億港元是現金,就算是港督府親自出手,也不是這麼短時間就可以準備好的。他們能理解!」李四季說道。
「好!那接下來呢?」
李四季笑了笑,這位田家主雖然憤怒,但是顯然已經有些亂了針腳,不然不會問這種問題。
「等!」
「等?」
「不錯。下午四點鐘之前對方肯定會聯繫你,到時候你就說錢已經準備好了,並要求儘快贖人!」
「好,我知道了!」
「昨天田家主委託新義安和14K的人滿大街的找人,這消息想必昨晚已經傳遍了港島。如果今天有一些人給你打電話,詢問這件事,尤其是田園先生的朋友,不管是誰,請一定說田園先生沒事!昨天是誤會,人已經找到了!」
「這,這是為什麼?」
「這個田家主不用管,請切記,不管誰打電話,都是這個回答!」李四季叮囑道。
「好,我會吩咐下去的。那今天是不是就不需要道上的朋友找了?」
「對,讓他們百鳥歸林,對他們也說田園找到了,隨便編個理由就行。」李四季說道。
「那我們真的不需要報警麼?」
「暫時不要。如果抓到綁匪之後,你覺得需要警察處理的話,我沒意見!」李四季丹丹的說道。
聽到電話那頭的話,田慶先雖然沒有見過李四季,但也覺得稍稍心安了一些。
「好!」
「放心吧,田先生不會有事的!」
「嗯!」
掛斷了電話。
李四季一轉身,就看到葉歡三個人就站在他的身後。
「早,葉哥!吃了麼?」
「嗯!」
「一起去?」
「好!」
說罷,四人一起出門,早就有保鏢提前準備好了車。
坐在車上。
葉歡疑惑的問道:「四季,到時候我們三個不方面露面,就在車上等你吧!讓田家的保鏢去幫你救人!」
「嗯,我能理解。葉哥!謝謝!」李四季說道。
「兄弟,多在城區轉兩圈,去三家村!」葉歡說道,言罷,看了兩眼坐在一旁跟著自己的兩個兄弟。
上一世,李四季就聽說過關於港島綁架案的事情。
觀塘以東,最是荒僻,尤其是以魔鬼山附近,既有小村小落,又有優良的天然避風港灣,再加上地廣人稀,出海也近便,是綁匪最喜歡的地方。
尤其是當時李家的公子被綁架的事情,在上一世李四季的記憶里,那可是鬧得沸沸揚揚。
如果說葉歡是被這個吃人的社會逼迫,無路可走,徹底釋放心內猛虎的暴虐之人。
那麼當初綁架李家公子的張子強就是妥妥的瘋子!
李四季原本還一頭霧水,毫無頭緒,但是也就昨天那一瞬間,想到了葉歡,繼而想到了上一世里,看到的一篇關於葉歡的詳細介紹。
說他在沙頭角頗有威望。
而三家村,就在沙頭角。
再加上葉歡從羊城離開,想必是偷渡回到了港島,再結合時間,李四季才選擇去蹲點守著,結果當真是遇到了。
昨晚一番交談之下,李四季也算是頗為交心。
葉歡原本在羊城對李四季的感官就不錯,兩人甚至稱兄道弟。但最讓葉歡下定決心先來看看情況的原因,其實就是當初葉歡為李四季辦理入港的手續時,李四季強塞給葉歡的那一萬塊錢。
在他看來,一萬塊錢也許並不多,但是葉歡在大陸呆的時間不短,李四季能豪送一萬塊錢讓人幫忙,這本身就是一種信任。
當然,李四季自然不會去解釋,也不會去挑明當初那一萬塊錢,其實是因為自己喝多的緣故。
如此陰差陽錯之下。
方才有如今的局面。
葉歡等人不願意下車幫忙,也情有可原,畢竟不願露臉,哪怕最後三家村那些人被田家報警抓了,但與他葉歡並沒有直接關係。
江湖道義上,起碼不能說他有什麼不妥之處。
港島。
沙頭角,三家村。
一艘外表嶄新光亮的大型漁船里,一幫人正圍坐在一起吃早飯。
為首的是一個頭髮灰白相間的中年人,他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睛,配上並不魁梧的身材以及合體的西裝襯衫,看起來竟有幾分斯文。
他叫鍾維政,原本是一家投資公司的老闆,雖說身價不過幾千萬,但是靠著白手起家,在港島的投資界也算是一號人物。
但這次不過短短几日的股市波動來的太過於突然,不但將他打回來原型,還欠了一屁股債,其中不乏是跟本地社團借的高利貸。
為了活命,也為了妻兒老小不被那些黑心的幫會拉去做雞做鴨,他只能鋌而走險,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兒子的好朋友田園身上。
誰讓他田園這兩天口風不緊,在一次跟朋友的聚會上,酒後言之鑿鑿的說這次要賺大發了呢!?
