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作得一手好死

  話音落下,四周同時出現十幾條身影。【Google搜索】

  以那位福伯為首,徑直衝了過來。

  十幾個人穿著一模一樣的淡青色短衫,左胸都繡著脫胎於荷花的慕容氏族徽。

  慕容家的人一動手,雲夢才子心裡立時便有了底氣,呼啦一聲,紛紛揮著拳頭沖將上去,解救同伴。

  好端端的一個詩會,還沒正式開始,就演變成了一場鬥毆。

  喊聲震天,拳來腳往,好不熱鬧。

  李承陽哭笑不得,但又十分樂於見到這場景。

  大夏兒郎,就該有點兒血性,不分南北,也無論出身!

  反正就他們這種打法,頂天了也就是破個相,流點兒鼻血的事兒,怎麼也出不了人命。

  但是被這幫人一攪,身為高手的十三和福伯反而不好施展了。

  乾脆各自退了回去好生護著自家主子,免遭誤傷。

  慕容家的家丁明顯都是練過的,但卻不敢真的下死手,而且長安這邊人又多,雙方打了半盞茶的功夫,竟是難分勝負。

  李承陽早就拎著紅袖躲到了一棵桃樹之上,看得津津不說,還不時順手摘桃來吃。

  慕容萱遠遠地看著這一幕,氣得顫抖不已,銀牙緊咬,但又拿他們毫無辦法。

  便在此時,林子邊緣突然傳來一聲爆喝:「都住手!」

  慕容萱放眼望去,立時心頭一喜:「衛青,你來得正好!」

  見她被困在場中,衛青大吃一驚,唰的一聲拔出長刀:「長安羽林在此,還不住手!」

  話音落下,他身後的幾名羽林也紛紛衝進人群,拔刀喝止。

  羽林軍是什麼人?

  那是以數千之眾打得十萬北涼軍抱頭鼠竄的狠角兒,一群書,誰敢在他們面前放肆?

  不過數息時間,混亂的場面就得到了控制。

  衛青也早已來到慕容萱身邊,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衛青見過萱小姐,萱小姐,你怎麼來了?」

  見到這位羽林副統領對慕容萱如此恭敬,長安學子心中便是一涼。

  而那些雲夢學子,則是一瘸一拐的站到了慕容萱身後,瞬間都變得趾高氣昂了起來。

  尤其是那王爍,打架時溜邊兒耍滑,這會兒卻是昂首挺胸的站了出來:「將軍來得正好,速速將這幫人拿下法辦。」

  衛青根本就沒理他:「萱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容萱一聲冷哼:「衛青,有人冒充我雲夢慕容的名頭在長安招搖撞騙,你說怎麼辦?」

  說這話時,素手便指向了對面桃樹上的李承陽。

  衛青打眼看去,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

  李承陽卻是笑嘻嘻的從樹上跳了下來:「衛兄,好久不見啊,還記得我慕容陽嗎?」

  衛青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慕容萱是不認識陛下的。

  而陛下顯然是又在用慕容陽的名頭給找樂子,這自然是不能掃了他的興。

  想到這裡,衛青連忙也躬身抱拳:「見過慕容兄!」

  這恭敬程度也不比剛剛對慕容萱差多少。

  長安學子立刻想起那一夜在沁香閣,羽林軍可是幫著慕容陽的!

  這一下,他們也有了底氣,原本低垂的腦袋,又高高的昂了起來。

  慕容萱則是眉頭一皺:「衛青,你認識他?」

  衛青不知該如何作答,李承陽就又接過話頭:「衛兄,我們在此以詩會友,你就不要湊熱鬧了吧?」

  以詩會友?

  方才明明連腦漿子都快打出來了好吧?!

  衛青哭笑不得,但李承陽發話,他也只能順著往下說:「原來如此,那各位繼續,在下就不打擾了。」

  聽到他要走,雙方都不幹了。

  「衛將軍,你不能走,這些雲夢人都欺負到長安頭上來了,你豈能不管?」

  說話的叫做顧遠山,楊拓一死,南山學院有無人在此,他便儼然成了長安學子的代表人物,方才打架,也數他下手最狠。

  王爍也把胸膛挺得更高了些:「這幫人跟那廚子一起對慕容小姐不敬,將軍難道忘了自己曾是雲夢慕容的家奴?」

  此言一出,慕容萱的眉頭立時皺得了川字。

  李承陽卻是哈哈大笑:「原來是個棒槌。」

  確實是個棒槌,衛青現在是什麼身份?

  這王爍居然當眾說他曾經是慕容氏的家奴,這不打人家臉麼?

  王爍聞言,居然一指李承陽:「衛將軍,你不會為了一個廚子讓慕容家在此丟面子吧?不止慕容家,還有我晉陽王家!」

  衛青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到土裡去,但礙於慕容萱的顏面,又不好直接發作。

  只能裝聾作啞,一言不發。

  李承陽早已樂得不行:「衛兄,你也別走了,就留在這兒幫著維持一下秩序,免得有人輸了不服氣,又來玩兒暴力。」

  說完這話,又笑嘻嘻的看向眾人:「不是說詩會麼,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們的文采,做得好有賞,我這個廚子,手藝可是好得很,一般人那也嘗不到。」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乾脆玩兒到底!

  衛青立時瞪大了眼睛,陛下的手藝那確實不是吹的:「陛……必須好得很,慕容兄,可否讓在下也參與參與?」

  言語之間,竟是已經把「這個廚子」當做了此間的主人。

  王爍便皺起了眉頭:「衛將軍何必對他如此有禮,手藝再好,也只是個服侍人的廚子而已,給足銀兩,還怕吃不到麼?」

  衛青終於忍不住了:「慕容兄的手藝,還真不是誰都有資格嘗的,有錢算個屁!」

  「誒,衛兄這話就不對了,只要銀子給夠,我還是可以露上一手的,就怕王公子沒那麼多錢啊。」

  李承陽又笑嘻嘻的接了一句。

  王爍立時眼珠一轉:「你若真有本事,現在就弄些美食出來,為我等助興,放心,銀子我有的是!」

  他這是要故意羞辱李承陽。

  衛青立刻變了臉色,李承陽卻還是笑嘻嘻的:「有你這句話就行……衛兄,你叫幾個人跟我這婢女走一趟,抓幾隻兔子山雞之類的,我需要什麼,你知道的吧?」

  最後半句,卻是朝著十三說的。

  十三點了點頭,轉身就走,衛青立刻點了幾名羽林軍與她同去。

  過不多時,十三便去而復返,十分熟練的在林子正中燃起炭火,又搭起燒烤架,然後就默默的蹲到一旁幫著李承陽處理剛剛抓來的兔子山雞。

  看到這一幕,一眾長安學子和那幾位秦河花娘頓敢丟臉至極。

  他還真的是個廚子!

  到時紅袖默默的來到李承陽身邊兒,給他和十三打起了下手。

  王爍得意非凡,朝著衛青抬了抬下巴:「將軍不是說這廚子的手藝不是誰都能嘗到的麼,現在如何?」

  衛青懶得理他,直接走到李承陽身邊,拎起一隻山雞就開始拔毛。

  眾人立時大吃一驚。

  李承陽卻在此時抬起頭來:「都愣著幹什麼,做詩啊,寫詞啊,想吃好的,就得拿出真本事來!」

  話音落下,王爍立刻上前一步:「十里坡上十里桃,春風一度美人嬌,只恨桃花無處尋,唯有廚子把兔烤!」

  李承陽立刻笑眯眯的看向他:「王公子高才,當真作得一手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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