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柔然歸順奉天封西南王

  柔然,王城。

  「王上!」手下跪地。「王上,太后等人已經成功撤離柔然,奉天軍前來接應,安然無恙。」

  阿穆爾點頭,鬆了口氣。

  如此,他便了無牽掛,與西域開戰了。

  「王上……手下不怕死,可王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有人勸阿穆爾。

  阿穆爾決心已定,赤紅著眸子看著對方。「此戰,必與柔然共存亡,給百姓……充足的時間撤離。」

  手下低頭,不再多說。

  「王上!阿圖雅公主前來!」

  阿穆爾剛剛放下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大戰在即,阿圖雅來做什麼?

  木懷成怎麼沒有把人看住!

  「哥哥!」阿圖雅紅著眼眶,跑進內殿,無人敢阻攔。

  阿穆爾心疼妹妹,也沒有過多苛責。「你來做什麼,快些回去,木懷成就是這麼保護你的?」

  阿圖雅紅著眼眶,抱住阿穆爾的胳膊。「哥哥,和我一起走。」

  「阿圖雅,哥哥是柔然的王,這柔然,國可破,城可倒,但哥哥絕對不能走。」阿穆爾紅著眼眶,話語堅定。

  阿圖雅倒吸一口涼氣,果然如朝陽所說,阿穆爾不會乖乖跟她走的。

  阿穆爾身上,背負著整個柔然。

  他是要與柔然共存亡,柔然可以滅,但必須踏著他的屍體。

  以此,來激勵柔然的後輩,一定不要忘記,他們的國王曾經為了這片土地英勇犧牲。

  如若有機會,必定讓西域,血債血償。

  「哥哥,現在並不是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如若真的到了那一刻,阿圖雅願與哥哥共進退。」阿圖雅沖阿穆爾搖頭。「奉天皇帝的信。」

  信,是朝陽替蕭君澤寫的。

  「柔然並非生死存亡之際,若想奪回柔然,並非全無可能。身為帝王,有百折不屈的傲骨是好事,但也要有運籌帷幄的智慧。死亡不可怕,戰死更是美談,可這天下將來鹿死誰手,王上真的不想親眼看看嗎?

  如若是朕,朕會死守城關,讓百姓先行退出柔然,一個不留。

  朕會打開西南之門,迎柔然百姓,封爾為西南王,鎮守西南,保護好你的百姓,統領好你的軍隊。

  百姓在,柔然便在,無非換了個地方。

  如若真有一腔熱血,失去的,總會奪回來。

  若聽朕一言,百姓撤離之時不要帶走一米一粟,全都摻雜毒藥,雞鴨家畜餵毒,井水湖泊投毒,慢性滲透,留給西域一份大禮,削弱西域兵力。

  真正的勇士、智者,需兵不血刃,卸敵甲三千。

  朕等爾入城喜訊。」

  阿穆爾看完信件,震驚地看著阿圖雅。

  百姓撤離已是計劃之中,可他竟想不到在水中糧米之中下毒。

  這樣一來,西域鐵騎必然受到折損。

  因為西域遠征,糧草都是侵略補給,他們每到一個地方,便會燒殺掠奪,這是常態。

  「高……」

  還是奉天的皇帝高明。

  「留給西域一座空城,我柔然依舊還在。」阿圖雅記得朝陽的囑託。「哥哥,你在,我在,母后與百姓都在,奉天西南便是我們的家,待到來年春暖花開,且看這天下鹿死誰手!」阿圖雅紅著眼眶,死死地抱住阿穆爾。

  「哥哥……不要丟下阿圖雅。」

  阿穆爾也紅了眼眶,用力擁住阿圖雅。「全軍聽令,留下三千敢死悍兵,其餘人協助百姓撤離!我柔然也乃藥毒之都,讓他們見識一下,我柔然的冰淬。」

  此毒……無色無味,無形於銀針,慢性累積,數日而發。

  等西域占領柔然後,這份大禮,便是送給他們的開門紅。

  ……

  奉天,內城,荷花塢。

  古雨和蕭憫彥、謝允南連夜趕回京都,就是怕暗魅樓的人趁機對朝陽和蕭君澤體內的情蠱下手。

  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這也是沈清洲最擔心的。

  哥舒喆煜和九鳳還在抓魚……夜裡要守著地籠,不能離開。

  嘀嘀咕咕的拉走九鳳,哥舒喆煜一百個不情願。「天天抓魚,那小破池塘能裝得下?」

  「把你的雞腿放進去。」九鳳淡笑。

  「我不!」哥舒喆煜一臉不舍地看著自己的雞腿。

  「先生說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戰場上也是如此,必要的犧牲在所難免,不能優柔寡斷,更不能英雄氣短。」九鳳重複沈清洲的話。

  哥舒喆煜聽得頭都大了。

  「好了,你聽話,我把我的雞腿給你。」這段時間的相處,九鳳已經把哥舒喆煜摸得透透的,他就是需要哄著。

  「我的雞腿放地籠里,你的雞腿給我,為什麼不乾脆把你的雞腿扔進地籠里?」哥舒喆煜無奈。

  「當然不一樣,如果我把雞腿扔進地籠,你一定會把你的雞腿給我吃,那你就沒有雞腿吃了。可你犧牲了你的雞腿,我心疼你,就會把我的雞腿給你吃。你看,適當的苦肉計,能贏得我的關懷。」九鳳笑著調教。

  這是沈清洲教她的法子。

  這段時間,沈清洲忙著『調教』白狸。

  沒空搭理哥舒喆煜。

  這個重擔就得落在九鳳身上了。

  哥舒喆煜視線灼灼,覺得九鳳說得十分有道理。

  上前將人拉進懷裡,哥舒喆煜吻了上去。「雞腿,你吃。」

  ……

  荷花塢。

  白狸裝睡,不敢看沈清洲。

  顯然,她用虞美人花蕊假死的事兒,又刺激到沈清洲了。

  「沈清洲……我渴了。」被那雙深邃的眸子注視著,白狸實在裝不下去了。

  沈清洲眯了眯眸子,什麼都沒說,也沒動。

  「哥哥……我想喝水。」白狸翻了個身,扯了扯沈清洲的衣角。

  沈清洲依舊沒動。

  顯然是在等她一個解釋。

  「是我……說動了西峰,我知道你信任他,他同樣忠心於你,可情蠱在你我體內,你就有被暗魅樓利用的風險,所以我才說服他幫我,假死離開,以此來刺激你,讓你斷情絕愛……」白狸乖乖解釋,聲音很微弱,像是在道歉。

  「就因為那老東西一句沒有依據的廢話,你就做出這些……」沈清洲聲音在發顫。

  這麼多年,他已經可以很平靜地面對各種風雨。

  可一想到白狸做的所有事,他的心依舊無法平復下來。

  白狸沉默,她知道自己做了太多錯事無法原諒。「但至少,讓你恨我……能緩解情蠱發作,我不想看你痛苦。」

  她騙了沈清洲,可她不後悔。

  再給她一次機會,在不知道有沒有解藥的情況下,她還是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