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縉雲讓姬晴雪給岳安娘敬茶,擺明了就是做給她看的。
意思很明顯,將來她也免不了這一道程序,而且今天在場的每一個女人,她都得叫一聲姐姐。
從南薰殿出來,李承陽還在回味這事兒。
想到早間自己還跟蕭燕燕開玩笑問她是不是要挨個兒敬茶。
李承陽忍不住便笑出聲來。
蕭燕燕立刻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沒看出來,你倒挺沉得住氣。」
「哼,本宮什麼身份,她們什麼身份,我才懶得跟她們一般見識……承陽,你師傅究竟在什麼地方?」
居然還在想這事兒。
李承陽樂了,伸手指了指天上:「在那兒!」
蕭燕燕就是一愣:「死了?」
「呸,你師傅才死了,我那些個師傅現在大彩電看著,廣場舞跳著,可比我快活多了。」
雖然不知道大彩電和廣場舞是什麼,但蕭燕燕還是聽明白了。
教李承陽妖法的不止一個人,而且是住在天上的,那日子過得比皇帝還快活。
明白了。
也被嚇到了:「你師父是神仙?」
李承陽便是邪魅一笑:「舉頭三尺有神明,全是朕的人,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惹朕?」
蕭燕燕吐了吐舌頭,縮了縮腦袋,又下意識的望天上看了一眼。
李承陽就更樂了:「你也不用這麼害怕,知道你是朕的人,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哼,我才不信呢!」
「信不信由你……對了,你要不要見見霍去病?」
「不要,見了他,肯定忍不住要打,可打又打不過,那還不如不見,我算是看出來了,到了長安,就沒人怕我。」
「哈哈哈,朕怕你,總行了吧?」
「哼,鬼才信你……阿秀現在是跟霍去病在一起麼?」
「那是自然……這樣,朕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讓岳鵬舉帶兵陪你回盛京,第二,還是讓霍去病待在你身邊,你選一個。」
蕭燕燕先是一愣,然後便皺起了眉頭:「他們已經有動作了?」
李承陽也收起嬉笑:「暫時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北涼太后病重的消息,已經在盛京傳開了。」
「病重?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蕭燕燕吃了一驚,然後便反應了過來:「他們這是要慫恿那些忠於我的人逼宮,坐實我來了長安找你的事情,以此壞了我的名聲!」
「這招很高明,不過可惜,你有朕作為後盾,這就註定了他們將會徹底失敗。」
李承陽撇了撇嘴:「北涼太后為了解決北涼百姓吃鹽難的問題,孤身犯險,最終感動上天,求得以石化鹽之仙法,你覺得這個故事能不能保住你的名聲?」
蕭燕燕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這個故事要怎麼才能在北涼傳開呢?」
「那還不簡單,編成故事,讓老耿印他個十萬八萬份,再讓人拿到別涼個個大城去撒不就行了?」
蕭燕燕一臉懷疑:「這也能行?百姓會相信麼?」
「為什麼不行?至於信不信,哼哼,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只要你贏了,你想怎麼說都行,即便是謊言,說上一千遍,大家也就都信了。」
「可是……我能贏麼?」
李承陽又呵呵一笑,大手一伸,將她攬入懷中:「放心,有我在,你想輸都難!」
……
……
蕭燕燕最終還是選擇了霍去病。
按她的說法,這叫用生不如用熟。
李承陽也無所謂,蕭燕燕知道了霍去病的真實身份,北涼其他人不知道啊!
相比岳鵬舉,讓霍去病領兵,還能最大限度的減少北涼人對蕭燕燕利用大夏軍隊奪回大權這件事的牴觸心理。
算得上是最好的安排了。
至於阿秀……
小寡婦的人,讓小寡婦自己處理去。
反正她現在也走不了,無論如何也要等到溫祚在北涼的人真正動手以後再說。
而且老高跟張成去了萬花谷準備那批用來坑人的槍炮,也還需要一段時間。
反倒是舒然這邊,李承陽覺得很快就會有消息。
沒法子,秦霄那個殘廢對舒然很明顯有想法的,而且還不僅僅只是出於男性原始的欲望。
李承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舒然。
雖然很畸形,但那也是喜歡。
在這樣的情況下,舒然說什麼他都會信,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倭人會不會上當。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李承陽決定和蕭燕燕一起把計劃從頭到尾再捋一遍。
在確信所有的步驟都沒有缺漏之後。
就只剩下了一個問題。
到底讓誰來扮演安沐兮的師兄?
商量來商量去,最終決定讓蕭燕燕自己見機行事,靈活應對,實在弄不到什麼重要人物也沒關係。
只要能達到讓倭人不再想盡辦法通過其他渠道弄神武炮的主要目的就行。
這就是向蕭燕燕坦白一切所帶來的好處。
蕭燕燕是個聰明人。
李承陽相信她會做出最優的選擇。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三天後,東風到了。
秦霄果然上鉤,負責跟他聯繫的倭人已經抵達長安。
烈日當空,艷陽高照。
看著舒然通過沁香閣傳回來的密信。
李承陽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是時候給他們創造一個與蕭燕燕見面的機會了。
同一時間,遠在千里之外的閭城,卻是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阮文祥站在王宮門口,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這樣的天氣,姓衛的恐怕寸步難行。」
李煥站在他的身側,將右手伸到雨幕之中:「再有兩日,倭國艦隊便能抵達河港,大王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阮文祥就笑得更開心了:「早聞倭人悍勇善戰,加上本王的五千精銳,不知能否奪回青麥和蒙山?」
聞聽此言,李煥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
但他的臉上很快便也堆起了笑容:「經此一役,百越諸部誰還敢生出異心?待我王妹制住暴君,莫說青麥、蒙山兩地,再進一步,取了大夏南境,也不是沒有可能。」
「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將李宸濠送去長安?白白給了暴君離間我百越諸部的機會。」
聽出他言語之中有些不滿,李煥心頭更添厭惡。
如此愚蠢,居然還能是一國之主。
但此時此景,他也知道不能耍臉子:「大王此言差矣,若無暴君離間之詭計,大王又焉能知曉諸部忠奸?」
「更何況有了蒙山和青麥兩部叛亂的例子,待得大敗夏軍之後,大王還可以伐逆為名順理成章的吞併諸部,成為真正的百越之王,而非交跖一國之主?」
「說得好!」
阮文祥哈哈大笑:「世子殿下,那本王可就等著令妹的好消息了。」
笑聲遠遠傳開,引得一名衛士扭頭看了過來。
透過雨幕看向阮文祥的目光顯得有些奇怪。
就像是……
在看著一個將死的傻子。
與此同時,閭城東北的一處山坳之中。
段平安放下手中的單筒望遠鏡:「這場雨來得正是時候……人都到齊了沒有?」
「稟都尉,都到齊了。」
「好,傳令下去,原地整裝休息,今夜子時,趁雨攻城,擒拿番王阮文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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