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來信。」
景黎接過沈芸柔的信件,居然有些思念。
這麼久沒見,不知道沈芸柔……是不是還像從前那般,不知道那個冷靜理智又高高在上的女人有沒有想她……
不知道小阿離有沒有長高,不知道女兒……現在是不是會說話,會喊爹爹,會走路了。
很慶幸,他所掛念的,沈芸柔在信中都有提及。
「江南富商抗拒交糧,我欲前往江南之地,必須想辦法確保邊關將士糧草供給不斷。沈家已經捐出全部家產,用於邊境各軍營將士的軍餉補給,這些無良富商口中的糧食,我也會幫你們摳出來。
家中一切安好,勿念。
小阿離長高了,十分想念你。
女兒如今已經會走會跑,還會喊爹爹了。
只是女兒性子像我,有些霸道了,小小年紀已經打遍京都同齡孩童無敵手了。這若是大了,真要操心她的終身大事了,怕是一般男子,不敢娶。」
景黎看著家書,笑出了聲音。
他的女兒……就算再刁蠻,也是掌中寶。
「安心處理江南之事,我在邊關一切安好,勿念。」景黎給沈芸柔回信,讓她切莫掛念。
一切都會好起來。
等到戰爭結束,他會回家……
會帶著所有將士回家。
……
東南軍營。
謝御瀾坐在營帳中,聽著營帳外的風吹草動。
那群匪寇好生不知死活,居然主動襲營。
還好扶搖的蠱鳥暗中盯著,早有防備。
「噓!」扶搖沖謝御瀾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沖她笑了笑。「你說……匪首會親自前來襲營嗎?」
「他會來。」這段時間,謝御瀾對赫連狄晟有了初步的了解。
這個人確實不是十惡不赦的人,相反十分的重義氣。
無論是上戰場殺敵,還是偷襲作惡,他都是沖在最前面。
這次襲營,明知道新的將軍已經駐紮,他還敢襲營,是打算給謝御瀾一個下馬威。
這樣的事情,他自己肯定親自前來。
「將軍!不出您所料,敵軍襲營地,被我們提前準備好的陷阱抓住了!」營帳外,副將笑著走了進來。「不過,逃了一個。」
謝御瀾蹙眉起身。「赫連狄晟可在陷阱之中?」
「不能確定對方身份,都沒有見過赫連狄晟。」副將搖頭。
之前的駐軍也沒有近距離見過赫連狄晟,他是不是在陷阱里,不得而知。
謝御瀾走出營帳,走到提前挖好的陷阱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坑裡的人。
「要殺就殺!」對方還挺硬氣。
謝御瀾眯了眯眸子。「誰是赫連狄晟。」
「我是!」
「我是!」
赫連狄晟應該很受兄弟們尊敬,這一出事,所有人都搶著替他去死。
謝御瀾笑了笑。「把說是的幾個人拉出來,處死。」
「放了他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被護在中間的人沉聲開口,看起來臨危不亂。
謝御瀾挑眉,看來,這個就是赫連狄晟了。
「赫連狄晟,你身為古嘉王朝戰神後裔,卻甘心落草為寇,不知道祖上會不會蒙羞。」
赫連狄晟知道謝御瀾在用激將法。「不需要你操心。」
「不知道赫連兄弟可願意加入我奉天?」謝御瀾先禮後兵。
「勸降?死了這條心,我古嘉舊部只聽命於我古嘉皇族,奉天這等烏合之眾,還不配讓我臣服!」赫連狄晟十分囂張。
死到臨頭了,居然還能這麼硬氣。
謝御瀾冷笑,她倒要看看赫連狄晟還能硬氣幾次。
「我們做個賭約,你可敢?」謝御瀾問了一句。
「什麼賭約?要殺便殺!」赫連狄晟覺得謝御瀾廢話太多。
「我放了你,給你機會繼續襲營,只要你有本事生擒我,我便打開城門,讓你進來。」謝御瀾蹲在土坑旁邊在,再次開口。「敢不敢賭?三次機會,若是我生擒你三次,你就乖乖臣服於奉天。」
「做夢!用不著三次機會,我必殺你!」赫連狄晟十分自信。
「把人放了。」謝御瀾下令放了赫連狄晟。
「將軍!」副將有些擔心,擔心這是縱虎歸山。「將軍,古嘉王朝的舊部都對古嘉皇室血脈忠心耿耿,他們不會輕易降伏,不如趁機殺之永訣後患。」
謝御瀾也知道現在殺了赫連狄晟是最好的機會。
可她惜才。
何況,赫連狄晟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他敢親自來襲營,就是因為有百姓在手中為人質。
若是殺了赫連狄晟,不保證他的手下會不會殺百姓泄憤。
「我奉天應該讓他知道,什麼叫實力。」謝御瀾抬手,示意放人。
赫連狄晟蹙眉看著謝御瀾,真的放了他?
真是可笑……愚蠢至極。
「老大,她為何要放了我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手下將信將疑,直到離開營帳還有些後怕。「他們對我們的行動來了如指掌,像是在我們內部安插了眼線。」
「她一眼就看出我才是赫連狄晟,內部肯定有她的眼線。」
謝御瀾是故意挑撥他們內部的關係。
「回去,徹查!」赫連狄晟不信,這個新來的將軍,還能真的三次都生擒他。
這次只是意外!
「老大,我聽說這個新來的將軍是個女人。」
赫連狄晟猛地停住腳步,羞憤地咬牙握拳。「女人?」
他們居然讓一個女人生擒?真是恥辱!
「對方穿著軍裝,還真看不出是個女人……這樣的女子,何人敢娶。」幾個被抓的匪徒想想都覺得後怕。
「我們還是要小心些,這女人不簡單。」
……
奉天,皇城。
「姑娘,這醫書上寫的,可有錯?」落霞跟在朝陽身後,翻看醫書。
「醫書也是人寫的,前輩們在撰寫醫書的時候,難免也會有錯,何況醫術需要實踐,不可盡信書中內容。」
落霞點了點頭。「姑娘,我懂了。」
朝陽笑了笑,這個小姑娘確實是個難得的天才。
「百草藥物可都嘗過了?」
落霞點頭。「我都嘗過了,味苦的微毒,味甜的也未必無毒。」單單是靠嘗百草,還是無法區分它們的毒性和藥性。
「藥的前身是毒,但毒藥是為害人也是為了自保。藥物是為了救人,也是為了救自己。」朝陽深意地說了一句,拿起一株毒草。「這顆毒株,用對了地方就是救人的聖藥,用錯了地方,就是害人的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