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又怎麼惹到這位煞星了?
慕容恪心頭一驚,連忙又朝著李承陽深深一拜:「陛下……」
話沒說完,就被李承陽打斷:「沒你的事,出去!」
近乎呵斥的蠻橫語氣讓慕容恪更加惶恐,但天子金口已開,現在的慕容氏又今非昔比,他也只能咬了咬牙,又給慕容蘭使了個眼色,這才出了大廳。【Google搜索】
本想在門口偷聽兩句,卻又被幾個凶神惡煞的羽林給遠遠趕開。
堂堂慕容家主,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狗仗人勢!
你們給老夫等著,等小昭誕下龍種,等阿熏從百越回來,老夫定要教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慕容不可欺!
慕容恪惡狠狠的在心中發泄著難平的怨氣。
李承陽卻是在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慕容蘭,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那目光就似刀子一般。
慕容蘭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又聯想到他就那麼明目張胆的霸占了慕容博的媳婦兒,心頭更是又羞又惱,直恨不得將他罵個狗血淋頭,再狠狠扇上幾記耳光。
但也只能是想想了。
眼下這情形,便是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有半點兒造次。
再想到李承陽對慕容萱的寵愛早已沒了邊兒,連當女王這種荒唐的願望都能得以實現,心頭便又安定了幾分。
不管怎麼說,那陳芊芊畢竟只是嫂子,而自己可是他正兒八經的岳母!
雖然腦補至此,但李承陽那眼神兒實在是讓她難堪,終於在不知不覺間縮到了葉辰身後將自己藏了起來。
見她如此,李承陽也終於冷笑一聲,緩緩開口:「終究只是個婦人而已,真遇到了事兒,還是要找老公出頭……蘭姨,那封信,想必也是他讓你藏起來的吧?」
信?
慕容蘭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又從葉辰背後探出身子:「啟稟陛下,那信就沉在雲夢湖底,陛下若是想要,民婦立刻便去打撈。」
「不必了,那封信已經不存在了……朕剛剛問的是,那封信,是不是葉辰指使你藏起來的?」
慕容蘭猶豫的看向葉辰。
葉辰卻是挺身向前,朝著李承陽深深一躬:「陛下明鑑,此事確是草民指使,阿萱入京進宮,欲以此信為要挾奪得皇后之位,也是草民教她的。」
「呵呵,你倒是個痛快人。」
李承陽訕笑一聲:「既然如此,不妨再痛快一點兒,把你跟徐福之間的關係也一併說了吧。」
葉辰微微皺眉:「草民不明白陛下在說什麼?」
李承陽便把身子往後一仰,翹起二郎腿的同時,開始緩慢而有節奏的敲擊木椅扶手:「十三,今日慕容府一共死了多少人?」
「回陛下,家丁死了十九個,另有七個丫鬟喪命。」
「死於何人之手?」
「皆是慕容府護院所殺。」
「這就有意思了,慕容府的護院,為何要殺慕容府的家丁丫鬟?」
李承陽似笑非笑的看著葉辰:「還請葉先生為朕解惑。」
葉辰的眉頭便皺得更緊:「草民亦是不知。」
「不知?」
李承陽又撇了撇嘴,看嚮慕容蘭:「他說他不知道,那你呢?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慕容蘭滿眼困惑的搖了搖頭,她甚至都不知道李承陽問這個做什麼。
葉辰的心卻是已經慢慢沉到了谷底。
果不其然,李承陽突然一拍椅背站起身來:「好吧,既然你們都不肯把握機會,那朕也懶得浪費時間了,將這兩人綁了,也給馮懷英送去。」
慕容蘭聞言大驚:「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葉辰也是渾身一顫,連連退了兩步:「陛下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李承陽卻是已經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邁步走了。
十三走到慕容蘭身前:「夫人,請吧!」
慕容蘭出自本能的看向葉辰,卻只見四名羽林衝進屋中,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夫君。
……
……
自打李承陽登基以來,大理寺的監牢便時常爆滿。
而且關的幾乎都是達官顯貴。
馮懷英早都已經習慣了。
但在見到慕容蘭和葉辰時,他還是被嚇得不輕,這二位的女兒可是大夏的柔貴嬪,百越的金甲女王!
陛下都快把慕容萱寵上天了,怎麼會把她的爹娘給弄到大理寺來了?
不行,這一定得問清楚了。
要不然容易闖禍。
凌波郡主突然病倒獄中的事兒都還沒個著落,要是這兩位再在自己手裡出點兒什麼問題……
馮懷英不敢想了。
吩咐了幾句便策馬揚鞭,直奔皇城而去。
到得宣武門外,就見慕容恪孤零零的立在門前,身下的影子被午後的斜陽拉得又長又細,一眼看去,全是落寞。
難道葉辰和慕容蘭真的犯事兒了?
馮懷英皺了皺眉頭,決定不走宣武門了,免得被這老傢伙纏上,平白浪費時間。
這麼一想,立刻翻身下馬,繞了一大圈路方才來到長樂門前。
正要上前讓人通稟,就見數輛馬車排成一線駛了出來。
瞧見那第一輛車的駕車之人,馮懷英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喜,連忙跪在道路一側,扯著喉嚨大聲喊道:「臣馮懷英恭迎聖駕!」
話音未落,車門便被打開,又伸出一手,輕輕一招。
馮懷英立時大喜,起身提裳,幾步就跑到車旁,縱身一躍,便上得車去。
車內坐著兩人,赫然便是李承陽和王微菡,王微菡手裡還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女嬰。
馮懷英連忙行禮:「微臣參見陛下,見過菡妃娘娘,翠花公主。」
聽到翠花公主四個字,王微菡明顯有些不悅,抱著翠花就站了起來:「請馮大人讓一讓,你自與陛下說事,本宮去後面車上擠一擠。」
馮懷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惹得這位神醫娘娘不高興了,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就乖乖的讓到了一旁。
直到王微菡跳下馬車,方才一臉無辜的看向李承陽:「陛下,娘娘這是怎麼了?」
「別理她,不就是個名字麼,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著又指了指車中的矮凳:「你來得正好,朕有幾件事吩咐你,坐下來,咱們邊走邊說。」
馬車在平整的朱雀大街上緩緩前行,一點兒也不覺顛簸。
但車廂內的馮懷英卻是翻江倒海,五臟六腑都快要移位了:「陛下,前面幾件事兒都還好說,但最後這一樣……陛下這是要老臣死啊!」
堂堂天子,就因為懷疑倆字兒,就把一國女王的老爹老娘給抓了。
這也就算了,反正是你自己的寵妃,你想怎麼著都行,但你別把人弄到大理寺來禍禍我啊。
見機行事?
我怎麼見機行事?
倘若人家沒有問題,結果卻被屈打成招,將來被你那寵妃滿門抄斬,五馬分屍都算是輕的。
倘若他們有問題,卻又被自己錯放了出去,以後出了事兒,一樣沒有好果子吃。
這他麼這不是坑人麼?
馮懷英鼻子眉毛皺成了一坨。
李承陽卻是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胡說,你明明不到四十,還有大把前途,怎麼能這麼早就認老了?」
馮華英都快哭出來了:「陛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二位可是柔貴嬪的高堂,今後貴嬪回京,不弄死老臣才怪。」
「不用怕,朕罩著你。」
「就怕罩不住啊。」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陛下,要不這麼的,人先關著,也不上刑,就慢慢磨,說不定能磨出點兒什麼?」
李承陽又坐直身子,翹起二郎腿:「這事兒你自己拿主意,朕什麼都不知道,朕去萬花谷避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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