鍾維政一邊吃著手裡的叉燒包,一邊問道:「老二,田家怎麼說?」
鍾維政叫做老二的,是他的弟弟,鍾維漢。
同時,參與這次綁架的還有他的三弟:鍾維民,以及其他小輩。
「聽說田家已經準備了五六個億的現金,但是我估計想要湊夠10個億,按照田家的能力,恐怕得到下午四五點鐘了吧!」鍾維漢緩緩說道。
老三鍾維民一聽這話,騰的站起身怒罵:「他媽的,田家那幫狗崽子是不是想耍花招,他們田家不是有錢麼,這次他家這狗兒子不是說又大賺一筆了麼,怎麼可能連十億都這麼慢?」
「不行就給下面那小子放血,切個手指頭也行,我就不信了,田家會眼睜睜看著自家兒子的手指頭,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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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就聽到一旁的鐘炳燦帶著哭腔急忙說道:「不不不,三叔,你們答應過我的。不能傷害他啊!」
「閉嘴!你到底站那邊兒的啊?別忘了,我們鍾家能不能活下去全靠這小子了!」鍾維民怒聲說道。
鍾維漢皺了皺眉,低聲說道:「老三,炳燦,不要吵了。暫時還不需要對這小子下狠手,我想田家應該不會故意拖延時間,畢竟10億的現金,確實不會這麼快!」
「不過,大哥。我有一點不明白,田園不是不受田慶先那老東西喜愛麼,真的會為了這麼一個兒子,給我們湊10個億?」
隨後更是對鍾維民繼續說道:「老三,你也是。炳燦只是和那個田家的小子有點交情,如今念舊情,不忍心罷了。畢竟之前,田家那小子也是對炳燦不錯!」
「哼!」
鍾維民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但是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老大鐘維政的身上。
「外面不知道,炳燦還能不知道了?田慶先那老東西,看似對這個兒子不管不顧、不聞不問,實際上在田家,這位田少爺才是第一繼承人,還能怎麼愛護?」
「這麼說,咱們這10個億,是沒跑了?」
「嗯!」
當下,不管是鍾維漢還是鍾維民,甚至包括其他人都喜上眉梢。
「炳燦啊,老豆我知道你和田家那小子關係不錯,但是我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我們死了就死了,但是你想想,你媽、你妹妹他們呢?一旦我們還不起社團借的那筆錢,依照這些人的秉性,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啊!」
「現在,我們唯一的生路就是拿到贖金,然後逃離港島。所以,哪頭輕那頭重,你自己心裡要有數!」
「我...我明白!但是你們也答應過我的,不會傷害田園的啊!」鍾炳燦臉色蒼白,帶著哭腔的說道。
「我知道,如果田家順利交付贖金的話,我們自然不會傷害他,但如果田家敢耍花招,那就別怪我和你幾位叔叔心狠手辣,拉著這小子陪葬了!」鍾維政悶聲說道。
「老豆,田園在家裡是第一繼承人,很受田伯伯喜愛,一定不會耍花招的!」
「而且...而且之前田園也來過我們家,您就算是想要贖金,也請一定不要傷害他啊!」
然而,鍾維政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冷笑道:「那就要看田家的表現了!」
