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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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把殿上諸人嚇出一聲冷汗。
下一刻,數名暗影走了進來,但手中拿的不是刀,而是人手一副畫卷。
進到殿內,便一字排開。
李承陽又是一聲冷笑:「兩位大人,抬頭看看吧。」
唰的一聲,數幅畫卷同時打開。
正是前日在南慶樓內眾人展示的那幾幅。
這些畫,是李承陽在慕容萱的船上順手帶回來的。
徐臻抬頭看了一眼,儘管有些疑惑,但還是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衛無忌卻是欣喜若狂:「原來是陛下藏起來了,嚇死末將了!」
砰的一聲。
案上的鎮紙被猛地砸在衛無忌的身前,又把他嚇了一跳。
李承陽卻是把視線轉向了顏子卿:「顏太傅是哪一屆科舉出身啊?」
怎麼又問到自己頭上來了?
顏子卿心頭一顫,連忙答道:「啟稟陛下,老臣並非科舉出身,老臣本是………」
「行了,不用說了,于謙,你呢?」
于謙連忙答道:「啟稟陛下,臣本是信州軍中的書記官,今年年初,莫名其妙的就被齊尚書給調來了長安……」
「行了,你也不用說了,馮懷英?」
馮懷英也答道:「啟稟陛下,臣也不是科舉出身,臣乃是蔭官!」
所謂蔭官,就是靠著祖上功勳得的官位,說這話時,他竟然還帶著幾分遺憾。
全然不知那些出身科舉的,很快就要倒霉了。
李承陽心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笑眯眯的看向顏子卿:「顏太傅,出身科舉的那些官員,他們的考卷應該還封存在案吧?」
顏子卿楞了一下,明顯沒搞懂他是什麼意思,也只能老老實實的答道:「的確如此!」
「很好,顏子卿,于謙,馮懷英,你們跟朕來。」
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朝著殿外走去,還是沒有理睬衛無忌和徐臻。
兩人也只好繼續老老實實的在原地跪著。
另外三人則是慌不迭跟著李承陽出了立政殿,一路來到御花園。
御花園中,早已備好果脯糕點,旁邊還站著那位地位超然,來歷神秘,已經被陛下封為首席秘書的宮女兒舒縉雲。
這首席秘書是個什麼官職,誰也沒聽說過,大概跟張成那個殿長差不多,也是陛下自創的吧。
李承陽當先坐下,又隨便指了指:「都坐吧。」
顏子卿和于謙早已習慣,知道只要不在崇明、立政兩殿,當今陛下向來隨和。
馮懷英卻是受寵若驚:「謝陛下恩典。」
李承陽就呵呵一笑:「馮愛卿可是一個懂得感恩之人?」
馮懷英連忙答道:「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李承陽又笑道:「那若是朕要你背負千古罵名,你可願意?」
馮懷英楞了一下,然後就是一咬牙:「臣願意!」
「好!」
李承陽便是一拍石桌:「自古有成之君,手底下總有那麼幾個不討人喜歡的酷吏,馮愛卿,朕看你就很有這方面的潛質!」
「陛下要臣做酷吏,臣就做酷吏!」
「哈哈哈,好,好得很,從今以後,你便是朕的張湯、義縱!」
李承陽哈哈大笑,笑得于謙和顏子卿心裡發毛。
馮懷英又忍不住問道:「陛下,這張湯、義縱是何許人也?」
「不用多問,你只需要記住他們都是你的好榜樣就行了。」
說完之後,又看向顏子卿和于謙:「朕給你們三天時間,朝中和地方上的官員,但凡科舉出身,通通把他們當年的考卷給翻出來,送到永寧殿!」
兩人就是一愣:「陛下要做什麼?」
李承陽便是一聲冷笑:「哼哼,東西洗得不乾淨,唯一的辦法就是再洗一次!」
…………
與此同時,立政殿中。
衛無忌狠狠的瞪著徐臻:「徐老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臻跪得腰酸背痛,心頭也是窩火:「老夫還想問你呢,這些畫卷為何會在陛下手中?」
「這麼說你知道畫卷被掉包了?」
「胡言亂語,老夫怎麼會幹出這等欺君之事?再者說了,這些女子有哪一個比得過慕容家的小姐,老夫何必多此一舉?」
