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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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成第一個開哭:「陛下啊,你可知這麼些年,小的都是怎麼過來的嗎?」
老耿也抹起了眼淚:「陛下還是這般俊朗,這般威武,能再見到陛下,小老兒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呂彪比他倆兒慢了一步,但卻哭得最是大聲:「陛下啊,您可算是回來了,末將想你啊,每天晚上都在想啊!」
看著這萬花谷三人組,李承陽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呂彪身前,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他後腦勺上:「老子還沒死呢,哭什麼喪?」
說著便是眉頭一皺:「怎麼是茶?」
邵望北連忙躬身行禮:「啟稟陛下,是末將不讓喝酒的,如今大局未定,陛下恐要用我等,怕喝多了誤事。」
李承陽瞪了他一眼:「朕回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嘉玲,上酒!」
嘉玲脆生生的應了一聲,素手一招,美酒便來。
李承陽又一把抓住邵望北的衣領:「你小子可以啊……今兒不喝夠三大壇,休想把芍藥娶走!」
邵望北立刻就變了臉色。
李承陽將他放開,又給了呂彪一巴掌:「你媳婦兒呢?」
話音剛落,許菁便從一眾萬花谷弟子中站了出來,朝著李承陽盈盈一拜:「民女見過陛下!」
萬花谷那麼多弟子,王微菡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性格強勢,脾氣火爆的許師妹。
生怕她哪天一時沒能忍住,惹出什麼麻煩來。
見了她,李承陽便也放下心來:「你大師姐讓朕帶句話給你,若是再不給呂彪這臭小子生個大胖小子,她可就要做主給呂彪納妾了!」
呂彪聞言大喜:「菡妃娘娘真是深明大義,難怪能得陛下青睞!」
許菁卻是狠狠一眼瞪了過來:「你敢!」
呂彪也是仗著有人撐腰:「這可是菡妃娘娘說的,你敢不聽她老人家的話?」
「你才老呢!」
李承陽又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冉虎若是在此,怕是要羨慕得扣眼珠子了。
但其他人卻是暗暗為呂彪心驚不已。
陛下不會把呂彪給打傻了吧?
唯獨許菁翹起了嘴,眼淚也吧吧的往外冒:「呂彪你個沒良心的,這幾年是誰陪著你出生入死?是誰沒日沒夜的幫你那些兄弟療傷治病?是誰大半夜了還在給你縫衣納鞋?」
這怎麼還哭上了?
呂彪立時就慫了,連忙上去哄。
其餘眾人也被許菁這番話勾起了這三年間的回憶。
真是不容易啊!
要為東海島上的將士們籌集錢糧物資,又要為保住李承陽的妻兒四處奔走,還要時時躲避李承煊和高力士的追殺。
莫說是許菁,就連舒縉雲這兩年間都幹了不少類似的活兒。
要不是有慕容萱和李煥在暗中幫襯,舒縉雲又是那般的堅韌不拔。
這些人能不能活到和李承陽重逢這一天還真是不好說。
但終究還是有人離開了……
有那些在絕境之中殺出一條血路的羽林將士,也有在一次次追殺中留下來斷後的萬花谷弟子……
李承陽當然知道這些。
深吸了一口氣,從嘉玲手中接過一壇酒,又輕輕一躍站到桌上:「呂彪,邵望北,孟連城,孫哲,許菁!」
「末將在!」
「屬下在!」
「民女在!」
「上來!」
五人先是一愣,隨後便也躍上了桌。
「酒!」
嘉玲立刻又給這五人送上了烈酒。
李承陽一掌拍開封泥,斜著壇口便將醇厚濃烈的美酒灑向地面:「敬戰死的羽林同袍,敬犧牲的萬花弟子!」
虎目含淚,卻依舊鏗將有力。
呂孟邵三人出自羽林,孫哲、許菁乃是萬花弟子,他們心中的悲痛絕不會比李承陽少,當下也紛紛拍開封泥,灑出烈酒。
灑到一半,李承陽又將手中的酒罈高高舉起:「喝!」
五人齊齊應道:「喝!」
下一刻,包括李承陽在內,五人站在桌上,抱著酒罈,咕嘟咕嘟的就喝了起來。
熱淚溢出眼眶,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和嘴角溢出的烈酒混到一起。
濕了衣。
燃了血。
廳中眾人再也按捺不住,不分男女,無論老少,人人手捧酒罈,仰頸鯨吞。
喝完半壇。
李承陽狠狠的將恐酒罈摔在了地上:「酒來!」
嘉玲連忙又給他遞上一壇。
李承陽再度拍開封泥:「這一壇敬你們,縉雲不在此間,承陽便用這壇酒,謝大家忠心耿耿,不離不棄!」
眾人齊聲高喝:「陛下言重,敬陛下,敬公主!」
「幹了!」
「干!」
又是一頓鯨吞牛飲。
喝完了這一壇,李承陽已經滿面通紅,卻又將酒罈狠狠往地上一砸:「酒再來!」
嘉玲又給他遞了一壇。
還是一掌拍開封泥,還是將之高高一舉:「這第三壇,敬我等之仇敵……喝了這一壇,我們便齊心協力送他們上路!」
「陛下威武!」
「干!」
「干!」
到得李承陽摔碎第三個酒罈,已經有人撐不住了。
李承陽自己也搖搖晃晃,差點兒沒從桌上摔下來。
安素素和嘉玲連忙將他扶住。
嘉玲滿臉擔憂:「陛下,龍體為重!」
李承陽卻是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少廢話,去拿酒!」
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人家屁股,嘉玲臉上一紅,咬著下唇跑了開去。
李承陽哈哈大笑,又一把摟住安素素,借她穩住身形:「素素,你幫朕看好了,今天誰要是站著從南慶樓大門出去了,朕明天就誅他九族!」
安素素輕輕一笑:「好。」
呂彪這會兒也是酒勁兒上來了:「都聽見了麼,陛下說了,誰今天不喝趴下了,就他誅九族!」
說完又拎著罈子搖搖晃晃走到李承陽身前:「末將今生能遇到陛下,這兵就算沒白當,這命就算沒白活,末將敬陛下一壇!」
李承陽也不推辭,單手拎起身邊的酒罈:「干!」
呂彪開了這個頭。
其他人便再也止不住,李承陽就這麼一手拎著酒罈,一手扶著安素素,一個一個喝了過去。
也不知喝了多少,腦袋早已昏昏沉沉。
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了眼前,手裡也拎著個酒罈子,臉上卻已滿是淚痕:「張成這輩子能遇到陛下就算是祖墳冒了青煙了,但張成還想求陛下一件事。」
李承陽二話不說,直接將酒罈一舉:「你要是能連干三壇,老子什麼都答應你!」
「好!」
張成也不含糊:「陛下既然這麼說,那小的就連干三壇!」
竟真是說到做到!
喝完之後,狠狠的打了個酒嗝,也學著李承陽的樣子把酒罈往地上狠狠一摔:「這就算陛下答應了?」
李承陽哈哈大笑:「算你狠,朕答應了!」
話音落下,張成腦袋一歪就躺在了地上,臉上卻還帶著笑,嘴角一抽一抽的,還在不停的嘀咕:「答應了,嘿嘿,陛下答應了,楠楠,爹厲害不?」
李承陽笑得更加放肆:「沒用的東西,這就躺下了?」
說著又是一轉身:「來,我們繼續!」
卻是全然沒有注意到一個小姑娘急匆匆的來到張成身邊,滿臉通紅的咬著牙將張成拖到了一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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