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狠角色
「閣下!『道人』這個稱呼可不興亂喊啊!」關山吃著面,看著石飛哲說道。
他被石飛哲說的迷糊,不知道如何稱呼石飛哲。看在吃飯的份上,他稱呼石飛哲為「閣下」。
「咋了,自稱『道人』還犯法啊?」石飛哲不解的說道。
畢竟他很少見到自稱道人的,都是滿大街的禿驢。
「咳~法算什麼?現在哪裡還有法?誰把法當回事?」關山一口鴨腿一口面,再加上蒜,吃著可美了!
他繼續說道:「但是規矩很重要!不遵守法,沒有把你當回事。不遵守規矩,就要出事!」
「哦?」石飛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天下間敢自稱道人的,都是有來歷的。比如真龍道、黃天道、登天道、極仙道、醫蠱道,一般的人自稱道人,碰到他們之後就被盤問,師承何方。」關山是個江老湖,這些事說起來頭頭是道。
「若盤問的時候,支支吾吾,那就殺了。若盤問的不是同道,那也殺了!」他把一口蒜丟到嘴裡,說道。
「……這麼狠?」石飛哲還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道門是這個樣子。
仔細回憶,登天道的那個誰,好像就是殺了真龍道的妖道。
道人砍道人,好像與關山說的對上了。
「所以江湖最危險的人,便是單獨行走的道爺!」關山說道:「可惜道爺收門人要求都很高,有的拜入之後還要被人砍,實在是得不償失啊!」
「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石飛哲點了點頭。
這位爺怎麼是個江湖菜鳥啊!
關山吃著面,心裡嘀咕著,看著不太靠譜的樣子啊!
「石院長,以後就稱呼我為石院長吧!」石飛哲對關山說道。
「好的,石院長!」
「你吃飽了嗎?」石飛哲看到關山吃完,說道:「沒吃飽,再來兩碗!」
「唔……再來兩碗,也行!」關山摸了摸肚子說道。
「話說你這等體格和修為,應該有不少門派和勢力要招募伱吧?」石飛哲繼續說道。
「石院長該不會看我飯量大,要趕我走!」關山敏銳的說道。
「那倒不是,幾碗面而已,比漠北小鎮的東西便宜太多了。」石飛哲搖頭說道。
那個吊地方,物價是真特麼的離譜!
「說來不怕石院長見笑。我感覺我的習武道路有點倒霉啊!」關山嘆了一口氣,皺著眉頭說道:
「我年少拜入了翠屏堂,開始習武。沒過多久,翠屏堂就被破浪幫給滅了。我尚且年幼,稀里糊塗的就成為破浪幫的人。」
「我加入破浪幫,沒過半旬。破浪幫就被金石盟吞了。金石盟後來被風雷堂滅了。風雷堂又被松風門滅了。」
「松風門,鐵掌幫,梅花山莊,幽谷派……最後便是光明聖教。」
「我這十幾年換了好多個門派,想效忠都找不到找不到效忠的對象!」關山悲憤的說道:「我的名字在洛陽傳遍了,沒有門派和幫派敢收我!」
「他們甚至想辦法,把我送他們死對頭的幫派里!」
「……」
石飛哲聽到關山好像報菜名一般,連續報了一二十個勢力的名字,聽得想笑。
關山這個衰人也忒倒霉了吧!
「石院長,你不會嫌棄我吧?」關山又呼啦呼啦把兩碗面給吃完了,說道。
橫豎他已經吃飽了,哪怕石飛哲嫌棄他,他今天也夠本了。
「不會!怎麼會?」石飛哲不在意的笑道:「我待過的門派,也不在了!咱們半斤八兩!能有大門派罩著,誰願意當散人啊!」
「也是被人吞併了?」關山問道。
「不是,是兩位掌門忽然發瘋了之後,門派內鬥打沒了!」石飛哲起身結帳。
為什麼掌門會發瘋?
為什麼門派會內鬥?
還會打的沒了?
為什麼眼前的人沒有死於門派內鬥?
短短的一瞬間,敏銳的關山,就想到了這麼些問題。
他看著起身結帳,跟掌柜商量能不能抹零的石飛哲。
這個人是個狠角色?
看著不像啊!
吃了飯,石飛哲就與關山去洛陽書市。
他來洛陽主要是兩個事,一是看看有沒有了其他版本的《真源劍指訣》了。二是把手裡的刀劍賣了,換做啟動資金。
關山自小在洛陽長大,洛陽的地形他閉著眼都會走,於是他在前面帶路。
一路上所見洛陽的建築宏偉壯觀,廟宇、樓台、亭閣,無不精雕細琢,有的廟宇甚至金碧輝煌。
一條洛河如玉帶般蜿蜒流淌,河上數座橋樑橫跨,倒映在水中,波光粼粼,別有一番風情。
兩人路過的市場上的貨物琳琅滿目,商旅雲集,絲綢、瓷器、香料等貨物在此交易,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令人目不暇接。
不愧是九州之腹心,天下有名的城池!
比怡陽城、丘陽城繁華了數倍,難怪城內有三位真人境高人坐鎮!
快到書市的時候,石飛哲看到一隊人,他們穿著白色的長袍,上面繡著華麗十字標誌和花紋。
他們留著大鬍子,頭上戴著尖尖的白帽子,手裡拿著銀色的燭台,嘴裡念叨著經文。燭台上方是燃燒的蠟燭。
還有一些人跟著他們身後,同樣念叨著經文,邊念還邊說:「主啊,寬恕我吧!」
石飛哲看到這個,哪裡猜不到是個教派呢。
若是他剛下山的時候,說不得就是一劍過去,殺了這些忽悠騙錢的東西。
但是他這一路,遇到太多這種教派了,什麼白蓮教、一合派、玉皇教、彌勒教一大堆,都是紮根於底層的教派。
人的一生,都會遇到困難,撞得一頭血後,產生困惑。
為什麼人會受苦?
為什麼自己的人生是這個樣子?
為什麼別人都是過得好好的,自己卻飽受折磨?
江湖中的有錢人,八成都是信佛爺,彌補精神上的空虛。而江湖上的中高武者則是各有祖師和傳承,去理解痛苦與迷茫。
那麼江湖之中的底層人呢?
他們既沒有錢,又比有錢有勢的人受到更多的苦難,產生更多的迷茫,需要一種東西來麻痹和緩解自己的精神。
這便是這些教派生存的土壤!
這些中下層的人越窮,越被這些教派吸血,過的越難,也更容易被這些教派控制。
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越過越悲慘。
這正是教派所需要的,教徒越悲慘了,他們越容易控制。
教徒每天都是開開心心,怎麼控制啊?
所以解決教派的問題,在於江湖整體環境問題。
不然這種教派殺了一茬,還有一茬,比較韭菜還多!
「在這裡!他知道聖女的下落!」那群身著白色長袍的人之中,有一個人看到了關山,忽然說道。
宗教是精神的麻痹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