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立刻開心的問:「少夫人你是不是想給夫人弄點吃食?」
白若歡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一下子被猜中了,她點點頭,李媽臉上露出笑容,她從保溫箱裡拿出一碗雞蛋羹:「少夫人快點上去吧。」
「你一直備著?」白若歡有些意外。
李媽點點頭:「我看夫人沒吃什麼,本來是想一會端上去讓她墊墊,但是這碗雞蛋羹讓少夫人你端上去更有意義。」
「那就謝謝李媽了。」白若歡也沒再推辭。
她端著碗上樓,走到周雲的門前,她伸手輕輕的叩了叩門,裡面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進來。」
她推開門進去,周雲躺在床上,她輕輕的撫摸著窗簾,眼神看著窗戶外面的景色,沒有看白若歡一眼。
白若歡走進去,找了把椅子坐下,她把雞蛋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聲音柔和:「雲姨,我給你送了雞蛋羹,要不要吃點?」
周雲聽見聲音,這才轉過身來,她有些驚訝:「你這孩子倒是細心。」
隨後,她伸出手:「給我吧。」
白若歡將雞蛋羹遞到她手上,周雲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她吃的很慢,過了許久,一碗雞蛋羹才吃完。
周雲抽出紙巾擦了擦手,臉上閃過一絲滿足:「好久沒有吃到李媽的手藝了,和以前的味道還是一樣。」
她頓了頓,隨後掀起眼皮敲了一眼白若歡:「你和景商的關係看起來不怎麼樣?」
白若歡微愣,沒想到她竟然一眼看了出來,她嘴唇微微動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雲卻笑了起來,她以手掩面咳嗽了兩聲,白若歡立刻站起身,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嗓音帶著幾分擔憂:「過幾天找醫生給您看看吧,七少認識一位醫術非常高的醫生。」
「不必了,我這是因為體虛落下來的毛病,看是看不好的。」周雲擺了擺手,她緩和了幾分後,臉上露出幾分笑容。
「好孩子,你別擔心,我只不過是問問罷了,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我老了,而且我這麼多年,都沒有管過景商,如今也沒有資格。」
她說這話時,眸光有些悲涼起來。
白若歡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她溫聲說:「您不必如此,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於您的本意。」
她隨後接著說:「我和七少的確感情不是很好,箇中原因,我就不解釋了。」
周雲笑了,她促狹的看向白若歡:「真的嗎?那你為什麼對我這個老婆子這麼好?」
白若歡沉思了一瞬,她緩緩開口:「也許,是因為您像我的媽媽,我的母親也纏綿病榻,所以我會想的更多一些。」
周雲微愣,她沒有想到其中的原因竟然是這個,她看見白若歡眸光澄澈,沒有半分虛假的意味。
隨後,她看向白若歡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讚賞:「你是個好孩子,你不要氣餒,景商遲早會看見你的好的。」
白若歡沒想到她居然會給自己如此高的評價,但這話,她並沒有放在心上,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和盛景商之間,絕無可能了。
但她卻沒有說出來,她擠出一絲笑容:「時間不早了,雲姨,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我扶你在院子裡走走,您應該很懷念。」
「好。」周雲臉上出現一抹喜色。
白若歡退了出去,她走到盛景商的門前,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之色,最後還是推門進去了。
她剛進去,她立刻捂住了眼睛,盛景商正在脫上衣,露出結實的背,上面還布滿了猙獰的疤痕。
盛景商扭頭看見是她,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他不緊不慢的將上衣脫下,聲音如山澗的山泉般:「區區一個背而已,更多的你都看過了,何必做此姿態。」
白若歡聞言,緩緩放下了手,但耳朵還是有些熱,她知道盛景商說的沒有錯,只是到底是不一樣的。
「我去洗澡。」盛景商丟下一句話,去了浴室。
白若歡思索了一下,她躺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感覺還挺柔軟的,她心安了幾分,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盛景商從浴室里出來時,就看見這幅場景,他的眉頭忍不住擰在了一起,但卻沒有多說什麼,他直接上了床。
一夜好眠。
白若歡從沙發上起來時,感覺自己這覺睡得無比好,除了因為沙發有些小,她有些施展不開,其他都很好。
她剛從屋內出去,就聽見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聽說歡歡出了事,這緊趕慢趕的過來看看,素素也非常擔心她姐姐。」
她的身形頓時僵住了,這人的聲音化成灰她都認識,她扯了扯唇角,她可不相信白建華會擔心她。
老爺子的聲音不咸不淡的:「算你還算有良心,我以為你眼裡只有你那個二女兒呢。」
白建華被老爺子這麼不給面子,也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滿,他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意:「怎麼會,畢竟都是我的女兒,我都一樣疼愛,就算以前有什麼誤會,也是無奈為之。」
老爺子沒有再多說什麼,心裡想著,也許白若歡如今也正好需要家人的關懷,哪怕這個父親再差勁。
「你們可以見歡歡,但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老爺子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白建華臉上堆滿了笑意:「那是自然。」
白若歡這個時候,從樓上走了下來,她還沒開口說話,白素素已經走上前,她握住了白若歡的手,眼裡泛著點淚光:「姐姐,我好擔心你,還好你沒事。」
說著,她緊緊的抱住了白若歡,白若歡下意識的有些排斥,伸出手想掙脫她的桎梏,被她這樣擁抱著,她有種被蛇纏上的黏膩感。
白素素卻像是故意噁心她似的,又抱緊了幾分,就在白若歡有些喘不過來氣的時候,她才鬆開了白若歡。
「歡歡啊,我帶了你最愛吃的點心。」白建華說著,遞過去一個禮盒。
白若歡看著包裝精美的禮盒,心裡有些複雜,她應該慶幸這個父親還記得她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