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蕭君澤太在乎朝陽

  朝陽心顫地深吸了口氣,雙手下意識用力握緊。

  白楚堯這是在警告她……

  連他都逃不出去,她又能逃到哪?

  「可因為懼怕,就不再逃了嗎?」朝陽抬頭看著白楚堯。

  「雙腿都斷了,怎麼跑?」白楚堯笑了,再次開口。「不如聖女做個表率,逃一次試試,看看暗魅樓將你抓回來的時候,是斷你的什麼……」

  白楚堯猜測,應該是斷了朝陽全部的退路與翅膀,讓她再也無法起飛,心甘情願地與他一樣,爛在這淤泥,這地獄裡。

  「腿還有救……」朝陽警惕地看著白楚堯,雖知道這個人不可信,但互相利用一下,未嘗不可。

  白楚堯諷刺的笑容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凝重。「你確定。」

  「你若信我,我不僅僅能治好你的腿,還能解了你體內的慢性毒藥。」朝陽大概已經猜到,白楚堯常年被人灌毒。

  白楚堯蹙了蹙眉,不愧是毒谷老者的徒弟,竟能察覺他中毒。

  「你想要什麼?」白楚堯問了一句。

  「暗魅樓在西域權勢滔天,但皇權依舊不容小覷,婆薩的邊關軍聽命於皇權,只聽您的命令,這才是虞美人能肆無忌憚在婆薩殺人的原因吧。」朝陽如果猜測得沒錯,白楚堯和組織的人,是有聯絡的。

  甚至,已經與組織聯盟。

  組織和暗魅樓,和西域皇族之間若是沒有瓜葛,不可能在西域存活這麼久。

  就算白楚堯真的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傀儡,可坐在這個位置上,也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

  白楚堯眯了眯眼睛。「你想要什麼。」

  「給我婆薩的通行令。」她要給自己準備好足夠的退路。「然後幫我攔住暗魅樓的人,讓我走。」

  救出木景炎,她要確保自己和胤承能安全離開。

  「放你走……這條件聽起來我會吃虧啊。」白楚堯笑意地看著朝陽。

  「你不是說,沒有人能逃出暗魅樓的掌控嗎?不是想讓我去試試水嗎?」朝陽笑了一下,視線落在白楚堯的雙腿上。「我會治好你的腿,留下藥方解你體內的毒。」

  「既然如此,那就期待聖女給朕帶來驚喜了。」

  白楚堯倒是很想知道,他都將話說到這個程度了,為什麼她還是要逃。

  難道自由真的比命更重要?

  微微有些失神,白楚堯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

  什麼時候開始,他早就忘記了初心。

  初心是什麼?

  曾經他也一心只要自由,不要命地逃走。

  可現在他才真正明白,沒有什麼東西能比得過權利。

  有權力在,才能有自由。

  否則,無論你如何掙扎,在權利之上的人看來,都是一個笑話。

  ……

  暗魅樓。

  「小姐,已經設計激化組織與暗魅樓的矛盾,雙邊發生衝突,您今夜遇襲,可直接下令攻打組織。」何顧這段時日一直潛伏在組織,安排好了一切。

  「好,今夜行動。」

  她不能再拖延時間了。

  ……

  夜深。

  閣主殿。

  白梓延靠在床榻上,不知在思索什麼。

  「今夜,聖女偷偷去了皇宮。」

  果然不出白梓延所料,朝陽去見了白楚堯。

  「兩個不安分的人湊在了一起,還真是讓人不安呢。」白梓延嘲諷地說了一句,眼底透著寒意。

  看來白楚堯的代價還是不夠,廢了他兩條腿還不讓他長記性。

  「聖女那邊……」手下不知該不該管。

  「由著她。」

  自然是要由著她,讓她盡情地去折騰吧。

  當她明白自己做再多努力都是徒勞的時候,她就會心甘情願地回來。

  「閣主!不好了,組織的人夜襲聖女殿,想要對聖女下手。」

  「閣主!聖女大怒,要調動十階的人反殺組織。」

  殿外,手下驚慌來報。

  組織突然夜襲聖女殿,是為了殺朝陽?

  白梓延猛地起身,快速向外走去。

  「十階的人出動了嗎?」

  「已經按照聖女的指引,前去組織總舵。」

  白梓延眼神暗了一下,朝陽這麼迫不及待地對付組織,是何用意?

  ……

  婆薩,驛站。

  「陛下,夜深了,我們最好趁著夜色……」

  星移敲了敲蕭君澤的房門,發現裡面沒有動靜。

  心口緊了一下,星移快速推開房門。「陛下?」

  蕭君澤不在驛站。

  顯然,蕭君澤是又回去了。

  嘆了口氣,星移揉了揉眉心,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

  太重情的人,做不了帝王。

  他的選擇,真的是對的嗎?

  蕭君澤,將朝陽看得太重。

  ……

  西域,組織總舵。

  「夫人,暗魅樓十階以上的高手突然夜襲!」

  寧河深沉地看了北檸一眼,很顯然是朝陽來了……

  「所有人給我反殺回去,倒是以為組織沒人了?」寧河淡淡吩咐。

  「是!」

  北檸也深意地看了寧河一眼,轉身離開。

  她要護朝陽,儘快帶走木景炎。

  寧河坐在搖椅上,許久沒有起身。

  她與木景炎,也許就只能走到這裡了。

  她終究還是不忍心看他一直沉睡到死。

  他是戰神啊,少年將軍,一戰成名。

  可如今,卻只能活在冰棺之中。

  他本不該如此。

  白狸,這個女人的狠和聰明,果然是她這輩子都無法觸及的高度。

  沈清洲說得對,她比不上白狸,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除了這張一模一樣的臉,她沒有任何地方和白狸是相似的。

  臉上的疤痕還在隱隱作痛,白狸無奈又苦澀地笑了一下。

  其實,這道疤在癒合的時候完全可以消除不見痕跡,可她不想……

  木景炎死了,她的臉要給誰看?

  木景炎死了,她憑什麼要讓自己的臉繼續和白狸一模一樣。

  她從心底里,一直都在怨恨自己,為什麼她要和白狸是姐妹,長著相同的臉。

  ……

  組織院牆之外。

  胤承看著朝陽和何顧潛進院落,示意身後的人跟進去。「護她安全。」

  朝陽不信任他,不肯告訴他,那他不便於出面。

  他只需要幫朝陽將木景炎救出來,護送木景炎去安全的地方安養。

  「陛下,有人進去了。」手下警惕地發現有身影閃入院落,快速跟了上去。

  胤承的眼眸瞬間暗沉,他怎麼可能認不出那個身形。

  蕭君澤……

  「朝兒……」胤承呼吸發顫地喊了朝陽的名字,她將救木景炎的事情告訴了蕭君澤,卻不肯告訴他。

  朝陽,終究還是信任蕭君澤多一些。

  無論他做了多少,如何懇求。

  他在朝陽心中,究竟還有多少分量。

  「趁亂,殺蕭君澤。」胤承手指握緊到發顫,既然蕭君澤敢一個人回來尋死路。

  那就殺了他。

  只要蕭君澤死了,朝陽才能真正屬於他一個人的。

  何況,蕭君澤本來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