隨後,鍾維政擦了擦嘴,再次問道:「老三,那邊的路子聯繫好了麼?」
「聯繫好了,只要我們抵達,他們就會在那邊給我們合法的身份。」鍾維民說道。
「價錢呢?」
「每個人50萬港元,咱們拖家帶口,一共16個人,一共是800萬港元!」
「可以,答應他們。只要我們拿到了當地的合法身份,就不怕在當地生存不下去!」鍾維政說道。
「不錯!」
「老三,你等到中午的時候,再給田家打個電話。逼一逼...」
「好!」
「老二,你帶著她們幾個女眷,下午先回到城區,按照計劃行事。爭取晚上之前拿到贖金,然後趁著天黑,抓緊走!」鍾維政說道。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穿過東區海底隧道。
沿著茶果嶺道一路行駛。
很快就能到三家村,但是李四季並沒有這麼做。
而是讓人把車開到了高輝道的海邊。
帶著葉歡、馬忠、陳智浩以及一群保鏢,就這麼沿著海邊散步。
「阿仁,你們等一會。我和葉大哥說說話...」
「可...」
阿仁剛還想勸,咱這可是去救人啊,能耽誤的了?還沿著海邊散步聊天?
但轉而看到李四季淡淡的笑意,便不再說話,只應了一聲:「是!」
四個人緩緩走在海邊,高輝道的海灘還沒有怎麼開發,有些不太平整,況且礁石雜物很多,李四季皺眉說道:「葉哥,勸你的話,我不想再說,我知道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擇。」
「噢,那你讓所有人都下車,是為了什麼?為了打草驚蛇?」
要知道,高輝道離三家村的港灣不過幾公里的路程,司機一腳油門就到了,救人的事兒,時間就是生命,誰也不敢保證,他們在這說話的功夫,人質會不會被傷害,甚至被殺。
「第一,18號晚上田園失蹤,今天是20號,時間太短了,這小子未必能夠受到多大的教訓!」
「他不是你的商業合作夥伴麼?」
「是,葉哥不要急。」李四季笑了笑,繼續說道:「第二,有時候等一會,看似是給他們時間,未嘗不是給我們時間!」
「你倒是有些謀斷,是另外安排了人,從海上繞過來,現在要等一等?」
「是!」
正要解釋,遠遠看去,高輝道上又來了一輛極為普通的計程車,一名男子下車後四處看了看,發現李四季幾人之後,徑直走了過來。
「李四季先生?」
「是我!」
「王日祥先生讓我轉告,海上已經劃了幾片取景區域,我們的船也已經混入了三家村輪渡碼頭!」
「有消息了?」
「是的,目前所知,綁匪一共有16個人,全部都是親戚關係,其中有三四個人,是道上混的,但都是些小嘍囉。十幾分鐘之前,8個人乘兩輛車去了城區,我們的人已經盯上了。」
「有槍麼?」
「暫時沒有發現,但是不排除可能有。畢竟在這,弄把槍並不難!」
「嗯,那就要更小心點了!」
李四季看了看遠處的海面。
「我們通過村民摸排情況的時候,發現他們不僅有一艘大漁船,還有一艘改裝過的快艇和一艘遊艇。但是這兩艘船現在在哪,我們並不清楚!」
李四季想了想,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那艘快艇是打算運送贖金的,畢竟快艇跑不了太遠,漁船才是根本!我們盯緊漁船就行!」
「對,盯住大的,就不怕小的不靠近!」
「對了,漁民平常出海,船隻怎麼聯繫?」李四季問道。
這時候,葉歡插話說道:「近距離有步話機,遠距離只能用無線電台!」
李四季看了葉歡一眼,笑了笑。
「能保證及時通訊吧?」
「可以,做我們這一行的,隨時都可能遇到緝私隊或者海岸部隊,所以前面開道的船必須及時能跟運貨船聯繫!」那人緩緩說道。
