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滅佛麼?
怎麼又宣了兩個和尚來到面聖?
不知內情的眾臣滿臉詫異的看著兩個明晃晃的大光頭跪在了崇明殿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完全不知道李承陽想要幹什麼。
李承陽也不多做解釋:「你們倆兒想明白了麼?」
安定國率先答話:「啟稟陛下,貧僧還是以為不可滅佛,望陛下三思!」
慕容成也是把心一橫:「陛下登基以來,雖多有殺戮,然皆是無奈之舉,佛祖有靈,當知陛下之難,但若屠盡僧人,恐孽障難消!」
「你倒是還有幾分膽量,比那什麼慧覺強多了。」
李承陽訕笑一聲:「既如此,朕便封你為佛門大總管,從今往後,勸誡眾僧還俗的事情,就由你全權負責了……半年夠不夠?」
慕容成就是一愣:「陛下此言何意?」
「意思就是,朕殺那些人,並非無奈之舉,其實也有別的辦法可以解決,朕就是嫌麻煩。」
「意思就是,從現在開始,凡我大夏所轄境內的僧人,務必在半年之內務還俗,這事兒你們倆兒去勸,就以佛門大總管和副總管的身份。」
「意思就是,朕不怕佛祖,倘若真有報應,來便是了,朕倒要看看是朕這個真武大帝厲害還是他西方佛祖強悍。」
慕容成和安定國直接愣住了。
本還想著陛下昨日口出滅佛之言乃是出於一時之憤怒。
若能借上殿的機會和陛下再好好說說情,道道理,讓陛下明白佛門真諦,希望可以讓陛下看在將來能往登極樂的份兒上收回成命。
沒料到李承陽竟是連跟他們說理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就下命令了。
而且下的還這樣的命令。
讓兩個佛門中人去勸其他佛門中人還俗……
殺人誅心啊!
但這還沒完。
李承陽又笑眯眯問道:「慧覺大師現在如何?」
「啟稟陛下,昨日臣與慧覺大師談到了半夜,大師似有所悟,如今還在弘光寺中思過。」
答話的是馮懷英,昨天接到李承陽口諭,急匆匆趕去弘光寺,還以為出了什麼大案,卻不料只是讓他封鎖寺門,再跟裡面的和尚好好講講道理。
當時他還在感慨陛下終究還是變了。
換到以前,直接殺了便是,還講哪門子道理?
但現在他明白了,陛下這是又想出新花樣來了,只能說陛下永遠是陛下,不是自己這等俗人能比的。
果不其然,李承陽笑得更加開懷:「你去告訴他,如果半年之內他能勸足兩千僧人還俗,朕便讓他繼續做和尚,如若不然,就到他的佛祖面前告朕的狀去。」
除了安定國、慕容成,他還要讓慧覺去勸自家弟子還俗!
這是殺人誅心還要再加精神折磨啊!
殿上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果然還是那個暴君,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然而還沒完!
李承陽的聲音又再度響起:「季明傑,你最近反正也沒什麼事做,便負責監督此事……你昨天不是問朕這佛要如何滅法呢,朕已經想好了。」
「其一,抄沒各地寺廟之財產,但有陽奉陰違,隱匿不交者,殺無赦。」
「其二,凡出家不滿十年者,著各寺主持自行勸其還俗,以半年為限,但有弄虛作假、勸退不力者,殺無赦。」
「其三,收繳各地佛經,統一存於弘光寺中,今後每年開設佛學班,統一頒發大夏僧人證書,無證而自稱佛門弟子者,殺無赦。」
「另外還有一點,不僅僅是針對佛門,自今日起,但有欲在我大夏所轄之境傳教弘法的,無論是何教派,名目為何,所遵何神,所宣何義,皆參照此法。」
「朕不管你拜的是哪方神佛,信的是什麼真理,都得乖乖的領證兒辦事,按律傳播,如若不然,同樣也是殺無赦!」
「總而言之一句話,要想在我大夏境內混,就得服我大夏的管。」
「便是玉皇大帝,四方佛祖,混元三仙,宙斯大神、耶穌聖母親自來了也沒得商量!」
「在我大夏的地界上,只能有一個人說了算。」
「那就是我李承陽!」
……
……
兩日之後,弘光寺再度門庭大開,德高望重的慧覺大師又一次開壇講法。
然而他們這回所講,卻是變了個調調。
「佛曰,輪迴之道,生生往復,若得妙法,可登極樂。」
「佛曰,妙法在心,心在我佛,心中有佛,則佛在身邊,神往極樂,則極樂便在眼前。」
「佛曰,因果循環,無因何來果?」
「何為因?」
「何為果?」
「勤勞為因,致富為果,今日之苦為因,他朝之樂為果。」
「以身報國為因,後世蒙蔭為果。」
「強盛威武為因,不受欺凌為果。」
「一統寰宇為因,再無戰禍為果。」
「奮今生之全力為因,享萬年之榮光為果。」
「佛曰,奮發向上,當立地成佛,人人皆佛,則處處極樂。」
有信眾問:「敢問大師,倘若人人皆佛,我等又該供奉哪一個?」
慧覺眼淚叭叭的看了那人一眼:「佛就是佛,無須供奉。」
「若無供奉,佛可會度我?」
「佛不度人,人當自度!」
說出這兩句話後,晶瑩的淚珠終是從眼角滑落,但心頭卻突然有了一絲明悟……
數年前曾遇見一個道士,與那道士閒聊了幾句。
問及道家為何不像佛門這般四方講法,廣收門徒,以無上妙法普度眾生時,那道士只是笑了笑,然後扔下一句:「愛信信,不信滾。」
當初還覺得道門如此行事,活該衰落至廝。
可如今看來,還是那幫牛鼻子更有先見之明。
竟是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算到大夏會出這麼一位天不怕地不怕,不把漫天神佛、輪迴報應放在眼中的暴君!
慧覺感慨不已。
遠遠看著的舒縉雲卻是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佛經我也讀過,可沒教人勤勞致富,征伐他國的,這都是你教他這麼說的麼?」
李承陽撇了撇嘴:「都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這賊禿還真他娘的是個人才,連這都編得出來。」
「還不是被你給逼的!」
舒縉雲淺淺一笑,又輕輕挽住李承陽的胳膊:「你是當真不怕報應麼?」
李承陽笑了,抬手一指:「你看他怕不怕,不就知道了麼?」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便見弘光寺主持含淚推開一位肥頭大耳的信眾:「我佛不受無功之祿,施主還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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