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死在了南慶樓。
李承陽親自開槍打死的。
而將他的屍體和聖旨送去萊州的差事,李承陽直接交給了徐正陽。
就跟當初讓楊拓頂著大理寺少卿的名頭去安陽帶燕王回長安問罪一樣。
李承陽覺得這樣的安排十分有趣。
既能讓徐正陽吃些苦頭,又能敲打敲打徐臻,提醒他記得要管好自己的兒子。
別因為一個不成器的兒子搞得晚節不保。
萬萬沒想到,徐臻的兒子被打發去了萊州,他孫子又跑到宮裡給找不痛快來了。
李承陽微微眯起了雙眼。
如果沒記錯的話,徐正陽的兒子,好像叫做徐玉書,年紀也不算大,二十出頭的樣子。
當朝宰相的年輕孫子,居然堂而皇之的跑到後宮裡面來跟一個新晉的才人會面,而且還支開了所有的下人……
就憑這一點,徐臻這個宰相之位就要不保。
遇到個脾氣差點兒的,全家老小的性命差不多也就該交代了。
很不巧,李承陽就是個脾氣差的。
但他卻破天荒的沒有一腳踹開房門,先在徐玉書的腦門兒上直接開個洞。
因為徐玉書提到了姬野的名字!
而在知道姬野的死訊後,蕭韻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反常。
照理而言,他們之間不該有什麼瓜葛才對……
李承陽決定再多聽一會兒。
仿佛是在配合他一般,屋裡的蕭韻在短暫的驚愕之後,也再次開了口:「不知伯父有什麼話要說與我知?」
徐玉書便壓低嗓門兒說了一句。
聲音太小,李承陽在窗外根本就聽不清。
正自暗暗罵娘,就聽的蕭韻又是一聲驚呼:「這怎麼可以?他可是當今陛下!」
徐玉書便狠狠一咬牙:「雖是當今陛下,但卻殘暴不仁,而且喜怒無常,姬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得很,連這樣的人都被他給殺了。」
「難道你就甘願留在宮裡常伴在這樣一個暴君身側麼?」
「更何況,他還對你如此冷落!」
話音落下,蕭韻便皺起了繡眉:「徐大哥不要胡說,我進宮不是來享福的,而是來做人質的,這一點,你我都清楚得很。」
誒呦,這姑娘腦子很清醒啊!
李承陽微微吃了一驚。
徐玉書卻是明顯有些憤憤不平:「正因如此,你才更應與家父裡應外合,將他攆下台來!」
「韻兒妹妹,姬老太爺已經查清楚了,那五味齋所售之鹽,絕非來自山東的海鹽,也不像是其他地方出產的海鹽。」
「老太爺說了,只要家父能幫他找到五味齋所售之鹽的出處,他就有辦法將暴君攆下台來。」
「屆時改天換日,家父便是第一功臣,不但能洗刷暴君羞辱我徐家之恥,還能保我徐家榮華富貴,長盛不衰。」
「倘若此事當真成功,韻兒妹妹自然也不必繼續留在這冷宮之中當什麼人質。」
「韻兒妹妹,你可知道,那日我與祖父到北門之外接你入城,只是一眼,我便再也無法將你忘記……」
說道這裡,徐玉書竟是開始向蕭韻表白。
李承陽一時沒能夠反應過來。
直到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尖利的驚呼:「徐大哥,你瘋了麼,快放開我!」
李承陽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猛的一腳踹開了房門。
然後就看見一個文質彬彬,但卻一臉狂熱的小青年緊緊的抓著少女的雙肩,想要把人按到床上去。
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看到這一幕,李承陽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放開那個姑娘!」
爆喝出口的同時,一雙鐵拳也狠狠的朝著徐玉書砸了過去。
手無縛雞之力。
說的就是徐玉書這樣的人。
僅僅只是一拳,這小子就倒在了李承陽的腳邊,鼻血留了一地不說,人還暈了!
這讓李承陽十分無語。
更是把一旁的蕭韻給嚇得不輕,連聲音都開始顫抖:「你……你……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此處?」
李承陽這才轉過身去,又將蕭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的確是個美人。
無論顏值,還是身材,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但並沒有讓李承陽眼前一亮的感覺。
主要是李承陽這些年見過的美女實在太多,而且形形色色,各勝擅場。
蕭韻跟她們比起來,實在是沒什麼特別之處。
而且明明才剛滿十八歲,身上卻有著一股子跟她的年齡明顯不符的成熟韻味兒。
但是……
怎麼說呢……
李承陽的腦子的突然蹦出一個詞兒來。
人妻!
這個詞兒一蹦出來,他便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人家明明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好不好?
不對……
誰說她一定是黃花大閨女兒呢?
剛剛徐玉書可是拿在姬野的死來刺激她呢!
想到這裡,李承陽立刻又變了臉色:「老實交代,你和姬野是什麼關係?」
這話出口時,眼中滿是憤怒,心裡更是醋意滔天,明顯已經把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出的決定忘到了九霄雲外!
蕭韻楞了一下。
然後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李承陽的面前:「臣妾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腦子還挺好使。
李承陽冷笑一聲:「回答朕!」
「陛下明鑑,臣妾與姬公子不過數面之緣而已,絕無苟且之事!」
「那徐玉書為何要冒險進宮,特意與你來說他的事情?」
蕭韻微微皺了皺眉頭:「只因臣妾曾經勸徐大哥要學姬公子那般做些實事,不要整天抱著書本死讀,想來是徐大哥誤會了。」
李承陽又是一聲冷笑:「你對姓姬的評價還挺高嘛?」
蕭韻心中一凜,連忙又說道:「跟陛下比起來,他還是差得太遠。」
「哦?」
李承陽玩味的看了一眼跪在身前的成熟少女:「差在哪裡,說來聽聽?」
「差在眼界和手段!」
蕭韻答得十分乾脆,連半點兒猶豫都沒有,顯然並非臨時編湊。
李承陽心中升起一股得意,但臉上依舊陰雲密布:「可你剛剛聽到姬野死訊時的那一聲驚呼,朕聽著似乎很是悲切呢!」
蕭韻連忙又將身子伏得更低了些:「陛下明鑑,那都是臣妾裝出來的!」
裝的?
李承陽楞了一下:「什麼意思?」
「敢問陛下是何時到的此處?可曾聽見徐大哥之前和臣妾說的那番話?」
李承陽皺起眉頭:「朕早就來了,你們之間說的話,自然也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聽見了。」
話音落下,蕭韻突然抬起頭來,眼中含著一絲狡黠的微笑:「既然如此,陛下還這般問臣妾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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