「這我就放心了!」
眾人足足在高輝道海邊呆到了天兒昏暗下來。
阿仁已經站在海堤上焦急的走來走去了。
這時候突然有手下馬仔走了過來,在阿仁的耳邊了些什麼,阿仁面色陰沉點點頭。
隨機向著海堤旁的一個路邊小茶檔走去。
「李生,家主傳來消息,有人打電話回去,讓家裡把所有的贖金全部運到一輛指定的廂式貨車上!」
李四季抿了一口茶,說道:「讓田先生按照原計劃做,不要報警,把錢裝進車裡!」
「是!」
二十分鐘後。
阿仁再次走了過來,對著李四季說道:「李生,貨車被人開走了!」
「好,知道了!」
不到十分鐘。
李四季就接到王日祥的人發來的訊息,稱那艘漁船有動靜,現在正在出海。
而且,田家那邊傳來的信息說,貨車正在開向尖沙咀的貨運碼頭,所有的現金都被裝上了一艘快艇。
又隔了不到四十分鐘。
王日祥的人再次傳來消息,快艇和漁船碰面了,因為距離遠,而且沒有燈光,只能隱約看到快艇和漁船停在海上十幾分鐘,然後漁船就朝著外海開去。
李四季看來,綁匪顯然還沒有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安全了,因此並沒有放人,李四季依然不能讓王日祥那邊的人衝上去救人,只能命令他們繼續遠遠的尾隨。
一直到晚上十點半。
就在李四季等人已經有些心浮氣躁的時候。
終於收到了訊息。
綁匪放人了!
他們將奄奄一息的田園扔進一艘橡皮艇上,綁匪則快速朝著公海而去,現在田園已經被王日祥的人救上來了。
得知消息後,李四季知道,不能再讓這伙子綁匪繼續跑了!
當下不再猶豫,立即告知王日祥的人:收網!
外海上。
鍾維政等人正在商量著如何分錢的事情,就在十分鐘前,他們將「肉票」田園給放了。
之所以決定這個時候放人,主要是因為他們接到了留在港島的眼線發來的訊息,確認港島駐軍和特警隊、飛虎隊都沒有動靜,這才相信田家沒有報警的誠意。
只是在如何處理田園的時候,他們出現了一些分歧。
鍾維政、鍾維漢認為,應該直接殺掉田園,沉屍公海,到時候除了他們自家人,就沒人知道是誰綁架的田園了。
但是鍾炳燦不同意。
他畢竟跟田園是好朋友,對綁架田園的事情雖然沒有反對,但是卻依然愧疚。
田園拿他當兄弟,一起吃飯的時候吐露了這段時間賺大錢的事情,他卻聯合父親、叔叔和其他家人綁架了他,如果再把田園殺了的話,鍾炳燦實在是狠不下心。
最終,還是鍾維政拍板決定!
將田園扔在橡皮艇上,由他自生自滅!
做完這一切後,他們興沖沖的跑回船艙,然後幻想著未來,改頭換面繼續富豪生活!
還沒等他們高興多久,隱約聽到了遠處海面傳來的發動機聲音。
不等他們有什麼動作,就看到幾艘快艇迅速朝著他們的漁船靠了過來,這些快艇後面隱約看到似乎拖著什麼東西。
繞著漁船的船尾轉了幾圈之後,漁船的螺旋槳似乎就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很快整艘船就失去了動力,漂在海面上。
而後,幾艘快艇上的人,直接拋出掛鉤和繩梯,迅速爬上了漁船...
田園被救下的事情,遠在華拿山別墅的毋朦朦等人並不知曉。
只是今天下午收盤前,嚴格執行了李四季的命令後,毋朦朦召集了團隊,對於本次投資要做出最後的財務總結。
李四季今天一天都沒有去聯交所,但是為什麼知道,今天上午聯交所恆指突破7000點?
怎麼知道,站上7000點的時間只有半個小時?
又是怎麼知道,7000點只是曇花一現,收盤前居然會被人暴力砸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