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蕭燕燕已經把那批動過手腳的火槍大炮交到了渡邊的手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順便告了岳鵬舉一狀,說他遲遲不肯發兵。
再這麼拖下去,北涼百姓的血都要被溫儕他們給吸乾了。
岳鵬舉的信里也提到了這件事。
按他的說法,現在發兵還不是最佳時機,最好等到北涼民不聊生,怨聲載道的時候再上,那時方能一舉斬獲北涼民心。
看不出來,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也有這般陰險狡詐的時候。
反觀霍去病,就比他耿直多了。
已經帶著三千騎兵,馬不停蹄的奔向了扶餘,寫封信回來也不過就是為了問問李承陽,溫祚是要活的還是要死的。
很狂。
李承陽很喜歡。
但他知道僅憑霍去病的三千騎是滅不了扶餘的。
扶餘不想漠北那樣全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人家也是有城的。
雖然比不上長安那般城高池深,但好歹也是人家經營了數十年的地方,哪有那麼同容易就被攻陷?
而且此戰不能拖。
扶餘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
再加上倭國已經出兵新羅,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搞定扶餘。
否則的話,萬一溫祚見勢不妙,當了倭人的狗,那百濟也必然落入倭人之手,一旦形成那樣的局面,戰火就有可能會燒到大夏境內。
這是李承陽絕不允許的。
仗可以打,李承陽也有信心打贏,但不能在大夏的土地上打,也絕不能讓倭人的軍隊跨過鴨江,踏入扶餘一步!
在李承陽的認知當中。
扶餘。
就跟北涼一樣。
自古以來就是華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暫時的分裂,那是之前的中原王朝沒幹好分內之事,我李承陽既然上了位,那麼該是我的,就必須是我的!
所以,這事兒比較趕時間,後續部隊還得趕緊跟上才行。
李承陽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北涼那邊,還是那句話,都是自己的子民,差不多也就行了,該出兵還是得出兵。
大不了,出兵之後可以慢慢打嘛。
比如說先把鐵水城拿下,然後經營一段時間,再搞搞輿論戰。
讓其餘各地的北涼百姓都看看,在大夏的幫助下,蕭燕燕能讓百姓過上什麼樣的日子,而在溫儕這位所謂的監國治下的那些百姓,又是過的什麼樣的日子。
這麼一對比,人心自然就到手了嘛。
何必非要拖延時間,讓人蕭燕燕生出不滿來呢?
岳鵬舉這傢伙,打仗確實是一把好手,但在政治方面,還差點兒火候。
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可以分兵去支援一下霍去病。
從實力對比上來看,如果戰略目標只是先替蕭燕燕收復部分北涼領土的話,根本不需要五萬長林傾巢而出。
頂多三萬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兩萬人,大可以從安陽出燕雲二州,向扶餘進發。
配有火炮的兩萬長林軍,扶餘必定傾齊全力前來抵擋,還不一定擋得住。
這樣一來,霍去病的三千騎兵就可以直插心臟,給溫祚來個他最喜歡的千里奔襲了。
再不濟,也能圍點打援,消耗扶餘軍隊的有生力量。
他們的力量就那麼點兒,用不了多久,估計也就消耗光了。
不僅如此,扶餘被揍,溫儕肯定急眼兒,他只要急眼兒,對北涼百姓下手就會更狠,民心丟得就會更快也更徹底。
到了那時,說不定都不用岳鵬舉動手,北涼百姓自己就把現在把持盛京的那幫傢伙給揚了……
看著李承陽給岳鵬舉洋洋灑灑千餘字的回信。
舒縉雲連墨都研不下去了:「承陽,你這……唉,我都不知該誇你足智多謀,還是該罵你陰險狡詐了。」
李承陽嘿嘿一笑:「兩個都一樣,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關鍵看你站在什麼立場。」
說著又放下毛筆:「縉雲,你得幫我一個忙。」
舒縉雲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你說。」
「我發現我現在有點兒愛上這種執掌棋局的感覺了,今後你要適時地提醒我,我的每一個決策,影響到的可能都是千萬鮮活的生命,而非冰冷的棋子。」
舒縉雲見他說得認真,竟是十分鄭重的退了一步,又緩緩跪在了李承陽的面前:「既如此,便請陛下賜一道聖旨。」
李承陽楞了一下:「什麼聖旨?」
「准我有事兒沒事兒就罵皇帝一頓的聖旨!」
「………」
李承陽無語,舒縉雲卻是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好你個舒縉雲,竟敢拿堂堂天子開玩笑,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內傷可還沒好!」
「那就再給你添點兒外傷!」
一陣嬉笑追逐,舒縉雲最終還是被李承陽擒在了懷中。
氣喘吁吁,胸膛起伏之間,舒縉雲又伸手撫上了李承陽稜角分明的臉龐:「好了好了,不跟你玩笑了……承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李承陽享受著懷裡的軟玉溫香:「你問。」
「你明明就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也是個愛民如子的皇帝,可為什麼偏偏要以暴君自居?」
「因為那是我的理想啊!」
舒縉雲柳眉一豎:「胡說八道,向來只有想當明君、仁君、聖君的,哪有人會將暴君作為理想?」
李承陽又笑了:「你面前不就有一個麼?」
「承陽,我認真問你的!」
「我也是認真答的啊……當暴君多好啊,人人都怕我,誰都不敢惹我,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需要拘泥禮教,也不用被世俗束縛,既然有這個實力,為什麼不當暴君?」
舒縉雲皺起眉頭:「可是……你就不怕史書上把你寫得一文不值,讓後世之人唾罵於你麼?」
「首先,我死都死了,他們罵我我也聽不見了,就他們罵去唄,哪怕是把我從墳里挖出來鞭屍,我也不知道痛了。」
李承陽的臉上又掛起標誌性的壞笑:「其次,這種可能幾乎是不存在的,因為恨我的人,在我死之前,就已經被我殺光了,留下來的嘛,那都是得過我好處的。」
「這些人都跟我在一條船上,所以嘛,嘿嘿……你信不信,等我死了之後,史書上的李承陽,必然是個英明睿智,完美無瑕的聖明之君?」
舒縉雲明顯沒太搞懂這中間的邏輯。
但李承陽也不打算跟她解釋了:「縉雲,你的傷,當真不礙事?」
舒縉雲微微點頭:「放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有數,將養幾日,自然便無事了,只是……」
李承陽立刻緊張起來:「只是什麼?」
「只是今後怕是真的不能再運氣動武了,如若不然,恐怕陪不了你多久。」
「那就別動武了,我已經決定了,不再讓十三四處奔波,就留在我和你的身邊,只要有她在,動手這種事兒,輪都輪不到你。」
一邊說,一邊就扶著舒縉雲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你是不知道,這個小十三,現在可不得了,倭國的大和第一武士,連刀都拔不出來就被她斬了!」
「歲月刀的名頭一報,嚇得獨孤洛網羅的那些個江湖人士連道兒都走不動……」
李承陽眉飛色舞的說著十三闖蕩江湖的那些事情。
那興奮的模樣兒,就仿佛橫掃北境武林,威震大夏江湖的不是十三,而是他自己一樣。
舒縉雲靜靜的聽著,眉眼之間全是柔情蜜意。
好不容易等到李承陽說完了,便笑嘻嘻的輕聲問了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十三進宮?」
李承陽楞了一下:「她之前不是一直住在宮裡麼?」
舒縉雲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裝什麼傻?你知道我的說什麼!」
李承陽這才反應過來,尷尬的撓了撓頭,正不知該如何回答,背後便是一陣冷風襲來:「公子,長安來信,八百里加急!」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