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北斗先生讓您前去,說與巫族有關。」
胤承點頭,起身往祭祀殿走去。
北斗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夜觀星象,紫微星出現異動,天降妖星怕不是錯覺。
妖星閃爍,但卻方向不明,說明有人在保護這個妖星。
……
祭祀殿。
「師父,您看。」書童站在星象台之上,緊張的指著北方星宿。「北斗星陣有變化。」
北斗看著閃耀的星陣,臉色一沉。「天樞星的方向越發耀眼,這不可能。」
巫族所有長老在年過三十以後,星宿的對應本命星象都會漸漸衰弱,直到完全沒有了光芒。
唯有備選人重新登上長老的位置,才能讓星宿重新亮起來。
「大長老僅比我小三歲,不可能星宿這般耀眼,而且……新星並沒有升起。」北斗心慌的轉身,掐指一算,再次開口。「壞了……巫族長老的目的,怕根本不是要復辟古嘉!」
「師父!」
見北斗身形不穩,書童驚慌的衝過去扶著他。
「您怎樣。」
北斗搖頭。「師父壽限已經快要到了,每多活一日……都是天賜,可巫族長老竟有逆天之法,他們這是逆天而行,是要遭報應……給整個巫族帶來滅頂之災的啊!」
「師父……」
見北斗聲音發顫,書童也跟著心慌了起來。「那可怎麼辦?」
深吸了口氣,北斗搖了搖頭。「容我緩緩。」
「嘭!」突然,窗外有暗器衝著北斗襲了過來。
書童驚慌的護住北斗,被暗器劃傷胳膊。
「師父!有刺客!」
北斗的臉色越發蒼白,壞了……天樞算到他的方位了。
這段時日,決定盡全力輔佐胤承以後,他便打開了自己的神識,測算和預知未來的發展。
可這樣,也讓他的身份和位置暴露了。
他在大虞皇宮的方位被天樞長老算到,那巫族必然要斬草除根,斬盡殺絕。
「師父小心!」書童護著北斗,兩人躲到了桌案後面。
外面傳來廝殺聲,但很快那幾個高手就殺了進來。
殺手冷眸掃了眼房間,衝著北斗的位置走了過去。
「師父!」
……
奉天,皇宮。
朝陽還未醒來,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眉宇緊皺,看得出還是有些痛苦的。
「蓬萊使臣說,若要救人,需要納你入宮為妃?」蕭君澤沉聲問了一句。
仙樂低著頭,沒有抬頭。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
「朕心中已有愛人,且答應她此生絕不再娶,就算你入宮,也不過就是個擺設。」蕭君澤的聲音很緩。「何況,你大好的年華還未開始,難道就要葬送在深宮?孤獨終老?」
蕭君澤知道仙樂是嚮往自由的人,否則也不會自己一個人遊歷了那麼久。
讓她進宮,從此以後紅牆綠瓦孤獨相伴,她根本做不到。
「無論是誰,都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任,你真的願意入宮?」蕭君澤又問了一句。
仙樂咬了咬唇角,搖了搖頭。「可如若我不入宮,陛下也會護我蓬萊無憂嗎?」
蕭君澤起身,走到仙樂身前。「當然,蓬萊在洞壁崖一戰中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無論如何,奉天都不會放任不管。」
「何況,如若你真能救得了朝兒,你便是我奉天的恩人。」蕭君澤示意仙樂起身。「朕可以答應你三個條件,只要不違背我的本心。」
仙樂震驚的看著蕭君澤,這三個條件……分量。
「好,我會盡我所能。」仙樂走到床榻邊,摸了摸朝陽的脈搏。「現在脈搏已經很虛弱,不能再拖了,好在……朝陽姑娘的體質好。」
「連歸隱山的藥王都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你如何有自信?」蕭君澤好奇。
「仙樂曾經遊歷到西域樓蘭,那是虞美人繁衍的地方,也是情蠱的家鄉。」
蕭君澤沉默,沒有說話。
「陛下……仙樂醫治一下,您可以先迴避嗎?」仙樂緊張地問了一句。
蕭君澤蹙眉,顯然有些不放心。
「陛下放心,仙樂不會賭上整個蓬萊的命。」
蕭君澤沉默許久,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好先行離開。
……
三日後。
奉天,邊城。
白狸的臉上蒙著白沙,許久沒有鼓起勇氣回到軍營。
她的臉……
即使她用了去腐蠱,也僅僅只是啃食掉疤痕表面的瘢痕,但臉上還是留下了一道疤痕。
「既然回來了,為何不進去?」土丘之上,沈清洲問了一句。
他莫名就覺得白狸該回來了,所以出來走走,順便看看。
白狸愣了一下,抬頭看著沈清洲,沒有說話。
「怎麼了?」沈清洲看著白狸的眼睛,還是看透了她內心的慌張。
輕輕跳下土丘,沈清洲走到白狸面前。
白狸低頭,後退了一步。
「發生什麼事了?」
白狸沒有說話。
「讓我看看。」沈清洲蹙眉抬手,想要看看白狸的臉。
若是平時,她不會在他面前戴著面紗。
「別看……」白狸抬手打掉沈清洲的手。
「誰幹的?」沈清洲聲音柔和,牽住白狸的手腕,輕聲安撫。
「巫族。」白狸把腦袋靠在沈清洲的肩膀上。
沈清洲抬手把人護在懷裡,笑著問了一句。「白狸也會怕?」
白狸哼了一聲。「會怕……怕你看了以後就不愛我了。」
「你廢了那麼多心思都沒能讓我不愛你,要是真這麼簡單,你當年直接把臉劃花不是更好?」沈清洲調侃。
「你在跟我翻舊帳?」白狸抬頭,眼眶泛紅。
「聽話,我看看。」沈清洲一邊安撫白狸,一邊去揭開她臉上的面紗。
看著她面部猩紅的一道疤痕,雖然還在恢復期,但將來必然要留下疤痕了。
臉色沉了一下,沈清洲將白狸的腦袋摁在自己懷裡。「早知道不讓你去了……」
「你知道我不在乎這張臉,我怕你在乎。」白狸不在乎自己的臉。
「我愛你,與皮囊無關。」沈清洲聲音低沉。
「那便無妨,臉上留下了記號,還能與小一區分開來。」白狸自我安慰。
「嗯,木景炎會竊喜。」沈清洲笑了笑。
白狸也被逗笑了。「不想讓他開心。」
「那我今夜與他下盤棋,輸了的睡城牆三天。」沈清洲腹黑地說了一句。
輸的人毫無疑問會是木景炎。
但木景炎屬于越挫越勇的,明明每次他都輸,但每次都不服輸。
輸了睡城牆三天,那就三天不能和小一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