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門的人……
朝陽旋身躲開身後的暗箭,神情開始嚴肅。
羅剎門。
當初在皇宮被人追殺,就是羅剎門的人。
看來,能請得動羅剎門的,真的是長孫家的人。
很顯然,長孫家的人從很早之前就回來了,並且,一直都在默默地關注著皇宮的一切動向。
手指有些發麻,朝陽對長孫家背後之人的忌憚越發濃郁。
以蕭君澤的能力,也許未必是對方的對手。
她怎麼能放心,蕭君澤一個人對付四面八方的危險。
可如若自己的身份暴露,她就不得不離開蕭君澤。
到那時候,她留下……反而對蕭君澤來說是更大的危險。
這一點,她和蕭君澤心裡其實都清楚。
她告訴蕭君澤,藏好她。
那就是真的,必須要藏好。
一旦被人知道,她就不得不離開。
……
聚豐酒樓。
長孫無邪安靜地坐著,等著手下的消息。
「主人,全都死了,無一人歸。」
把玩著茶盞的手指猛地停住,長孫無邪揚了揚嘴角。
不愧是西域聖女啊。
「要不要提前除掉這個隱患,萬一她的存在成為變數,讓我們的計劃……」手下擔心朝陽太過聰明。
畢竟這麼快就查到了聚豐酒樓。
「不必,她不是隱患。」長孫無邪承認朝陽很聰明,但朝陽還不是威脅。
現在還不是時候,如若朝陽真的成了他的阻礙,只需將她的行蹤透露出去,自然會有很多人來替他剷除障礙。
但現在,他需要引起重視的人,是那個叫星移的巫師。
「主人,您看街道上,那個明晃晃逛街的人,就是星移。」
窗邊,手下小聲開口。
長孫無邪眯了眯眼睛,起身走到窗邊。
巫族的人額間有一道紅色印記,異常顯眼。
顯然星移是故意招搖撞市。
還從他門前經過,態度顯而易見。
……
繁華街道。
星移大搖大擺,自己不會武功,還走出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身後,北檸臉色暗沉,她算是看出來了,星移不是叫她出來逛街的,這是叫她來當侍從保護他的。
走了幾步,星移察覺沒有安全感了,回頭一看,北檸臉色暗沉地站在原地不動了。
星移四下看了一眼,心慌慌地走了過去。「跟緊點,別走丟了。」
「你自己逛吧!」北檸冷哼。
星移這下慫了。「別……別走啊,美人兒,咱們不是說好的,我收留你,你得保護我。」
北檸甩開星移拽著自己的手,本想拍開,但那雙手實在好看,她居然下不去手……
「知道了!」
北檸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星移揚了揚嘴角,沒臉沒皮地追了上去。
北檸腹誹,真是白長了這副皮囊。
好好的長相非是個無賴的性子。
星移跟在北檸身後,回頭看了眼聚豐樓的位置,深意地揚了揚嘴角。
看來,奉天還是不安穩啊。
若想幫蕭君澤穩定這江山,就要幫他除掉所有隱患。
哎……好辛苦。
……
皇宮,內殿。
蕭君澤還在批閱邊關的奏摺,朝陽已經換好衣服走了進來。
即使端著草藥,蕭君澤還是在朝陽身上嗅到了血腥氣。
心口一緊,蕭君澤扯住朝陽的手腕。「你受傷了?」
朝陽眼神閃躲。「沒有。」
「你不會撒謊。」蕭君澤將朝陽困在身後,心急地扯開她的衣領。
皙白的肌膚上,赫然一道血痕。
傷得不重,但也是外傷。
「誰……」蕭君澤倒吸一口涼氣,壓制著要殺人的怒意。
「是我故意的……」朝陽低頭,她知道應該先告訴蕭君澤。
她能識破長孫家之人的身份,對方自然也能識破她的身份。
她能留在蕭君澤身邊多久,還是未知數。
「之前我就懷疑,皇城之中,有人在無形中操控一切。」他們所經歷的種種,仿佛背後都有推手。
「我懷疑是長孫家的人。」朝陽抬頭看著蕭君澤。
蕭君澤扯著朝陽衣領的手猛地僵住,呼吸也越發沉重。
長孫家的人……
還有人活著?
「你做了什麼?」蕭君澤想知道朝陽受傷的原因。
「我娶了聚豐酒樓,那裡曾經是長孫家的產業,我說了一些話,激怒了對方,幾乎可以肯定,聚豐樓現在的主子就是長孫家的倖存之人,具體是誰,還不得而知。」
朝陽還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
蕭君澤怒意轉身,無論是長孫家的誰,都不該動朝陽。
「蕭君澤!」朝陽趕緊拉住蕭君澤的手腕。「別去……」
她知道蕭君澤要親自去。
「別打草驚蛇。」朝陽從背後抱住蕭君澤。
他在發抖。
果然,只要牽扯上長孫家的事情,他一定會失去理智。
「蕭君澤……」朝陽額頭抵在蕭君澤的後背上。「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沒有任何後顧之憂,長孫家的事情你可以交給我……」
如若蕭君澤信任的話。
「不,太危險。」蕭君澤搖頭。
不是不信任朝陽,是他在乎朝陽。
「他們敢亮明身份,說明在皇城的根基已經根深蒂固,在不能一次性剷除之前,不要打草驚蛇,先暗暗調查。」朝陽勸蕭君澤要冷靜。
「他傷了你……」蕭君澤聲音沙啞的厲害。
「皮外傷……」朝陽抱著蕭君澤的手又收緊了些。
「誰傷你都無法原諒,連我自己都……不可以。」其實,蕭君澤連自己都沒有原諒。
他無法原諒當初傷害朝陽的自己,更不能容忍別人傷害朝陽。
「那就以後,幫我還回來。」朝陽笑了一下,鬆開蕭君澤。「現在,先幫我上藥,我自己……」
朝陽的話還沒說完,蕭君澤報復性地一口咬在朝陽的唇瓣上。「以後,不許瞞著我……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如若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綁起來,綁在我身邊。」
「那請問陛下……能幫我上藥嗎?」朝陽主動解開衣帶,衣服從身上滑落。
她剛洗淨了身上的血污,身體散發的香甜氣息掩蓋了血腥氣。
蕭君澤喉口收緊了一下,伸手扯過朝陽,將外衣蓋在朝陽身上。「冷……」
朝陽愣了愣,她的態度都這麼明顯了,蕭君澤卻只擔心她冷?
「蕭君澤……」朝陽手指勾了勾蕭君澤的手。
「別動!」蕭君澤拍開朝陽的手指。「給你上藥。」
這下……朝陽更懵了。
是她勾引的方式不對?
「嘶……」朝陽疼得蹙了蹙眉。
「很疼嗎?」蕭君澤嚇得手都不敢碰傷口了。
朝陽看了蕭君澤一眼,扯著他的衣領,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