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歡知道他是誤會了。
剛剛她明明是在拿這塊肉來泄憤,但是盛景商誤以為她是用不慣刀叉。
「盛總還真是體貼。」白若歡叉起一塊肉放進嘴裡。
如果五年前他能有現在的十分之一體貼,她也不會心如死灰選擇離開。
剛開始去到國外的時候,雖然有威廉幫她,但她也遇到了很多困難。
公司里的人排斥她,不想要一個東方面孔的同事,他們把難纏的問題全都推給她,她一次次通宵,成功把這些問題解決掉。
為了賺到更多的錢,她還額外開了工作室,為此她又遭到了同行針對,惡意抹黑。
不管發生什麼事,她始終是咬著牙一個人扛,從未想過要回來找盛景商。
因為她已經攢夠了失望,確定要放棄盛景商。
可現在,他又後悔了。
白若歡越想越覺得可笑,她又往嘴裡塞了幾口肉,然後放下筷子,「盛總,我吃飽了,現在咱們可以接著談項目的事了嗎?」
「白小姐是專門從國外回來和我談項目的,我當然要盡到地主之誼,我敬你一杯。」盛景商給她倒了小半杯紅酒。
他不想這麼快談正事。
有關項目的話題總共只有這麼多,早早談完的話,白若歡肯定會離開這裡。
他很珍惜每一次的見面機會。
「我酒精過敏,喝不了。」白若歡拒絕了。
她一會還要去醫院裡照顧三小隻呢,她可不希望在孩子面前當一個酒鬼媽媽。
盛景商端起她的酒杯一飲而盡,「既然白小姐不想喝,那就算了。」
雖然她說的謊言很拙劣,但是盛景商並未戳穿。
他努力找著其他話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若歡的耐心也在一點一點耗盡,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她現在應該回去看孩子。
「盛總,我們可以直接說正事嗎?或者剩下的事情等改天再說。」白若歡直接打斷他的話。
盛景商低頭看了一眼手錶,他們才見面一個小時。
他不想這麼快分開,「白小姐,你待會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嗎?」
「我有三個孩子,他們年紀那么小,待在醫院裡我不放心。我是一名母親,孩子在我心裡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
「那我送你回去。」盛景商能理解她的想法,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起身朝外走,「我先去結帳,你在門口等我,我開車送你。」
「不用了,我可以打車過去。」白若歡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她怕盛景商停車以後不肯走,而是執意要跟著她上去,然後賴在病房裡面和孩子們一起玩。
她寧願不領他的恩惠。
「白小姐,現在是飯點,不好打車,你又急著回去看孩子,我送你是最簡單快捷的方法,或者你開我的車去。」盛景商把車鑰匙拿給她。
這樣一來,他就又有藉口和白若歡見面了。
「不必了,我最近有買車的打算。」白若歡仍舊拒絕。
但盛景商的態度比她還要堅定,「但是白小姐現在還沒買,你暫時先開我的車,等你買了以後再把車還回來,這樣你照顧孩子也方便些。」
就在白若歡猶豫要不要接受的時候,耳旁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白素素。
她走過來摟盛景商的胳膊,「景商!我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遇見你,真的是太巧了。」
「白素素,你是個明星,請注意你的行為。」盛景商後退幾步,和她拉開距離。
面對白素素,他現在要多不耐煩就有多不耐煩。
剛剛白若歡的態度已經鬆動了,他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白素素突然冒出來搗亂,或許白若歡不會拒絕他。
可偏偏白素素跳出來了!
他所有的不耐煩都寫在臉上,白素素全當沒看見,態度依舊熱情的不得了,「景商,你是在關心我嗎?你害怕咱們兩個會被人拍下,傳出緋聞,然後對我的形象不好。」
「夠了,我是在擔心我自……」
「可咱們兩個是未婚夫妻啊,我們以後是要結婚的,就算現在被人拍下也無所謂,大不了咱們兩個就早點官宣嘍。」白素素故意說給白若歡聽。
她要白若歡知難而退。
這五年一直是她陪在盛景商身邊的,那些想往盛景商身上撲的拜金女也是她一個人趕走的,憑什麼白若歡一回來她就要乖乖讓位?
說不定白若歡是在國外跟別的男人亂搞,現在回來找盛景商接盤的。
「誰和你是未婚夫妻?白素素,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要亂說話。」盛景商眼裡有著濤濤怒火。
他根本不喜歡白素素,更不可能跟白素素在一起,這點他早已說的清清楚楚。
而且白素素也是認可的。
那她為什麼還要胡亂說話?尤其是當著白若歡的面!
歡歡本來就排斥他,要是因此產生了誤會,更加排斥他怎麼辦?
盛景商越想越氣,眼神像一把利劍一樣狠狠刺向白素素,「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盛總,既然你的未婚妻過來了,那我就不過多打擾了。」白若歡轉身就走,連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多說。
盛景商還真是渣透了。
他剛剛對白素素那個態度,不就是想要捂嘴嗎?
明明他們兩個當初愛的要死要活,這五年來更是相互陪伴彼此,早就應該結婚了。
可是盛景商硬是一直往後拖,想要和五年前一樣遊走於兩個女人之間。
這種男人真是噁心透了。
「白小姐!」盛景商想要過來追白若歡,但他的胳膊被白素素拉住了。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白若歡越走越遠。
「景商,她就是在欲擒故縱,故意等著你去追她,如果你真的追上去那就正中她的下懷,你就中計了!」白素素在旁邊不停詆毀著。
她把白若歡形容成了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拜金女。
盛景商憤怒的甩開她的手,「這就是你跑出來胡亂說話的理由嗎?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
白素素既不是他的母親,又不是他的妻子,救命之恩已經還清,他們現在甚至連朋友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