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承陽艦給了他這樣的底氣。【Google搜索】
是神武炮給了他這樣的底氣。
更是艦上的將官士卒給了他這樣的底氣!
這第一炮,便精準的命中了包抄到承陽艦左側的戰船!
而這一炮,也像是吹響的衝鋒號角一般,引領了後來者,也激勵了後來者。
轟!
轟轟!
轟轟轟!
兩側舷炮,連珠一般響個不停。
正如劉仁軌所說,每一門炮都鎖定了一個特定的目標,無須軍令,自由射擊,沒有任何限制,只以擊沉敵艦為第一要務。
劉仁軌很清楚,這既是承陽艦在天子面前的第一次登場,也是自己和這支大夏水師迎來的第一場表演。
無論如何,也不能演砸了!
不但不能演砸,還得要演得精彩,演得豐富,將承陽艦及其編隊最強的一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展示給陛下看。
他清楚這一點,艦上的將士們當然也都知道這一點。
陛下如此看重自己,怎能讓他失望?
所以,一炮比一炮打得准,一個比一個打得很!
即便有兩艘倭國戰船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火光連天,對準這兩艘戰船的那幾門炮依舊沒有罷手。
一發又一發的炮彈還是在往那兩艘船上上落,連節奏都沒變一下。
反正水師有的是錢,也不用節省彈藥。
這是陸大人親口說得。
陸大人還說,這是陛下交代的,陛下說了,精度不夠,火力來湊。
但咱們得讓陛下親眼看看,咱們不是吃乾飯的,不但射擊精度一流,這火力也是絕對不缺的。
再不濟也得叫陛下知曉,水師沒有亂花錢,更沒有人中飽私囊,貪污剋扣,所有的錢,確實都用在刀刃兒上了。
李承陽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其實第一輪射擊完畢,那九艘趕天趕地一般趕來送死的倭國戰船就已經基本上喪失了戰鬥力。
但第二輪炮擊還是來了。
而且似乎比第一輪更加兇狠,更加無情。
這也可以理解,打蛇要打死嘛。
可是第二輪過後,為什麼還有第三輪,而且比前兩輪還要猛烈?
其中有那麼一艘敵艦,都已經沉的差不多,只剩半截身子還在水面之上了,這幫兔崽子還在打!
還每一發都打中了!
這不是玩兒呢麼?
更關鍵的是,炮彈不要錢的麼?
李承陽還只是想不明白而已。
但那九艘倭國戰船上的人,則是絕望,徹徹底底的絕望。
夏國水師,實在是太狠了!
都已經這樣了還在打!
有意思麼?
有意義麼?
這一發一發的炮彈落下來,除了讓火燒得更旺一些,讓船沉得更快一些,讓死了的人死得更透一些,讓活著的人更絕望一些。
還能有什麼用?
竟是沒有一個人去想,為什麼隔著將近兩百丈的距離,對面就已經發炮了。
而且還打得這麼准。
更沒有幾個人想到還擊之類的事情。
想了也是白想,渡邊將軍給的神武炮根本打不了這麼遠,用得最熟練的投石機就更不用說了。
但是終歸還是有人不甘心的。
於是乎,幾塊石頭從半空中飛了過來,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又重重的落入湖中,激起一片浪花,數道波紋。
儘管離著承陽艦還有很遠很遠。
終究還是向李承陽表達了倭人水師想要還手的意圖。
只可惜,並沒有什麼鳥用。
反而有些滑稽。
李承陽終是沒能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然後又十分好奇的拿起望遠鏡看向了方圓十里之內的戰況。
沒有承陽艦附近這般慘烈,但勝負優劣卻是體現得更加明顯。
武侯、棄疾兩艘副艦就不用說了,對上沒有裝載神武炮的昭王水師,簡直就跟大人打小孩兒似的,隨便動動手,對面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剩下的七艘護衛艦也都正追著自己的對手四處亂竄。
追上了這一艘,立刻又去追下一艘,生怕動作稍微一慢,就被友軍多撿一個人頭。
甚至還有幾艘不斷的向承陽艦發來旗語,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眼睛又沒瞎,難道看不到這邊的戰況也是一邊倒麼?!
這哪裡是在打仗?
分明便是在搶功!
看著這稍顯混亂的一幕,李承陽哭笑不得。
最先的意圖是一點兒都沒能實現,這完全就沒有練兵的效果嘛!
真不知道該說承陽艦編隊太強,還是這隻倭人和昭王的混合艦隊太菜。
也許,兩者兼而有之吧!
李承陽苦笑搖頭,便在此時,又是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比之前兩側舷炮的轟擊聲大了一倍不止。
這一泡打出去,就連承陽艦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李承陽更是被嚇了一跳。
然後他就反應了過來,這是承陽主炮!
李承陽的第一反應就是正面的那幾艘倭國戰艦加速衝過來了。
連忙又將單筒望遠鏡對準渡邊所在的方向。
然而……
人家沒有加速啊!
還是保持著之間的隊形。
不對,隊形變了,六艘戰艦,已經只剩下五艘還在徐徐前進,而且明顯已經減速,不但沒有靠近,反而跟承陽艦的距離越拉越遠。
至於剩下的那一艘……
船身被砸出一個巨大的窟窿,熊熊的火光從內到外迅速蔓延到甲板之上,沉沒已經只是時間問題。
只是一炮而已,竟能打出這般效果,而且是在超過五百丈的距離之上。
承陽主炮,果然犀利!
李承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艦首中部的炮塔。
便聽得劉仁軌其氣急敗壞的罵道:「人家有沒有加速,誰讓你開炮的?」
操炮的將官一臉委屈:「啟稟將軍,走火了!」
走火?
我信你個鬼!
走火能打這麼准?
分明就是看到兩側舷炮打得太嗨,自己手癢了!
劉仁軌也不好當著李承陽的面訓斥那名將官,這不是拆自己台麼?
無奈之下,也只好幫他打掩護:「待此戰過後,再慢慢跟你算帳……陛下,他雖有不當之處,但這一炮確實打得好,算是錯有錯著,末將斗膽求陛下饒他一命。」
李承陽豈會不明白他那點兒小心思?
當將軍的,哪個不護犢子?
聞聽此言,便是咧嘴一笑:「你且說說,怎麼個錯有錯著?」
劉仁軌連忙一指渡邊六艦:「方才這幫雜碎明顯要跑,只不過剛剛開始掉頭,最前面那一艘就被這小子一炮打得不嫩動彈,而且還堵住了後面五艘的去路。」
「他們此時在逃,變得重新選個方向,要麼回那島上去,要麼就往那邊跑!」
說著手臂一搖,又指向另外一邊。
李承陽順著他所指看去。
先是稍稍一愣。
然後,難以抑制的大笑,開始在湖面上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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