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陽在,哥舒喆煜不會死。
「陛下不會忘記,還有兩局。」尉遲躂提醒蕭君澤。
蕭君澤氣壓冷凝地站在原地,雙手背在身後。「這一次,將軍想讓哪位先應戰?」
尉遲躂眯了眯眼睛,笑著揚了揚嘴角。「遠來即是客,奉天先請。」
蕭君澤眼眸沉了一下,尉遲躂這是怕因人施戰。
手指慢慢握緊,蕭君澤沉默了許久。
尉遲躂清楚木懷成和景黎的實力,自然不會按照預想的那樣安排戰局。
「既然西域是主,哪有讓客喧賓奪主的。」朝陽沉聲,替蕭君澤解圍。
「就是,不會西域輸不起吧?」扶搖冷笑。
「就是因為來者是客,所以才有請奉天先選。」尉遲躂沒有要退讓的意思,他已成平局,絕對不能輸。
「不要臉到極致。」扶搖調侃地罵了一句。
尉遲躂不為所動。
「陛下,讓我上。」木懷成抬手。
蕭君澤搖了搖頭,看了景黎一眼。「若是危急,朕要你保命。」
景黎點頭,持劍上場。
「西域身為主場,卻讓他國喧賓奪主,看來,如若奉天贏了,這西域……遲早是奉天的。」朝陽坐回椅子上,話語極盡刻薄。
尉遲躂握緊雙手,怒意地看了朝陽一眼,身為西域聖女,居然如此護著他國之人!
方才若不是朝陽攪局,他也不會落的平局!
原本,他才是最有勝算的一個。
「趙鵬,同為近身作戰之先鋒,你可有勝算?」尉遲躂回眸看了手下一眼。
「自然。」趙鵬眯了眯眼睛,看不上景黎。
景黎只是個暗衛出身,和他這種西域死士營出來的,沒有可比性。
「上!」尉遲躂轉身坐回位置。
趙鵬身型不高,速度極快,但力量不足,偏刺客型近戰先鋒。
景黎同樣是奉天暗衛營出來的人,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兩個國家在暗中較勁。
奉天先帝的暗衛營,西域暗魅樓的死士營,兩個大國之間的較量,無非就是先從亮劍開始。
至於其他國家和郡縣部落,隔岸觀火罷了。
在這期間,他們也會做出選擇,臣服或者依附於更強大的國家。
「得罪了。」景黎很客氣,還衝對方作揖。
哪怕是切磋,他體現的也是奉天的大國風範,奉天……才是禮儀之邦,不像西域,異域之國,多野性。
而西域之人也確實傲慢囂張,與景黎的溫順有禮形成鮮明對比。
「奉天不愧是禮儀之邦。」
「就是,人家的小將軍對行禮了,居然如此傲慢。」
觀戰之人中,議論紛紛。
朝陽深意的看了何顧一眼,示意她前去將這潭水攪得更渾濁一些。
「將軍是來打仗的,可不是來展示花拳繡腿所謂禮節的。」尉遲躂冷聲諷刺。
景黎倒是不受影響,開局表現得很穩。
朝陽對景黎的路數很熟悉,對趙鵬卻更熟悉。
趙鵬是暗魅樓的死士,與她和白狸『師出同門』。
景黎是奉天暗衛營的人,早年由長孫家選拔,密訓。
要說當年的長孫家,可絲毫不遜色西域暗魅樓的死士營,這一點毋庸置疑。
兩人都擅長近身作戰,景黎的身形雖不如對方鬼魅,但卻好在力量上比對方足了些。
趙鵬拉不開距離,打到一炷香過半的時候,有些沉不住腳。
尉遲躂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沒想到……奉天之人,不好對付。
趙鵬被景黎刺傷肩膀,快速後退,深意地看了尉遲躂一眼。
尉遲躂眼神示意,兩人心照不宣。
咬緊牙關,趙鵬不知吞了什麼,力量在短時間內大幅提升。
朝陽臉色一沉,手指握緊扶手。「他舞弊。」
「沒有直接證據,沒人會信。」胤承搖頭。
「提前將當蓉子與地黃鹿血等混合而成的藥丸放在口中,吞下口可短時間提升力氣,可後遺症是以腎精為耗品,吃一顆,要廢七日。」
朝陽咬牙,趙鵬將力量提升,景黎便會落下風。
可當尉遲躂讓趙鵬用藥的時候,說明西域已經輸了。
朝陽下意識看了蕭君澤一眼,顯然……他也發現了不對勁。
「用這種方式,勝之不武。」扶搖笑了一下,拉著謝御瀾的手小聲調侃。
他是毒谷的人啊,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謝御瀾還沉浸在緊張中,怕景黎占據下風。
景黎詫異對方的力氣怎麼突然大幅度提升,不像是之前故意隱藏實力。
胸口被狠狠一擊,景黎後退差點摔出擂台。
蕭君澤剛好在景黎身後,推了他一把,讓景黎借力還了趙鵬一腳。
擦了擦嘴角的血,景黎旋劍迴旋,用殺手常用的招數對付趙鵬。
而趙鵬同樣招招都是殺機。
很顯然,西域不僅僅要贏,還要趁機除掉奉天的將軍。
「景黎!」趙鵬的劍划過,景黎後彎閃過,可對方手中還有匕首,偷襲景黎腹部。
「西域太過分了,這是偷襲!」
「西域將軍就是這種作戰方式?」謝御瀾蹙眉看著尉遲躂。
「兵不厭詐,戰場之上,能殺敵的將軍,便是好將軍。」尉遲躂依舊不以為然,顯然早就安排好了。
景黎的腹部被劃傷,傷口不深,但破了一道很長的口子。
身形突然有些僵硬,景黎低頭看著傷口位置……有毒。
不是劇毒,是能麻痹肢體,讓他活動遲緩的毒。
「該死……真卑鄙!」景黎罵了髒話,他平時都不會罵髒話。
朝陽猛地站了起來,看出景黎的不對勁。「尉遲躂,你的人刀上有毒!」
尉遲躂淡淡喝了口茶。「我軍將士的刀,都是砍過生麻的,鍛造的鐵汁也是加入生麻的,不存在故意抹毒這一說。」
朝陽手指一根根握緊,卑鄙!
景黎已經完全占據下風,趙鵬又一拳拳直擊景黎腹部的傷口。
「景黎……認輸,下一局我只要贏了,便是平局。」木懷成慌張上前,讓景黎下來,他中了毒,四肢僵硬,趙鵬會打死他。
景黎看了眼香爐里的那炷香,眼神堅定。
哥舒喆煜能撐住,他也可以。
至少……要拖到平局。
「無論結局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奉天已經勝了。」扶搖吃痛的看著自己的手指,謝御瀾緊張了就抓著他的手,把他都掐紅了……
這可不行啊,怎麼能把他娘子氣成這樣呢。
眼眸一沉,扶搖彈動之間,一隻讓人無法察覺的小黑蟲跟著一顆葡萄籽,落在趙鵬的頸部。
「嘶……」趙鵬感覺有什麼東西落進脖子,伸手一摸,是一顆葡萄籽。
哼了一聲,趙鵬繼續對景黎下死手。
不肯認輸,那就打到他沒命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