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降臨,天地之間,一片灰濛之色。
薄霧籠罩下,殘破荒敗的破廟,滲透出邪異恐怖的氣息。
「師尊,前方那口枯井真的封印著一名上古時代的先天原始魔修麼?要不漓雪先行上去探查一番再說?」
風漓雪將兩名師妹攔在後面,徑直上前匯報導。
「不用了。」
白楓搖了搖頭,「那傢伙破封而出了。」
說完,他扭頭看向一旁的韓錦娘,「錦娘,你也感受到了吧?這周遭都是封印結界破滅的碎片。」
韓錦娘亦是鳳眸凝重,「如你所言,那血蟒老祖是邪極宗的創派祖師,當年乃是被魔祖親自封印至此,數萬年來,都不曾衝破此印,如今怎會無端端的逃離了?難道是.」
「先前作亂的厲千絕父女?」
她這話剛落音。
一旁的葉紅衣忽然發現了什麼,驚聲尖叫起來,「你們看!那那是任殿主.舅舅的泣血魔劍!」
眾人循聲望去。
便是看見前方的荒丘之上,橫插著一柄血色寬刃長劍,遠遠看去,仿佛一座墓碑般。
那長劍不斷晃動著,發出若有似無的低鳴聲。
「啊!它它在哭誒!」
岑星兒對精魂的感應,尤其強悍,立刻感應到了什麼,小臉驚惶的道。
「是的。」
早已複製了星兒馭鬼靈體的白楓自然也是早早的察覺了此物,「本尊之所以急著趕來此處,便是聽聞了任殿主佩劍的哀嚎。」
韓錦娘柳眉一簇:「如此說來.是這血蟒老祖,侵蝕了任千帆的軀體,利用他的力量,幫自己衝破了封印?」
說完,她咬牙否定道:「這絕無可能!任千帆此人雖然胸無大志,但他畢竟也是這東土的老牌魔尊,以他的實力,絕不可能被一個處在封印中的殘魂,擊破神魂壁壘,奪取意志!」
「嘖。」
白楓似笑非笑道:「不愧是一家人啊,看來任夫人對自家夫君,挺有信心的嘛。」
「白青凌,你」
聽出了情郎這話的諷刺之意,韓錦娘臉頰一紅,低下頭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還有——」
或許是怕對方多想,她也顧不得形象,當眾用秘法傳音道:「壞男人,妾身的心思你你還不明白麼?」
看著這位絕美人妻,一臉激動的向自己解釋。
白楓心中頓時泛起一股愉悅,連心中對此事的擔憂,都沖淡了不少。
拿下。
離複製她的「不死神凰體」,只差最後一步,灌注自己滾燙熾熱的大愛了!
一旦同時持有紅衣的「冰晶明玉體」、星兒的「馭鬼靈體」,韓錦娘的「不死神凰體」三大防禦系聖體,外加他先天無相魔軀的恐怖物防!
下一次跟沐心嵐宿命對決之時。
若是她再祭出那變態的九劫陰噬火,自己非但不用再退避,直接可以在裡面泡澡了!
這恐怕是智算超絕的前身,都未曾設想的道路吧!
簡直是——爽滑漫天!
