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寧河感覺自己在做夢

  「娘娘,陛下讓人當眾凌遲……」身後,宮女的聲音在發抖。

  在這後宮之中當中凌遲,對於所有宮女太監還有當值之人來說都是嚴重的刺激。

  朝陽的眼眶有些泛紅,難怪方才她來的時候就嗅到御花園的血腥氣很重。

  「在這御花園行刑,是做給誰看……」朝陽聲音有些沙啞,拿著手中的風箏快步走到胤承面前。

  刑架之上,那個阻攔她的侍衛已經奄奄一息,但還留了一口氣。

  朝陽的呼吸有些不順,她不是看不得這些,只是覺得胤承處理這種事太極端。

  一旁,身形站不穩臉色慘白的女人是阿朵珠。

  很顯然,胤承故意將阿朵珠叫來,就是讓她親眼欣賞這場殘暴的虐殺。

  「朝兒……」胤承知道朝陽不會害怕,但還是下意識擋在她面前,擋住她的視線。「有我在,絕對不允許你受到任何委屈,誰都不行。」

  朝陽緩緩閉上眼睛,努力想要平復自己的情緒。「胤承……饒了他吧,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任何人,只要打你的主意,都該死。」胤承將朝陽手中的風箏拿在手中。「若不殺雞儆猴,就會有人肆無忌憚。」

  胤承冷眸看了眼已經快站不穩的阿朵珠,他此番真正要提醒的人是阿朵珠。

  真以為他不知道是誰買通了自己的侍衛。

  連朝陽都敢攔,敢算計,好大的膽子。

  「胤承,有些過了……」朝陽的身體還在發顫,聲音沙啞地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胤承想要攔住朝陽,可朝陽根本不想停留。

  這麼血腥殘暴的場面,讓她如何面對。

  「我過了嗎……」胤承呢喃。

  如若他今天不提醒阿朵珠,以後她就敢肆無忌憚地傷害和算計朝陽,他做錯了嗎?

  至少,這樣能讓阿朵珠收斂。

  「陛下……」

  「嘔!」阿朵珠已經忍不住想吐了。

  「這就忍不了了?」胤承的視線再次冷凝。

  阿朵珠全身發抖地摔在地上,全身發顫。「陛下,不知阿朵珠犯了什麼錯……」

  「朕警告過你,對朝陽……你若是存了不該有的心思,下場會比這更慘。」胤承抬手捏住阿朵珠的下巴,再次警告。「不要以為你如今對朕還有用處,就能肆無忌憚,懂了嗎?」

  「阿朵珠知道錯了!」阿朵珠驚慌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心跳慌亂的厲害,阿朵珠的眼神越發不甘,憑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胤承明知道朝陽在擔心蕭君澤,明知道朝陽和蕭君澤還有聯絡,卻……卻還是這般維護她。

  她不信,不信胤承能愛朝陽到無堅不摧,無縫可尋的地步!

  她不信!

  「滾!」胤承看了眼身邊的侍衛。「處理乾淨。」

  說完,拿著手中的風箏去尋朝陽。

  ……

  朝陽住處。

  快步走回內殿,朝陽扶著牆壁眼眶濕潤。

  她無法評判胤承的對錯,從來都只是立場不同,處理問題的方式不同。

  兵法有雲,凶可懾兵,用這麼殘忍的方式確實能起到更好的震懾作用。

  可僅僅只是因為對方攔截自己,就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嗎?

  呼吸急促,朝陽心口的刺痛越發明顯,這一次……連視線都開始發黑。

  「朝兒,你若想要自由,我陪你便是……」

  朝陽驚恐地看著四周,她為什麼會幻聽?聽到蕭君澤的聲音?

  為什麼,她的心口刺痛越來越明顯。

  「朝兒,你不要我了……」

  「是你不要我的……」

  「蕭君澤……」朝陽抬手捂著胸口,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朝兒!」胤承找來的時候,宮女剛剛追上朝陽。

  「陛下!娘娘昏倒了!」

  胤承驚慌地將朝陽橫抱,失控地喊著太醫。

  「蕭君澤……」

  為什麼,她在心悸的時候會想到蕭君澤?

  胤承抱著朝陽的腳步僵了一下,他聽到了,朝陽在昏迷中喊著蕭君澤的名字。

  抱著朝陽的手收緊了些,胤承眼眶泛紅,瞳孔透著怒意。

  蕭君澤,又是蕭君澤……

  只要蕭君澤不死,他是不是永遠都無法在朝陽心中站穩?

  這一生,他被父皇拋棄,被子民遺棄,他費勁千辛萬苦死裡逃生回到這個拋棄他的地方,他那麼努力地往上爬,想要站在權利的頂峰,他為了誰?為了什麼?

  他只是想要保護好朝陽,僅僅只是想要保護好她。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最終的所謂自由。

  他……明明很努力。

  明明將朝陽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為什麼,永遠都比不過蕭君澤?

  為什麼?

  胤承不甘心,也不願意認輸。

  朝陽就真的這麼在乎蕭君澤嗎?如若……蕭君澤想要她的命呢?

  眼眸沉了一下,胤承的氣壓越發冷凝。

  他必須讓朝陽對蕭君澤徹底死心。

  朝陽,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他所做的一切,站在他的立場和角度,都沒有錯!

  他沒有蕭君澤那麼幸運,從出生開始就有強大的母族撐腰,他坐穩那個位置,甚至不需要太多的努力。

  但是他不行,他要一步一個腳印,腳下踩著無數人的屍體,才能爬到今天這一步。

  能用殺一個人解決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去浪費其他的時間和精力。

  朝陽,會理解他的,總有一天,當朝陽也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她一定會理解的。

  「朝兒……你是我的。」胤承抱緊朝陽,久久不肯鬆開。

  朝陽,是他如今唯一的執念了。

  「陛下,娘娘的身子骨很康健,可為什麼會突然昏倒……」太醫緊張地跪在地上,直搖頭。

  他們也找不到昏迷的原因。「可是因為受了驚嚇?」

  胤承蹙眉,這點酷刑對於朝陽來說不算什麼,不會被嚇到。

  「行了,你們下去吧。」

  冷眸看著朝陽身側的宮女,胤承低沉開口。「今日可有可疑之事?」

  「娘娘問是不是有人在她熟睡之時近身,還……收到了一張紙條,那紙條上不知寫了什麼,娘娘將紙條銷毀了。」

  宮女驚慌跪地,聲音發顫。

  她本就是胤承派來監視朝陽一舉一動的。

  胤承的臉色瞬間暗沉,抱著朝陽的手越發收緊。

  看來……暗魅樓的人,陰魂不散。

  他必須儘快帶朝陽離開了。

  ……

  關外,木屋。

  木景炎煮了熱粥,小心翼翼地端到寧河面前。

  寧河像是丟了魂兒一般坐在床榻上,一直覺得自己在做夢。

  從木景炎說出那些話到現在,寧河將自己的虎口都掐破了。

  她是在做夢,一定是做夢。

  木景炎,他可是……戰神。

  怎麼可能,親自給自己煮粥?

  哈……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