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寬仁慈愛,從不輕易取人性命?
阿蕊的身子又顫了顫。【Google搜索】
阿萼則是瞪大了眼。
老九倒是沒什麼反應:「陛下,銀子已經入庫,接下來怎麼辦?」
這就很聰明,比老十聰明,知道在「外人」面前不要把話說得太明白。
李承陽心情不錯,有了這份供詞,至少可以證明西邊實力最強的花剌子國現在沒有要對大夏動手的心思。
只是他們的前朝餘孽想要興風作浪罷了。
這就很好辦,把這些人的人頭給瑰霜女皇送去,表達一下自己跟他們和平共處的誠意,再加上之前秋獵軍演時傳過去的那些消息。
應該能在很大程度上打消他們對大夏的警惕和敵意,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自己現在所需要的,也僅僅只是時間而已。
三五年後,等徹底解決了內部問題,再把北涼給幹掉,什麼花剌子菜剌子的,都只有趴在自己腳下高呼萬歲的份兒。
想到這裡,李承陽便笑了笑:「贖金都收了,就把人放了吧,做生意,要講誠信,就跟做人要心懷慈悲是一樣的。」
老九辦事去了。
阿蕊和阿萼則是已經被徹底驚呆。
就連舒縉雲都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是你在勒索王家?」
「哈哈哈,你這話說得,怎麼能叫勒索呢,他嚇著我了,理應賠償精神損失費……不說這個了,來來來,吃飯吃飯!」
……
……
留下王爍,放走王辰,是一個態度。
向王安之表明自己支持他競爭王家家主之位的態度。
同時也是在告訴王安之,你兒子犯下了誅九族的大罪,所以你們王家今後最好老實點兒,否則隨時都可以秋後算帳。
算算日子,王微菡走了已有大半個月,王奉依然不見好轉,應該是熬不過這一關了。
只要王安之能接掌王家家主之位,晉陽王家就算是被自己拿捏住了。
這是一個好消息,但同時也有壞消息。
西陵、龍武兩軍居然跟秦家有牽扯。
之前一直沒怎麼關注這個秦家,甚至在李廣提醒自己之後都沒放在心上,現在看來,不管秦穆是不是在吹牛,對這兩隻軍隊的改革,恐怕都是勢在必行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基層將領入手。
此刻駐守南境的西陵軍可以交給于謙來辦,而長安的龍武軍……暫時先調去辛棄疾手下跟今年選出的長卒一起訓練吧,看看秦家作何反應再說。
念頭生出,李承陽立刻讓人去宣辛棄疾。
而與此同時,徐臻宰相府中,已然聚集起十數名朝臣。
都是為岳雲砸死秦穆一事而來的。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岳鵬舉持寵而嬌,已經開始不把王法放在眼裡的明證。
而自打岳鵬舉受到重用,岳氏雙姝又齊齊被封為妃之後,徐臻就一直在針對岳鵬舉,這樣的事情自然也該讓徐老大人出頭。
或許是習慣使然,朝堂之上誰權勢最大,這位御史出身的老臣就盯著誰。
更何況岳鵬舉還是武將出身?
岳雲砸死了秦穆,人雖然到大理寺自首了,但聽說馮懷英天沒亮就把人給放了。
要是這都能不了了之,那岳家人遲早有一天會騎到自己頭上拉屎!
所以一定要讓陛下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有陛下一個人欺負大家就夠了,絕不能再多一個岳鵬舉!
他們這邊在商量著如何藉此事打壓岳鵬舉。
長安城東的九霄山上,也有人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讓百花左使配合秦穆、康占士行事的信已經送出這麼多天了。
沒有消息也就罷了,怎麼連送信的鳥兒都不見回來?
那是可是訓練多年的雀隼,比一般信鴿強了不知道多少,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堂兄,前面就是了。」
李承煊的聲音突然響起,清瘦的身形立刻隱入密林。
下一刻,李廣和李承煊並肩走過:「楚王可莫要騙我,這林子裡當真有異獸?」
「本王親眼所見,若能將其捕到給陛下送去,龍顏大悅之下,本王說不定就能回長安了,堂兄箭術超凡,此事還要多多仰賴你啊!」
……
……
三日後的大朝上。
徐臻彈劾岳鵬舉縱子行兇,馮懷英存心包庇。
禮部尚書符燁直言龍武軍被派到城外與新募長卒一起加強訓練,皇城安危盡在羽林之手,那岳雲如此悖逆,斷不可再讓他執掌羽林。
更有一眾文臣極力附和,要求李承陽嚴懲岳雲,另選他人統率羽林。
同時還要斥責岳鵬舉和淑妃麗妃。
聲稱若不是仗著陛下對他們的恩寵,岳雲斷不敢如此大膽,竟當街打殺秦家子弟!
李承陽根本就沒當回事兒,就這幫連刀都拿不穩的傢伙,翻不起什麼浪頭。
更何況只需把秦穆和康占士互相勾結的證據往桌面上一擺,保准能讓他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隴西目前只有駐軍一萬,而且多半已經被秦家滲透的千瘡百孔,萬一逼得他們狗急跳牆,又是一樁麻煩事兒。
讓馮懷英做做樣子,擺出一副要將此事嚴查到底的姿態也就是了。
等辛棄疾把今秋從各地甄選出來的六萬長卒訓練好了,事情也就好辦了。
有了這六萬人打底,新的兵役制度再成熟起來,朝廷軍力不足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搞錢搞糧搞戰馬,別到時候有了精兵強將無數,自己卻養不起,那可就真是要讓人看笑話了。
秦家的事,就讓他們先這麼鬧著。
只要這事情暫時沒有結果,估計秦家也不會有什麼冒險的舉動。
想到這裡,李承陽忍不住便笑出聲來。
坐在身邊的岳銀瓶立刻就不幹了:「人家都鬧到武安侯府門上了,你還笑得出來?」
她是回來告狀的。
秦家果然還有人在長安,卻是秦穆的次子,秦佑的弟弟秦方。
這傢伙竟敢跑到武安侯府的大門前罵娘,看來姓秦的這一家子人,個個都是囂張慣了的,唯一的區別就在於這個秦方還算是有點兒腦子。
只是孤身一人去找岳家要說法,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既然如此,而且已經決定暫時拖著他們,李承陽也就不打算把他怎麼樣:「行了行了,人家畢竟剛死了爹……朕把老夫人接到宮裡來養病,這總行了吧?」
岳銀瓶這才喜笑顏開:「那當然好,不過最好還是讓王先生快些回來,若是有她在,那就真的不用擔心了。」
說著又從懷裡摸出一張拜帖遞到他面前:「有個姓安的小姐登門拜訪我和姐姐,但是姐姐沒見她。」
李承陽只是稍微一愣就明白了過來。
這肯定是江南安氏想要巴結一下淑妃和麗妃,若能是靠上她們倆兒,那也就不用怕雲夢慕容了。
畢竟慕容萱只是個貴嬪,岳家這倆女兒可都是妃!
岳銀瓶還在嘟囔:「都怪你,眼下長安到處都在傳,說我和姐姐是貪財鬼,只要把錢送夠了,咱們什麼事都能幫著辦。」
李承陽笑眯眯的從她手上接過那拜帖,翻開看了一眼,笑容立時就僵在了臉上。
片刻之後,突然就爆發出一陣震天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岳銀瓶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你中邪了吧?」
李承陽卻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哎呦……不行……你讓朕笑一會兒再說……哎呦……笑死朕了!」
便在這莫名的大笑聲中。
老九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雙手奉上一封被火漆封死的竹筒:「陛下,霍去病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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