「好了,言歸正傳。」
白楓收回思緒,清了清嗓子,作出最後結論:「錦娘,有沒有一種可能,任殿主並非是被血蟒老祖侵蝕了心智,而是——」
「主動歸順並臣服的呢?」
這話一出。
幽羅殿三美,以及韓錦娘都是神色一震。
葉紅衣更是神色痛楚,緊握住那柄血色長劍,痛哭道:「不會的!舅舅他他的行事作風,雖然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他斷然不會走錯的!」
「所以!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或者.存在咱們沒有推敲到的細節!」
「當然.」
葉紅衣急忙看了一眼那道緘默威嚴的魔影,補充道:「教父大人,紅衣並沒有忤逆你的意思.」
「紅衣,我家師尊說得對。」
全程保持緘默,四處走動查看的澹臺鈴音,出聲道:「方才我探查了一下,這破廟四周的結界、陣法碎片發現.」
「無論是散落在四周的陣器,還是碎裂的結界碎片,都是被人從內部,硬生生的撕裂的。」
「換言之。」
「如今任殿主的血劍,出現在血蟒老祖的封印之處,此事若大概率與他有關的話,那麼只可能是.」
說到這。
澹臺鈴音深吸一口氣,看向一旁的韓錦娘,「任殿主獻祭了自己,與那血蟒老祖徹底的融合了。」
「鈴音,為師這麼多年,倒是沒有白調教你啊。」
白楓對著二弟子欣慰點頭。
沒想到。
這小小的舉動,卻是使得澹臺鈴音臉頰緋紅,不知所言。
見師尊當眾如此盛讚師妹。
一旁的風漓雪亦是鼓勵的拍了拍師妹的肩膀,旋即低下頭,眸光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
岑星兒卻是握著小拳拳,美眸閃閃的道:「哇哦!鈴音師姐你好棒吖!星兒也要向你學習呢!」
「好了,錦娘,我知道你難以接受,但這大概率便是事實了。」
白楓徑直來到了那名高挑曼妙的人妻身邊,本想將手熟稔的搭在她的臀部,想了想,還是放在了腰間:
「你們先前遭遇那血蟒老祖時,那老魔與你只交手了一回合,便自行逃遁了,現在看來,並非是他實力不及你,而是」
「他的神魂早已與任殿主融合,他啊,終究不忍心對你下手。」
說到這,白楓亦是有幾分感慨。
雖然在他心中,那綠毛龜寡廉鮮恥,為了利益,連自家的侄女都不顧,遲早是個死人。
但是。
他卻不得不承認。
作為舔狗,這哥們是真當到位了的。
「若真是如此」
韓錦娘神色隱痛,沉默良久,將那位幽羅殿之主,拉到了一邊,背離人群道:「他若化身血蟒,再次出現在水月城,到時候,讓妾身親手殺了他,可以麼,白郎?」
說到這,她一雙鳳眸微微泛紅,有些乞求的看向一旁的男子。
「不好。」
白楓果斷搖頭。
「你是害怕我對那自甘墮落的傢伙,念及舊情麼?」
韓錦娘咬了咬唇,忍不住湊到男人的耳畔,恨恨的道:「壞男人你、你為何到現在,都不肯相信妾身對你的」
「我相信。」
白楓淡淡瞥向面前美眸濕紅的女子,「雲錦兒,本尊第一眼看到你,便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姑娘。」
「這些年,在滄溟宗,任千帆雖然沒做什麼人事,但對你終歸是不錯的。」
「所以,你想用你的神凰真火,幫他的靈魂,徹底解脫安息。」
「啊。」
韓錦娘朱唇微啟,一臉的震驚:「白郎,你.你是真懂我的。」
白楓淡淡道:「真正的大愛,是不管不顧,宛如飛蛾撲火般的存在,因此,本尊從來就沒有將,任殿主,當成你我之間的障礙。」、
「所以,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韓錦娘美眸一怔。
白楓解釋道:
「這兩日,除了滄溟、歡喜、邪極、合歡三宗外,其餘四大魔宗的首腦,也會到場,那血蟒老祖,剛剛破封,修為尚未盡復,斷然不敢公然挑戰整個東土的高手。」
「更何況,這裡,還有陰後坐鎮。」
「因此,咱們現在只需去到陰後的行宮,安靜的等待三日之後,魔道大會正式開啟。」
「當然最重要的是。」
白楓很認真的說道:「大會開啟當日,合歡宗將會開放後山聖地,作為大會場地,本尊.要先去一趟「四象極宮」,取回一些屬於自己的東西,在此之前,不願意惹這些沒必要的麻煩。」
「原來如此。」
韓錦娘點了點頭,一雙鳳眸定定的看著眼前,不斷散發著魅力的男人:「雖然不知道,你想要取回的東西是什麼,但是——我修羅殿的人馬,都聽你這個滄溟教父的!」
「甚好。」
白楓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事實上,他之所以選擇先去陰後那裡尋求庇護,倒並非是害怕那破封而出的血蟒老祖。
完全是為了求穩。
一方面,身邊有著幾名徒兒,他不想讓她們出現任何意外。
另一方面。
他很清楚。
對於自己的修行大業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回剩餘四髒,重塑完整的「五行魔身」,以及剷除姬太魅,完成系統主線任務。
至於那血蟒老祖,若是敢出現在魔道大會現場,那麼,根本不用他出手,東土眾多頂級魔道強者,自然會群起而攻之。
他到時候用蠱道,在後面補補刀,這事兒也便成了。
當然最最重要的原因是
他現在的大愛積分,已經達到了足以兌換「神話」寶箱的驚人數目!
