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言。【Google搜索】
表子無情,戲子無義。
李承陽沒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一群有情有義的花娘。
童欣將璇姬、芊芊和蘇小小等人安置到太乙山靈雲觀,並非全為了保全她們。
而是存著用她們將高力士、李承煊的目光引到長安城之外,為留在城中的狗蛋兒再上一層保險的心思。
別人不知道李承陽和這幫花魁的關係,高力士可是清清楚楚!
雖然她們並不知曉安沐兮、狗蛋兒的真實行蹤,但童欣卻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她們這一層用意。
幾位花魁竟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要知道這可是有性命之憂的!
而留在長安不走,最差也就是被他人玩弄,或許會有些屈辱,但對她們這樣的花娘來說,怎麼也比丟了性命要強。
為了將事情做得逼真,童欣還留了一手,弄了個假安沐兮和狗蛋兒與她們同在靈雲觀待了半日。
然後又當著她們的面往北而去,臨行前還假模假式的跟她們道了謝。
站在旁人的角度來講,她這一手確實陰毒了些。
但李承陽卻是沒有任何理由去責怪童欣。
人家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保自己的老婆孩子啊!
好在這兩年間也沒有什麼人去靈雲觀找這幾個花魁的麻煩。
李承陽猜測這可能是高力士的意思,他要的只是大夏皇位回到大夏皇族手裡,他可能覺得沒必要也狠不下心把李承陽身邊的人趕盡殺絕。
但現在不一樣了。
李承陽在雲夢現身的消息到底有沒有傳回長安,傳到那些人的耳朵里。
誰也不敢打包票。
所以這一趟靈雲觀還非去不可了。
無他。
如果消息已經傳到了那些人耳朵里,高力士八成會對靈雲觀下手,而且那個將十三放在山洞中的女子也在靈雲觀……
好在此去長安,到太乙山靈雲觀走一趟勉強也算順路。
只要不多做耽擱,也不會誤了大事。
事情就此定下,先去靈雲觀,問清了十三的事情,再將觀中的花魁們遣去他處,然後再奔赴長安。
反正最初計劃已經更改,李承陽決定索性再賭一把。
把齊彥君也納入到計劃中來作為一個備選。
當然,前提是他有那個能力,而且確實願意為了傳宗接代賭這一把。
只是在與他交涉時自己不能露面,舒然肯定也是不能露面的,她可是蠱族聖女,萬一齊彥君把她抓了,那聖女血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這一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童欣的身上。
船行數日,雙方就分了手。
李承陽、十三、安素素、舒縉雲、舒然和岳雲先行下船趕往太乙山,童欣則帶著林三繼續乘船混入長安。
再臨太乙山,李承陽也是感慨萬千。
上次來時,自己還是前呼後擁的當朝天子,帶著金銀和榮譽去萬花谷嘉獎眾人。
如此卻不得不喬裝打扮,急急忙忙的趕到山中一所小小道觀去尋幾個花娘。
也不知道下次再來,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又或者再也來不成,直接就去九霄山報導了。
也不對,如果事情敗了,怕是也沒資格葬到九霄山。
想到九霄山,就又想到了李廣,打完了西陵十國,他又跑回九霄山守孝了。
如今守孝之期已過,卻是沒有他入朝為官又或為將的消息,也不知是還在九霄山還是已經遇害。
遇害應該不至於,連于謙、顏子卿、馮懷英都只是下獄……
若是他見到自己,又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還會像之前那樣跟自己一般親熱,把自己當做那個讓他驕傲無比的堂弟麼?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竟是渾然不覺已走了半日。
