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哥舒喆煜認了自己的母親

  江南,酒樓。

  白狸的人帶寧河和哥舒喆煜帶走,安置在酒樓里。

  「她傷的很重。」大夫從房間走出來,雙手沾滿鮮血,搖了搖頭。

  哥舒喆煜的心瞬間提了起來,驚慌的抓住那大夫的衣領。「你什麼意思?她怎麼樣了!」

  「傷的太重。」大夫緊張的說了一句,嚇得臉色慘白。

  「救她!我讓你救她!」哥舒喆煜失控的喊著,那一瞬間手指發麻。

  「進來看看她,她想見你。」門打開,白狸沉聲說了一句。

  哥舒喆煜雙腿發軟,一時之間不敢進去。「她不會死……救救她,你救救她……」

  白狸蹙了蹙眉。「你母親沒有教過你長幼尊卑?應該喊我什麼?」

  哥舒喆煜一瞬間聳了腦袋,眼淚砸在地上。「姨母……求你救救她。」

  「她是誰?」白狸沉聲逼問。

  「我……」哥舒喆煜低著腦袋,委屈到了極致。

  這十幾年,他在蠻族長大,被人打到站不穩,都沒有哭過……

  他才剛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並沒有怪過寧河。

  「既然你不認她,那就讓她安心去吧。」白狸雙手背在身後,聲音低沉。

  「我沒有!」哥舒喆煜急了。

  抬頭,眼淚還在滾落,他長這麼大都沒有這麼哭過。「我只是不習慣,我一個人長大,我在草原廝殺,我拼命活下來,我從不知道我有娘……」

  他沒有嘗過有母親是什麼滋味,讓他一時之間如何接受。

  「你可知,我與你母親是怎麼活下來的?暗魅樓的試煉場,是比蠻族荒野殘酷一百倍的地方。你比我們幸運,至少你還能見到你的母親,而我們的母親,在生下我們之後就會被當成牲口處理乾淨。」白狸冷笑。

  哥舒喆煜的心口猛地收緊,雙手握緊到發抖。「求您救她……」

  「嗯?」白狸挑了挑眉。

  「我才剛剛和她相認……」哥舒喆煜咬著唇,呼吸發顫。

  「她是誰。」白狸蹙眉,步步緊逼。

  「我……母親!」

  哥舒喆煜喊出聲。

  床榻上,寧河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別逼我兒子,有功夫就去管管你女兒。」

  「自己的孩子都不管,還有閒情欺負我的孩子。」寧河聲音微弱的嘟囔。

  哥舒喆煜呼吸一緊,驚慌的闖進房間。「你沒事……」

  白狸無奈的笑了一下,走到床榻邊。「殷籬是奉命而來,暗魅樓從一開始就是要攪亂各國內政,他們已經開始插手各國朝政。」

  「你沒殺了她?」寧河嫌棄的問了一句。

  連個殷籬都殺不了。

  「下一次。」白狸很寵溺的說了一句。

  「哼,技不如人就要承認。」寧河不給白狸留臉面。

  「好,下次我再努力一點。」白狸看了眼寧河的傷口。「好好養傷。」

  「姨母,她的傷……」哥舒喆煜還是擔心,緊張的看著要走的白狸。

  「她?」白狸蹙眉,這小子雖然還小,但不能不懂規矩。

  「我母親……」哥舒喆煜莫名就認慫了。

  他在草原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幾個女人……

  女人都有毒嗎?

  「傷口不深,養幾天就能趕路了。」白狸淡淡說了一句,走之前將一把劍扔給哥舒喆煜。「作為長輩,送你的見面禮。」

  哥舒喆煜愣了一下,震驚的看著那把劍。

  那是與木懷成那把寒水劍齊名的星目劍,是暗魅樓最強的劍,也是聖女白狸的佩劍。

  「你……」寧河也驚了一下,白狸居然捨得將星目給了哥舒喆煜。

  這把劍,可是白狸的魂。

  只有白狸,能將星目用的出神入化。

  「這把劍在最初的開始,便是暗魅樓為西域最強的將軍鍛造,只是後來落在了聖女手中,殺手用它,屈才了。」白狸淡淡的說了一句,徑直離開。

  這把劍跟著它被塵封了十幾年,也該給它找一個合適的主人了。

  「你要去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停手!」寧河呼吸發顫的厲害。

  白狸沒有回應,已經走遠。

  寧河別開視線,從未想過……她還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與白狸共處一室。

  「這把劍……」哥舒喆煜拔劍,被寒光刺目,真是一把絕世好劍,四棱星劍,鍛造工藝堪稱一絕。

  「既然她給了你,那就是你的。」寧河知道,這把劍在哥舒喆煜手中,是白狸對暗魅樓無聲的警告,也是報復。

  她的姐姐……向來護短。

  暗魅樓害他們母子分離十多年,白狸怎麼可能不把新帳舊帳一起算。

  ……

  奉天,皇宮。

  蕭君澤坐在內殿,看著江南各地的奏摺,頭疼的厲害。

  新政一出,各地反對之人崛地而起,有人在其中攪渾水,故意為之。

  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變政最好的時候,可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陛下,夜深了,您該休息了。」

  殿門被推開,一個宮女提著夜燈走了進來,聲音魅惑。

  蕭君澤冷眸抬頭,手指輕輕敲打桌面。

  「陛下……可還有吩咐?」宮女小聲問了一句。

  「好大的膽子,敢直闖皇宮,誰派你來的?」蕭君澤沒有動手,沉聲問了一句。

  他的寢宮,除了春蘭和阿茶,誰都不敢靠近。

  「陛下居然看出了我的身份?」宮女笑了一下。

  「你並沒有打算隱藏身份。」蕭君澤波瀾不驚。

  「我若說是朝陽郡主讓我來的,陛下信嗎?」宮女靠近蕭君澤,身上的香氣讓人頭疼。

  那是催欲用的。

  「她讓你來做什麼?」蕭君澤壓著聲音,依舊淡定。

  「郡主說,長夜漫漫,陛下無心睡眠,讓奴婢來陪您。」宮女柔弱無骨的手指攀附傷蕭君澤修長得不脖頸。

  蕭君澤的眼眸閃過一絲陰霾,反手將人壓在桌上,扼住脖子。

  「看來,你不打算說實話。」

  宮女笑了一下,似乎並不懼怕蕭君澤會殺她。「陛下,你不能殺我。」

  「你很自信。」蕭君澤冷笑。

  「是大虞陛下讓我來的,朝陽郡主可還在大虞,陛下讓奴婢陪在您身邊,以免您會覺得不公。」宮女的話透著濃郁的威脅。

  若是想讓朝陽在大虞皇宮母子平安,最好將她留在身邊。

  「哦?胤承是想光明正大的在朕身邊安插眼線?還是擔心朕後宮閒置,無心入睡,給朕送了個美人兒?」蕭君澤揚了揚嘴角,眼底的寒意卻越發濃郁。

  「陛下,您可以隨意處置奴婢,想怎樣都可以……」宮女的手指再次划過蕭君澤的手背,撩撥的意味濃郁。

  「你可能並不清楚,胤承……是讓你來送死的。」蕭君澤扼住女人的手指暗下用力。

  宮女驚恐的看著蕭君澤,到死都覺得不可能。

  他就不在乎朝陽和肚子裡的孩子?

  將人扔在一旁,蕭君澤冷眸開口。「禁軍都是些廢物嗎?徹查!」

  視線再次落在宮女身上,蕭君澤冷笑。「胤承可沒有這麼蠢。」

  顯然,不是胤承要在他身邊安插眼線,而是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