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腿疼?怎麼還去跑操?」青鸞小聲問了一句。
蕭承恩出了一身汗,蛇毒好像真的減輕了不少。
「跑跑,出出汗,排毒。」蕭承恩走進營帳,準備去沖個冷水澡。
「我幫我拿著衣服。」青鸞還和從前一樣,幫蕭承恩準備好換洗衣物。
蕭承恩也沒有多說,往河邊走去。
一路,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蕭承恩脫下衣物走進清澈的溪水,後背的傷疤觸目驚心。
這都是他這些年留下的戰績。
青鸞只是看了一眼,下意識低頭,眼神閃躲。
她以前跟著蕭承恩……明明兩人連孩子都有了。
可每次看見他,還是會面紅耳赤。
當初,蕭承恩喜歡她的身體,她也願意跟著蕭承恩,所以兩人之間除了交易也沒有摻雜太多。
可現在。
低頭將蕭承恩穿過的衣服拿走,去偏下游一點的地方幫他清洗。
青鸞從沒有想過,身為南疆女,她還有資格生下一個孩子。
而且,是個很健康的孩子。
她已經很幸運了,只要孩子健康長大,只要能遠遠地看著蕭承恩。
她不能太自私啊。
「青鸞,等戰爭結束,你也要跟著我?」蕭承恩走了過來,身上的水珠往下滴落,全身濕透。
青鸞吞咽了下口水,這男人有沒有點自覺性……
「穿……穿上衣服。」青鸞低頭開口。
蕭承恩倒是不以為然,他在青鸞面前不需要遮掩。
「幫我擦擦背,有藥汁。」
「哦。」青鸞應了一聲,脫下鞋襪,走進水中。
溪水很清澈,冰涼涼的。
南疆的天也已經不冷了,腳下的鵝卵石滑滑的,很舒服。
「問你呢。」蕭承恩抬頭,看著青鸞。
「嗯……」青鸞原本不想回答,她知道蕭承恩又想趕她走。「我不會打擾你,只需要遠遠看著就好。」
也不會打擾孩子……
無論蕭承恩想讓誰把孩子養大,只要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嗯……」蕭承恩應了一聲。
青鸞幫蕭承恩擦背的手僵了一下,驚愕地看了他一眼,他居然,沒有趕她走。
或許是他傷青鸞太深,才會讓她變得這般小心翼翼。
不著急,他得慢慢來,一切等戰爭結束吧。
如果他能活下來,等戰爭結束,他會慢慢把青鸞追回來。
現在,只需要知道她安全,她還守著自己,就好。
「如果我死了……」蕭承恩沉聲開口。「我希望你自由,去首府帶走孩子,好好生活。」
青鸞幫蕭承恩擦著背,手停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儘量不死。」見青鸞有些不高興了,蕭承恩趕緊說了一句。
他也不會哄人。
之前都是命令她,哄……也沒經驗。
青鸞深吸了口氣,小聲開口。「你不會死。」
我不會讓你死。
「嗯,那就不死……」
蕭承恩一本正經地保證。
「以後,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青鸞紅了眼眶,卻不想讓蕭承恩看見。
蕭承恩背對著青鸞,點了點頭。
「好。」
一個字,算是承諾。
只要戰爭結束,只要他們回到奉天。
他會好好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
奉天,塞北。
木懷成的兵馬駐紮在塞北草原,前有柔然,後有奉天,遙遙相對。
柔然臣服奉天,願意交出國璽,那奉天必須對柔然負責,否則……其他小國就會動盪起波瀾。
如今西域籠絡人心,用強制的手段收買各國,若是要動,必然出兵柔然。
奉天絕對不能讓西域動柔然,這是奉天的尊嚴。
「西域會出兵嗎?」阿圖雅撐著肚子,走到木懷成身邊。
「怎麼出來了?塞北風大。」木懷成趕緊將披風披在阿圖雅身上,幫她戴上遮帽。「小傢伙又折騰你了嗎?」
「沒有,他很乖。」阿圖雅笑著安撫了下肚子。「將軍要不要猜測一下,是男孩還是女孩?」
「都好,只要是你生的,都好。」木懷成吻了下阿圖雅的額頭。
「那……我希望是男孩,可以給木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阿圖雅多少有些重男的觀念,是不想給木懷成在木家丟臉。
「我倒是喜歡女孩,像你一樣漂亮,像朝兒一樣聰明。」木懷成笑著抱緊阿圖雅,手中拿出一個木刻的小鵪鶉。「送給孩子的。」
阿圖雅開心地接過小鵪鶉,一頓夸。「阿郎真厲害。」
阿郎是西域柔然這些地方對丈夫的稱呼,阿圖雅還是第一次喊,平日裡都是叫懷成或者將軍。
因塞北距柔然進,阿圖雅回了趟柔然王宮,回來倒是更羞澀了,只因柔然王后給她講了很多讓丈夫持續寵愛的秘法。
首先,就是嘴要甜,會撒嬌,讓男人喜歡。
木懷成的身體僵了一下,自然知道阿郎這個稱呼是什麼意思。
手指動了一下,直接將阿圖雅橫抱起來,往營帳走去。
「將軍……」阿圖雅嚇壞了,緊張地掛在木懷成身上。
「方才叫了什麼?」木懷成挑眉,嘴角上揚。
阿圖雅害羞地躲在木懷成懷裡,臉紅到不知道要說什麼。
「再叫一次。」木懷成走進營帳,將人放在床榻上,視線灼灼。
「什麼……」阿圖雅低頭臉紅得像只小兔子。
木懷成把人壓在身下,眯了眯眼睛。「軍醫說,現在還可以行房事……」
「不行的!」阿圖雅嚇得眼眶都紅了。「真的不行,阿郎……」
聲音越來越小,阿圖雅低頭埋的更深了。
以前木懷成從來不會這麼惡劣,最近真的越來越壞了。
學會了欺負她,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心跳有些加快,阿圖雅再次求饒。「下個月孩子就要出生的,不可以的,會傷到。」
見阿圖雅真的害怕了,木懷成才笑著把人抱在懷裡。「騙你的。」
「你最近真的越來越壞了,你是不是學壞了?跟誰學的?是不是朝陽?」阿圖雅鼓了鼓嘴,木懷成和朝陽總有來信,肯定是朝陽挑唆他欺負自己。
雖然她並不反感……
「朝兒的信你不是看了?」木懷成挑眉,他知道阿圖雅有偷偷看他和朝陽的傳信,他本也沒想瞞著她。
「你……你都知道了。」阿圖雅低頭,小聲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想看看她和孩子是不是都平安。」
阿圖雅很傲嬌,不想主動去關心朝陽,卻也想知道她是不是母子平安。
「嗯,我知道。」木懷成把人抱在懷裡,讓阿圖雅坐在自己身上。「再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