靈雲觀與萬花谷在不同的方向,距離長安比萬花谷要更遠一些,但離著太乙山下的靈溪鎮卻是很近。
走了半日,天色已暗,不宜進山。
幾人便在靈溪鎮尋了家客棧住下來,客棧雖算不上豪華,但總好過那運棉花的破船。
本以為會一覺睡到大天亮。
卻不料亥時一刻入睡,子時未過就醒了。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睡了兩年多,導致現在瞌睡變少了……
左右也是睡不著,李承陽乾脆穿戴整齊,從窗戶爬了出去,往屋頂上一坐,就等著十三來跟自己小小的浪漫浪漫。
果不其然,剛剛坐下十三就來了,相當熟練的依偎到他懷中:「承陽哥哥,今晚既沒星星也沒月亮,烏漆嘛黑的一片,咱們坐在這裡看什麼啊?」
「不一定非要看點兒什麼,聊聊天也挺好啊……咱們有多久沒像這樣在屋頂聊過天了?」
十三沒有答話。
李承陽以為她又在認認真真的掰著手指頭數數,正打算調侃兩句,可剛剛張嘴就被一根冰涼冰涼的手指按住。
「噓~~~好像有人在哭!」
李承陽就是一愣。
十三又直起身子:「是個女人!」
這大半夜的,你告訴我有個女人在哭……
李承陽背脊一涼,也壓住了嗓門兒:「你沒聽錯吧?」
十三便抬手指向客棧東邊的一棟宅子:「就在那宅子裡,我們去看看?」
夜,宅子,女人哭……
李承陽頭皮發麻:「人家在自己家裡哭,肯定是遇著什麼傷心事兒了,咱們去偷聽多不好啊?」
「不對,不是遇著傷心事兒了,是在挨打。」
「大不了就是老公打老婆嘛,這也是人家家事兒,咱們管不著,管不著啊!
十三這才「哦」了一聲,然後又靠到李承陽懷中:「這個老公真兇,拿鞭子抽自己老婆,還抽得那麼狠。」
拿鞭子抽?
李承陽又是一愣,然後就皺起了眉頭:「走,瞧瞧去!」
感覺到懷中嬌軀明顯顫了一顫,李承陽連忙又補充道:「我最恨男人打女人,沒遇到就算了,既然遇到,怎麼也得行個俠,仗個義!」
話音落下,十三就把一張面具輕輕按到了他的臉上:「那好,靖曦今夜就陪承陽哥哥做一回大俠去!」
……
……
舊宅之中,漆黑一片,唯有東北角閃著一點火光。
那是大宅的柴房。
柴房之內,一名女子被縛住雙手吊在樑上,身上衣衫早已是破碎不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和鮮紅的鞭痕。
應是疼得厲害,銀牙咬著下唇,也已滲出血來。
在她身側還有一個小姑娘,年紀瞧著不大,約莫十四五歲的樣子,也被五花大綁的吊在樑上,一身粗布素衣完好無損,但卻哭得厲害。
兩眼又紅又腫,臉上舊淚未乾,又添新痕。
兩女身前站了一個白面男人,右手拿著皮鞭,左手端著酒碗。
喝完一口之後,又惡狠狠的瞪向那個未曾挨打的小姑娘:「哭什麼哭?待會兒就輪到你!」
銀牙緊咬的女子立刻怒道:「她什麼都不知道,有種你就衝著我來!」
「呵呵,你倒是硬氣……我就不明白了,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也值得你為他這般吃苦受罪?」
「哼!」
女子不答,只是冷哼了一聲。
男人又陰笑道:「你一個吃皮囊飯的表子,莫非還指望著能飛黃騰達?就算他回來了,也不會拿正眼瞧你,倒不如乖乖招了,還能在我家中做個侍婢。」
說到這裡,笑聲更加淫邪:「若是使出當初伺候那人的本事伺候好了我,說不定我一高興,你還能混個妾的身份,不比現在要強上萬分?」
「呸!」
女子狠狠的啐了一口,混著血水不偏不倚的啐在了男人面上。
男人立時大怒,狠狠一摔酒碗,放下鞭子就走到那女子身前,抬手便去扯她胸前本就已經破碎不堪的衣衫。
黑暗的角落中突然便傳出一個陰冷無比的聲音:「可殺不可辱,可刑不可淫,你是想死麼?」
白面男人的手就那麼生生頓在了半空。
已經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便也微微一松……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