正是找個僻靜之地,來一發的好時候!
是的,白楓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這一次的魔道同盟大會,或許是他穿越以來,面臨的最嚴峻的一場硬仗。
而這場戰鬥中,他白老魔,再也不能像鎮殺猛虎道人那樣,投機取巧。
而是
正面硬肛,展現青凌魔尊的全部實力,鎮壓魔道群雄,一戰驚天,東土稱尊!
水月城南郊,映月山谷深處。
一座恢弘壯觀的行宮內。
一名身形頎長,銀髮及腰的大美人,慵懶的躺在私人定製的巨大寒玉床上,一雙豐腴肉感的美腿交迭著,神色頗為愜意。
「真不錯!」
「住在這山里真不錯呀。」
「這山山水水,詩情畫意,倒是絲毫不比魔皇宮差了。」
「這姬太魅果然會討人歡心,無怪魔皇,那般的信任寵愛他。」
蕭清媚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美艷絕倫的臉蛋上,一雙仍保留著少女天真的晶亮眸子,閃爍著迷醉的色采,仿佛倒映著星河。
「夫人,您這話說的。」
小心翼翼伺候在旁的一名年老宮女,忍不住吐槽道:「您應該比誰都清楚吧?那姬太魅之所以這麼招魔皇喜愛,並非是此人辦事能力有多強,而是——」
「咳咳,民間俗稱賣屁股。」
「害,紅姨,你管人家的呢。」
蕭清媚卻是渾不在意,抖了抖巨大富有的胸脯,將睡裙的對襟,扣了上去,「魔皇與本後歷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這幾百年下來,各自遵守那份「契約」,相安無事,不也挺好?」
「那倒也是。」
那老宮女點了點頭,又感慨道:「昔年鐵血雄風的魔祖,血脈傳承到當今魔皇陛下這一代,竟變成了這等不男不女哎。」
「哈哈哈哈哈,紅姨,倒是您跟不上時代了。」
蕭清媚宛如少女般,歡然大笑,「搞不好,這男人跟男人之間,才是真正的大愛呢!」
「這」
那喚作「紅姨」的老宮女,搖了搖頭,嘆息道:「老身身為蕭族最後一代長老,是心疼擔憂族長您啊,遇見這麼一個怪胎夫君,莫名其妙的守了這活寡,這樣下去,我蕭家嫡脈,指不定也要絕.」
說到這,她見主上神色不善,趕緊止住了話頭。
「哼,紅姨,誰告訴你,我蕭家嫡脈要絕後了?」
蕭清媚神色有些不悅,嗤之以鼻道:「那怪胎不成,我本後就不能找別的男人麼?」
「啊?」
那紅姨瞪大了雙眼,一臉的驚詫震撼之色!
這種話.竟然是從蕭族族長,母儀東土的魔皇夫人口中說出!
「害,本後逗你玩的。」
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失言。
蕭清媚臉頰一紅,趕緊擺了擺手,「好啦,你先出去吧,本後一個人待會兒。」
下人們退去之後。
空曠的寢殿內。
陰後大人,幽幽的看向遠處的湖邊小景。
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一張蒼白英俊的小臉,以及.
