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抓住襲來的暗器,沈清洲生生捏碎。
臉上冷漠的面具終於繃不住了,單膝跪在白狸身前,把人抱在懷裡。「好……」
只要她活著,什麼都好。
白狸終於撐不住,摔在了沈清洲懷裡。
將白狸橫抱在懷裡,沈清洲起身離開。
「暗魅樓在江南遺留的高手,全部斬殺,一個不留。」沈清洲沉聲說了一句。
「主人,那個叫殷籬的女人,逃走了,但還是被我們封鎖在江南之地。」手下緊張跪地。
沈清洲眼眸一沉,抱白狸上了馬車。「我親自動手。」
……
奉天,皇宮。
朝陽在御書房的院落里,看著盛開的花。
幾個大臣離開,蕭君澤才得空走了出來。
臉色不是很好,最近一直沒有好好休息。
朝陽也心疼蕭君澤,不是特別的事情,不捨得沖他生氣。
「江南之地有人幫我們肅清了暗魅樓的尾巴。」朝陽小聲說了一句,讓蕭君澤放心。
「除了沈清洲,沒人有這個能力。」蕭君澤聽說,連暗魅樓遺留在江南的高手,全部斬殺。「看來,暗魅樓動了沈清洲的軟肋,沈清洲在警告暗魅樓。」
「那個叫殷籬的女人,我去替你除掉。」朝陽想親自動手。
畢竟,她是暗魅樓一階以上的高手,也是曾經聖女的備選人。
奉天現有的高手,還無人能直接將她殺死。
「不要……」蕭君澤疲憊地抱住朝陽。
不想讓她涉險。
「我不去,你有高手可用?」朝陽笑著問了一句。
「沒有……」蕭君澤悶哼哼了一聲。「朝兒,一個殷籬還成不了氣候。」
「雖成不了氣候,但絕對是個隱患這麼好的機會,趁著沈清洲出手,我想斬草除根。」朝陽拍了拍蕭君澤的腦袋。「你最近太累了,好好睡一覺。」
明日一早,她就回來了。
原本她不想告訴蕭君澤,想要偷偷去,但看蕭君澤這麼累……萬一被發現,他一定會撇下一切去江南找她。
「若是打不過……」蕭君澤悶聲說了一句。
「你看不起誰?」朝陽笑了。「沈清洲的高手圍剿暗魅樓,殷籬自然是四處逃竄,受了重傷。」
蕭君澤倒是相信朝陽的實力,可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去吧,讓何顧陪你。」殷籬是暗魅樓手中的重要棋子,若是殷籬死了,對暗魅樓也是一個警告。
……
國師府。
十里紅妝的陣仗,讓京都的百姓都為之雀躍。
很多孩子圍在國師府外,等著新娘的花轎上門。
「新娘子,坐花轎!從這兒過,撒糖吃!」
孩子們歡聲笑語,絲毫不知道奉天關外早已戰爭四起,多少孩子流離失所,多少人死於戰爭。
「國師大人,陛下親自頒發詔令,賀您新婚大喜。」宮裡來了人,禮數要到。
朝陽知星移要結婚,因為巫族人數早已稀薄到屈指可數。
星移是要為巫族傳宗接代的,這是他的使命。
何況,朝陽和蕭君澤並不知道星移和北檸之間的恩怨情仇。
「國師大人!不好了!」
「少主!」
星移臉色暗沉,吉時已到,卻連喜服都沒換。
「少主!」
門外,管家攔住了前來報信之人。「大喜的日子,什麼好不好,說話要吉利。」
那人緊張又慌張,著急闖進屋內。
可屋內也空無一人。
「少主?」這大喜的日子,怎麼新娘子不在,這新郎官也不見了?
「少主呢?」管家和族長那邊來的人也沉了臉色。
「方才還在屋內……」
……
奉天,江南之地。
殷籬捂著傷口,四處閃躲。
「該死……」該死的沈清洲,瘋了嗎?
居然派出這麼多高手圍剿暗魅樓。
他是怎麼知道暗魅樓藏身之處的?
倒吸一口涼氣,殷籬並不知道沈清洲突然發的什麼瘋。
本以為,沈清洲退隱以後,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
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
該死的老狐狸。
「這是要去哪?」
巷子裡,朝陽的聲音冰冷,殺意濃郁。
殷籬的呼吸一緊,身體僵硬地回頭。
朝陽……
「原來是聖女。」既然是暗魅樓的聖女,就該為暗魅樓所用。「你既然是聖女,就該護送我離開,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主人稟報。」
朝陽笑了笑,慢慢靠近。「這麼說,我更不能留你了。」
「你想和你娘一樣,背叛暗魅樓?」殷籬冷眸看著朝陽。「你可知道叛徒的下場會如何?」
暗魅樓和歸隱山所有不聽命令之人,全都被人扔進了深坑,去餵了蠱人。
「到了現在,你還是擔心一下你的下場。」朝陽手中的短刃翻了個花,被她猛然握緊,長劍彈出,透著寒光。
「星目……」殷籬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只有聖女才配擁有的兩把聖劍。
一把在白狸手中,一把在朝陽手中。
「朝陽……要殺我,你還是嫩了些。」殷籬冷笑,沖朝陽襲了過去。
朝陽的武功確實在殷籬之上,尤其是在殷籬重傷的情況下。
可殷籬……早就已經留足了退路。
「攔住她!」
巷子裡,還有暗魅樓的人。
朝陽蹙眉,反手刺穿那人的肩膀。
她的聽力很靈敏,可卻沒有聽到那人的呼吸。
長劍刺穿了肩膀,那人居然一聲不吭。
朝陽驚愕地看著那人。
很不對勁。
若說是死人,他還活著。
可如若說他是活人……卻沒有痛感。
「藥人……」朝陽眼底閃過殺意。
暗魅樓到底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
藥人,就是將一階以上的高手強行灌入一種藥,那種藥能毀人心智,斷人痛覺,以此提升殺手的耐受。
殷籬趁機想要逃離,卻被一股強大的殺意生生逼了回來。
驚愕的抬頭,殷籬單膝跪地。「沈清洲!」
他居然……親自前來。
朝陽斬下藥人的腦袋,回身時殷籬已經吐血倒地,奄奄一息。
她不可能是沈清洲的對手。
朝陽提劍走了過去,用力刺穿殷籬的心臟。
身為暗魅樓的爪牙,他們身上背負了太多的人命。
拔出長劍,朝陽蹙眉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沈清洲。
還真是……冤家路窄。
沈清洲深吸了口氣,視線閃躲般地低下去。
他沈清洲從未怕過什麼……可卻不敢看朝陽的眼睛。
朝陽冷笑,擦了擦劍上的血。「沈丞相,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