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放你走。」胤承很堅定的看著朝陽。
他無法失去朝陽。
如果沒有了朝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算計謀求這一切的意義是什麼。
「胤承,你不能一輩子困著我。」朝陽生氣地看著胤承。「你知道我不會受任何人束縛。」
「你想要的自由,我在努力幫你實現,等這天下一統,我就帶你離開,好不好?」胤承的聲音透著懇求。
他可以放下一切。
「胤承,等到天下一統,你真的能放下權勢帶我離開嗎?」朝陽苦澀地笑了一下,權利是會腐蝕人心的。
她對蕭君澤都沒有足夠的自信,何況是胤承。
「胤承,你對我很重要,但僅僅只是親人,我把你當家人,我們……」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胤承呼吸急促地打斷了朝陽的話。
他不想聽朝陽繼續說下去。
「不要執迷不悟……」朝陽沖胤承搖頭。「我是一定會離開的。」
「朝兒……」胤承心慌地將朝陽困在懷裡。「我不能沒有你。」
他可以失去所有,但不能失去朝陽。
「胤承,我們都要學會成長,這個過程註定孤獨。你會遇見值得你愛的人,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朝陽推開胤承,轉身離開。
胤承站在原地,看著朝陽走遠。
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情。
無力地笑了一下,胤承深吸了口氣。
他在最黑暗的時候遇見朝陽,這束光……他不可能鬆手。
眼眸沉了下來,胤承用力握緊手指。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把朝陽拱手讓人。
「西域的鐵騎踏破姑蘇城了?」胤承沉聲問了一句。
身後,暗衛落地。「回陛下,將軍是哥舒喆煜。奉天點兵三萬人,秘密到達柔然,領將是木懷成。」
「哥舒喆煜……」眯了眯眼睛,胤承轉身離開。「哥舒喆煜是暗魅樓留在蠻人的棋子,這顆棋子,暗魅樓可是埋藏了十幾年。聽說他是被扔在蠻荒雪域的孤兒,能活到現在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可有仔細查查他的底細?」
「哥舒喆煜天生神力,頗有木景炎當年的風範,聽說暗魅樓培養哥舒喆煜是為了對抗奉天木家的。」
「暗魅樓當年將哥舒喆煜扔到西域的時候,可沒有預知的能力,難不成他們天生就知道他是領將之才?」胤承蹙眉。
「陛下的意思……」暗衛惶恐。
「哥舒喆煜的身份,出身,查清楚。」胤承懷疑,哥舒喆煜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他不是蠻人,暗魅樓卻打算用他對抗奉天,那哥舒喆煜應該是奉天人……
什麼樣的奉天人,一定能成為木家的死敵呢?
「是!」
……
柔然,王城。
阿圖雅從馬車走出來,木懷成在下面接著她。
「我自己……」
阿圖雅剛要跳下馬車,就被木懷成抱在了懷裡。「小心些。」
阿圖雅的耳朵瞬間泛紅。「我又不是小孩子……」
木懷成寵溺地牽著阿圖雅的手,側目看了眼迎出來的使臣。
「木將軍……公主,你們怎麼到得這麼快?」使臣慌張的厲害,聽說大軍剛到關外,怎麼他們就已經到王城了?
「我們先行過來了,怕母后和哥哥等太久。」阿圖雅沖使臣笑了一下。「我已經提前給母后哥哥來信,他沒有告訴你們嗎?」
使臣的臉色瞬間慘白,皇后和太子一個入了冷宮,一個生死未卜,那信是傳給誰了?
「這……這……」使臣欲言又止。
「公主!公主!公主您可來了!嗚嗚……」
突然,人群中衝出一個婢女,哭著跪在了阿圖雅身前。「公主,將軍,求求你們,快些救救大哥兒吧,求求你們。」
阿圖雅驚慌地扶起那婢女,聲音發抖。「發生……什麼事了?」
「王上聽信讒言,說咱們大哥兒要謀反,廢了太子,將娘娘打入冷宮,還……還對大哥兒嚴刑逼供,現在人還在慎刑司。」
阿圖雅的心突然收緊,眼前有些發黑。
「別怕。」木懷成臉色一沉,眼疾手快地抱住阿圖雅,沉聲質問。「太子人呢?」
使臣嚇得腿都軟了,木懷成是帶著兵來的,他們可惹不起。「將軍……誤會,都是誤會,陛下已經下令放了大皇子,這都是誤會。」
「滾開!」阿圖雅一腳踹開那使臣,哭著往慎刑司跑。「我哥哥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們!」
「阿圖雅。」木懷成不放心,快步跟了上去。
……
慎刑司。
「上面有令,儘快除掉……在木懷成和阿圖雅公主到達之前。」審訊之人沉聲吩咐,想要對大皇子動手。
刑架上,阿穆爾早已經奄奄一息。
這些渾蛋就是想要逼他親口承認謀反之事。
「大皇子,您可別怪我們幾個,要怪就怪你妹妹阿圖雅公主不爭氣,得不到奉天陛下的寵幸。您看阿朵珠公主,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阿穆爾哼了一聲,冷眸看著眼前的小人。「我阿穆爾的妹妹,不需要委身討好男人……」
「看看,死到臨頭了,還是這麼嘴硬。如果不是你一直都在反對陛下的決定,還妄圖讓人攔截阿圖雅公主去往奉天的馬車,怎麼可能會惹怒陛下。」
阿穆爾死死地盯著身前的人。
他是阿圖雅的哥哥,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被當作棋子送去和親!
阿圖雅從小被他捧在手心裡嬌慣壞了,去了奉天……那皇帝若是不喜歡她,若是苛待她……
阿穆爾不敢想。
他確實讓人去攔截阿圖雅的馬車,他從一開始就不想讓自己的妹妹去和親。
更不需要阿圖雅出賣自己來穩固他的位置。
父皇昏庸,奸臣當道,這太子之位不要也罷!
柔然,本就是彈丸之地,比起奉天和大虞這種大國,只能甘願俯首,乖乖進貢。
這樣的王,有什麼意義!
「動手。」
那人拿起地上的皮鞭,纏繞在阿穆爾的脖子上,死死地勒住。
阿穆爾眼眸赤紅地盯著那人,如同草原的獅子盯著獵物。
那人手指有些發顫,不太敢下手。「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廢物!」用刑的人一腳把人踹開,勒緊皮鞭,奮力想要勒死阿穆爾。
阿穆爾全身用力,脖子上的肌肉與青筋跳起。
他若是死在這……誰去將阿圖雅救出來。
他怎麼忍心,看著自己的妹妹身陷水深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