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海闊,風和日麗。
難得遇到這樣的好天氣,安素素的心情很是不錯,眺望著遠處那狹長的地平線,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
那應該就是盛產精鐵的奧州了。
臭弟弟的推算果然沒錯。
正自暗暗心喜,耳邊突然一聲巨響,似是巨物落水之聲。
緊接著便是一陣嘈雜。
安素素微微皺眉,回頭看向正舉著一雙大錘哇哇亂叫的岳云:「誰這麼不小心,竟……」
話沒說完,整個人便自愣住:「這……這……這是何物?」
……
……
長安城,立政殿。
李承陽一雙劍眉鎖得緊緊的:「如何了?」
孟德寶看了顏子卿一眼,方才戰戰兢兢的答道:「坍塌之處已經全部挖開,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
「還是沒有發現那幾位……怕是已經屍骨無存了。」
「不可能!」
李承陽突然狠狠一掌拍在案上:「絕不可能,給朕繼續找,你親自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孟德寶已經開始發福的身子顫了兩顫,又連忙彎腰下身:「臣遵旨!」
李承陽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又轉而看向新近才接替于謙擔任兵部尚書的章寧:「衛青霍去病他們到哪裡了?」
「啟稟陛下,衛將軍三日前就到了閭城,冠軍侯也已出了安陽。」
李承陽聞言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倆兒沒出什麼事兒。
晉陽煤礦塌方,壓死了幾百個新羅一役俘虜回來的倭奴,這倒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關鍵是李灝、獨孤洛和孟珏在塌方之後不見了!
剛開始還以為他們都已經死了,只是被埋得太深,暫時沒有發現。
但這都五天過去了,還是沒有挖出屍首,而且當時跟他們在一起勞作那些倭人的屍首都已經找到了。
這就不得不讓李承陽心生懷疑了。
煩心事還不止這一樣。
那日從安府回來,先是得知南薰殿居然莫名其妙的榻了一角,差點兒沒把舒縉雲給砸死,嚇得李承陽立刻就帶著舒縉雲搬去了華清宮。
然後宇文愷又傳來消息,說是百越各地連日暴雨,衝垮了許多還沒來得及加固的路基。
再然後就是諸葛孔明的秘奏,新羅那邊也出了些新狀況。
有人在暗中組織反抗勢力,想要把夏軍趕走,再把金德曼拉下王座,很天真的想法,但又不得不防。
所以孔明想要問李承陽一個態度,對這些人是來點兒狠的還是稍微溫柔一些。
還沒在這件事兒上有所決斷,岳鵬舉和蕭燕燕的信又前後腳飛到了面前。
北涼也遇到麻煩了!
以包文興為首的大夏商人集團在北涼已成壟斷之勢,不光光是盛京,整個北涼到處都有他們活躍的身影。
而且這幫傢伙心眼兒多,手段強,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北涼各地原有地主豪強的利益。
短短個把月時間,就已經暴發了數起衝突,甚至還鬧到了承天殿上,數十北涼官員齊齊上書,要求蕭燕燕和岳鵬舉驅逐大夏商賈。
蕭燕燕和岳鵬舉很頭疼,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可以不動刀兵便南北一統。
若是因為這等爭利之事重新激發起南北矛盾,豈非就要前功盡棄?
畢竟打了那麼多年仗……
李承陽也明白蕭燕燕和岳鵬舉給自己寫信的原因,他們其實還是想打壓一下包文興之流的。
但是在打狗之前必須得先問問李承陽這個主人,看看他是什麼意思,讓不讓打。
誰叫包文興做的生意又大多都有李承陽的份兒呢?
其實這在李承陽眼裡根本就算不上個事兒,少賺點兒零花錢而已,而且現如今也不差那三瓜兩棗。
不止這一件,這些事兒都不是什麼難以解決的大問題,但卻讓李承陽很煩。
來得實在是太巧了!
跟以往的順風順水相比,這些小麻煩不斷的冒出來讓他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難以言表,十分憋悶。
就連在後宮那幾位國色天香的佳人身上都無法得到徹底的宣洩,這是他自來到這個世界後從未有過的感覺。
說得再嚴重一點兒,他甚至懷疑自己要開始倒霉了。
而且很有可能要倒個大霉。
但左思右想,又實在想不出這個大霉從何倒起。
自己的身體相當健康,胃口不錯,睡得也好,各方面都十分和諧。
國事上也看不出有什麼要出亂子的跡象,恰恰相反,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朝著預定方向穩步前進。
心裡在乎的那些人也都還不錯。
除了岳安娘和安沐兮因為佛門之事心裡有些小疙瘩,其他人都還是老樣子。
舒縉雲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後宮之事照樣打理得井井有條。
安瑩瑩一心養胎,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王微菡除了照顧她和陪李承陽之外,剩下的時間都在研究她的醫理藥論。
蕭韻主動請纓,接了改造佛門的差事,也幹得不亦樂乎。
渺渺抗下了更多的辦學之事,整天忙得腳後跟兒都沾不了地。
姬晴雪沒什麼事兒做,就窩在汐月宮中跟舒然、童欣這二位作伴,舒童兩人知道了她的身世,早已對她恨意全無,反倒憐惜得很。
慕容萱也不急著回百越,既然回長安了,怎麼也得懷上了再走。
岳銀瓶一如既往的不長心,哪裡好玩兒就往哪裡湊。
至於慕容昭和金順曼……
只能說這二位饞自己的身子已經饞到了有些喪心病狂的地步,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只可惜實在難以奏效。
我李承陽可是個正經人,豈是你想睡就能睡的?
還有十三,不知是不是突然開了竅,不但武藝又精進了,人也愈發有了情竇初開的少女感覺。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美好的,而且會越來越美好。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李承陽再度皺眉:「還有別的什麼事情沒?」
幾位大臣盡皆無言,誰都看得出來今天的陛下興致不高,沒必要再觸他霉頭,而且確實也沒什麼值得一提的大事。
非要說有的話,那就是給于謙和辛棄疾封王拜侯了。
但這事兒其實也不用急,敕令雖然已經發出,但畢竟兩人還沒回來,短時間之內也回不來,西陵那麼大,花剌子事兒那麼多,他們誰也走不開。
又等了片刻,還是沒人說話。
李承陽便揮了揮手,站起身來:「既然無事,那就散了吧,晉陽煤礦那事兒,老孟你多多……」
話沒說完,就見衛無忌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陛下,末將剛剛收到青兒的消息,船翻了,人跑了,那個什麼六甲那邊還打起來了!」
李承陽聞言一愣,緊接著又皺起眉頭:「慢慢說,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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