衛無忌就是一愣,然後摸了摸腦袋:「好像是這麼個理兒。」
便在此時,少府監齊彥明突然拎著兩個食盒來到殿中:「徐大人,衛將軍,這是陛下賜的酒食,陛下還問,二位喜歡棉被還是錦被?」
衛無忌又是一愣:「什麼意思?」
齊彥明撓了撓頭:「下官也不知道,但陛下說了,二位大人自今日起就住在立政殿裡了。」
…………
御花園中,顏子卿三人前腳剛走,舒縉雲就一屁股坐到了李承陽對面:「你又要幹什麼?」
李承陽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
舒縉雲明顯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開始進入自己給她安排的角色了。
笑得一笑,便開口道:「假設,渺渺現在給朕生了個兒子,朕將其立為皇后,你覺得會怎麼樣?」
舒縉雲便也笑了:「這個假設不成立,因為你知道那樣做會害她死無葬身之地。」
「為什麼呢?」
「因為她無根無萍,無所依仗!」
「有朕給她撐腰,難道還不夠麼?」
「不夠!」
李承陽就笑得更開心了:「你這是看不起朕啊!」
舒縉雲臉上也是效益更甚:「不是看不起你,而是她不夠聰明。」
李承陽撇嘴,然後話鋒一轉:「那若是朕立你為後呢?」
「那更不可能!」
「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我不願意!」
舒縉雲答得十分乾脆,李承陽立刻便露出標誌性的壞笑:「你口不對心!」
舒縉雲卻是搖了搖頭:「你錯了,我是真的不願意,你我之間的關係擺在那裡,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李承陽立刻追問道:「那若你我之間沒有那層關係,你是不是就願意了?」
舒縉雲便是一愣,然後緊緊皺起眉頭:「說這些有什麼意義,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哈哈哈,朕知道答案了!」
李承陽心情大悅,有一招手:「曼玉,把東西拿上來。」
話音落下,曼玉立時捧著一隻錦盒送到舒縉雲面前。
李承陽又笑道:「這是朕送你的禮物,能擁有這東西的,除了朕以外,全天下只你一人!」
看到那隻熟悉的錦盒,舒縉雲吃了一驚,她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驚愕之餘,亦是猶猶豫豫,竟不敢接過錦盒:「承陽,皇城之內,我用不著這東西。」
「皇城之內是用不著,但你也得練習練習,免得將來真到了要用之時,發揮不出它的威力。」
李承陽就笑著站起身來:「來,朕教教你。」
話音落下,人已走到舒縉雲背後,伸手就往她懷裡摸。
舒縉雲大吃一驚,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李承陽卻是已經從她懷中摸出那把小巧的左輪槍:「嘿嘿,你果然貼身藏著,朕很滿意。」
壞笑之中,又打開錦盒,取出一顆子彈放入彈倉:「來,握住這裡。」
舒縉雲被他戳破,俏臉緋紅,但還是依言握住了槍柄。
李承陽立時緊緊貼上她的後背,一手伸出,與舒縉雲握著槍柄的玉臂交疊在一起,緩緩上抬。
另一手卻是從後挽住她的腰肢:「扣動扳機的時候,腰要穩住。」
說著手上稍一加力,將舒縉雲往懷中一攬,兩人之間再無一絲縫隙。
李承陽又伸出一腳插到她兩腿之間:「開槍之時,下盤要穩,雙腳與肩平齊。」
舒縉雲立時渾身挺直,一時間竟是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占自己便宜,還是真的在教自己使用這威力極大的暗器。
李承陽心頭暗爽,又將身子貼得更緊。
察覺到身後的異樣,舒縉雲心頭一驚,但又不敢叫出聲來,咬著牙輕聲說道:「你能不能別變著法兒的占我便宜?」
李承陽就湊到她耳邊:「胡說八道,朕明明就是在教你打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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