那頭巨大威猛的黑蛟,和它那碩大無朋的
「啊!該死!我怎麼還記著那神魂虛界中羞恥的事情!」
「那一次的神交不過是為了幫小青凌突破修為,應付接下來的危局罷了!是第一次,也只會是最後一次!」
「我對小青凌,只有大姐姐般的關愛!那孩子心中惦記的,只有我那久未謀面的徒兒,月蓉啊!」
她內心不斷提醒著自己。
然而,那股內心深處的悸動,卻是越來越洶湧。
「說起來,臨別之時,在那水月城城門之前,他跨越人海,衝過來將我抱住熱吻了一番,可絲毫不像是一個安分的弟弟呢。」
「還有.在神魂虛界雙修時,最後的時刻,這孩子竟然將那奇怪的物事,灑在了我的顏面上!還一臉痛苦的讓我幫她!雖然是虛幻的物事,但現在想想,卻還是.」
「好刺激呢。」
想著想著。
繡床上,那具散發著成熟母性氣息的誘人胴體,有些不安的扭動著
就在這時。
外面傳來通報聲:「稟報陰後娘娘!滄溟宗白殿主來訪!」
聽到這個聲音。
繡床上的大美人猛然坐起,甚至來不及穿鞋,一雙雪白通透的赤果美足,直接踩在地板上,來到了門邊:「他一個人來的麼?」
「回稟陰後,白殿主並非獨自到訪,此行還帶著好幾位美艷絕倫的女子,他們一行走來,周圍的侍衛都看呆了呢」
蕭清媚:(⊙⊙)
「哇!不愧是本後一眼看到大的小青凌呢,這麼招女孩子喜歡的麼!?」
「太厲害辣!」
她興奮的拍了拍手,披上了寬大的鳳袍,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合歡宗,陰陽山脈盡頭,失魄谷。
漫天的煞氣血霧之中。
一頭通體血紅,人首蛇身的蟒怪,正拖曳著巨大的身軀,朝著山谷深處飛去!
「跑什麼!我就問你!任家小兒!你踏馬跑什麼!啊?」
那蟒怪的頭顱,煞是邪異猙獰,一半是清俊文雅的中年男子,一半是皮膚鬆弛枯槁的老人。
此刻,正仿佛自說自話一般,悽厲的嚎叫著。
「死老頭!你別管!」
那半張清俊中年男子的臉,怒聲喝道:「你我既然選擇合作,這具血蟒魔軀的主導權,便有我的一半!」
「你記住!我任千帆跟你之前吞噬的那些生魂不一樣,老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主!」
「此番融合,老子保留了完整的魔劍精魂!你若惹得我心中不快,大不了我破體裂魂,與你同歸於盡!」
聽了這話。
那先前神色暴戾的半張老者臉,頓時偃旗息鼓,只是輕嘆一聲道:「哎,當年你任家先祖,任劍陽,號稱東土魔道第一散修,何等的威風霸氣,怎麼傳到你這一代,便變成了一個怕女人的孬種?」
「我問你,你那夫人,都對你如此絕情了,你為何還對她不忍下手?你啊你,你這不是犯賤麼?」
聽了這話,仿佛戳中了痛處般。
任千帆咬了咬牙道:「我我跟娘子的事情,用不著你管!我娘子她.她只不過是被白青凌那野男人蒙蔽了心智!待我將這野男人除掉之後,娘子定會回心轉意的!」
「她遲早會明白,這世上只有我任千帆才會豁出性命的對她好!」
「就算.就算她現在對我絕情,殺了我,我也並不怨她!因為,這只能說明,我對她還不夠好!」
「還有!」
「方才咱們逃離天邙山的時候,不是看見我娘子坐在那野男人的黑龍輦上,往破廟方向飛去麼?這不正說明.」
「娘子她心中還是有我的啊!!!!」
血蟒老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