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朝陽倒是聽說過。
聽說過西域的婆薩部落首領曾經參與過西域暗魅樓的創建,是暗魅樓最早的創建人之一。
「此次前來西域,需要查證的事情太多了。」朝陽不在乎自己的名字到底是誰取的,她在乎木景炎,只想讓這個從未謀面,卻為了自己肯去死的男人早點醒過來。
……
驛站。
蕭君澤躺在床榻上,眼前有些發黑,發燒是真的,不過他感覺自己沒那麼虛弱。
「陛下,您把藥喝了吧。」春蘭端著藥進來,這是郡主特地囑咐的內服藥。
春蘭以為蕭君澤很虛弱,就想上前扶著蕭君澤,沒想到他自己麻利的就坐起來了,絲毫不需要人扶。
「這麼苦……」蕭君澤這幾天被朝陽餵藥餵怕了,一聞就蹙眉。「不喝了……」
「陛下,不行,郡主吩咐了,您必須喝。」春蘭搖頭,她還是要聽郡主的話。
蕭君澤臉色越發暗沉,威脅的瞪了春蘭一眼。「倒到旁邊的花盆裡,就說朕喝過了,若是走漏風聲……」
被蕭君澤威脅,春蘭嚇得一個哆嗦,趕緊將藥偷偷倒在了花盆裡。
她看陛下這也不像是受傷深重啊。
顯然,陛下這是故意在郡主面前裝病……
等春蘭把藥倒了離開,蕭君澤才鬆了口氣。
從小到大,他最害怕的就是喝藥。
「陛下,南疆的使臣和大虞的使臣團都要經過婆薩,今夜便能再此聚首,除此以外,還有蠻族和柔然,上陽郡和清河郡,這裡都是必經之地。」木懷成走進房間,警惕的看著四周。
這驛站不見得安全,必然危險重重。
蕭君澤臉色沉了一下,南疆和大虞……
也就是說,扶搖和胤承,都會到。
木懷成看著蕭君澤瞬間進入戰鬥狀態,輕輕咳嗽了一聲。「陛下……」
「殺了。」蕭君澤有些煩躁。
「啊?」木懷成愣了一下。「殺誰?」
「朕讓你把大虞和南疆的皇帝都殺了,你能做到?」蕭君澤慵懶地躺在床榻上,悠閒地晃著自己的腿。
「不能……」木懷成搖了搖頭,這他做不到,他是將軍,又不是刺客殺手。
就算是刺客殺手,想要除掉大虞和南疆的皇帝,天方夜譚。
眾所周知,西域的暗魅樓,南疆的毒谷,大虞的黑甲軍,奉天的禁軍營,這四個大國皇帝的近身護衛可都不是鬧著玩兒的。
「那不就得了,又殺不了,還不是遲早要碰面。」蕭君澤哼了一聲,幽怨的轉身,不再晃腿了。
木懷成忍笑的握拳揉了揉鼻尖,趕緊開口。「臣看陛下傷情沒那麼嚴重,您好好休息。」
「誰說我不嚴重?」蕭君澤立馬轉身反駁。
「啊,是臣說錯了,臣看陛下傷情嚴重,需要好好休息。」木懷成趕緊改口。
蕭君澤這才滿意的哼了一聲,扭頭繼續躺著,不知道在盤算什麼點子,對付胤承和扶搖。
這兩個人,可難對付的很。
他若是不提前裝病,朝陽能心疼他?
木懷成笑意的退了出去,搖了搖頭。
現在的陛下,倒是像極了當年還是太子的時候。
有些欣慰的回頭看了一眼,但願蕭君澤能一直保持當初的這一絲血性和善念。
……
婆薩部落。
西域城內,婆薩街道,所有殺手聚集在一起,就等各國的使臣團和皇帝入境。
在西域境內除掉各國首領,有人下了很大一盤棋。
朝陽采了花,提前換了衣服混進城內。
星移跟在朝陽身後,以守護朝陽的名義,被朝陽保護。「朝兒,你有沒有覺得,這一整條街都是殺意?」
朝陽當然發現,這四周外地人太多,殺手很容易混在裡面。
「可這裡是必經之地呢……」星移嘆了口氣。
「這些人,不是衝著蕭君澤自己來的。」朝陽動了下耳朵,在茶樓下方聽見樓上有人在對話。
「有人想要在西域境內挑起事端,趁機引起各國混戰。」
如今各國的形勢已經緊張,若是再西域境內再起衝突,怕是真的要各國大亂了。
「天下戰久必合,這是大勢所趨。」星移沉了下眸子,伸手拉住朝陽。「回去……」
朝陽蹙眉,沒有回頭。
「別回頭,我們走。」
顯然,朝陽和星移被人盯上了。
即使是偽裝的再好,還是有殺手能發現他倆的異常,這說明這些人中不乏高手。
「你們兩個,跑什麼?」朝陽和星移剛走到街道人多處,就被幾個江湖打扮的人圍了起來。
「你們想幹什麼……」星移一臉害怕的看著幾個人。「我們家中還有事,當然要跑。」
幾人狐疑的看著星移,這麼慫,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你們是……是想打劫嗎?光天化日的,我們可沒銀子。」星移害怕的直往朝陽身後躲。
朝陽有些無奈,這時候不能打草驚蛇,可星移這演技也太浮誇了。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帶頭人身後,手下小聲提醒。
那人臉色一暗,下令殺人。
朝陽握緊手指,打算還擊。
但只要她還手,一定會暴露,到時候……整條街道都是隱藏的殺手,她帶著星移這個拖油瓶,未必能安然無恙的回到驛站。
……
關外驛站。
天色已經暗沉,朝陽還沒有回來。
蕭君澤擔心的起身,在房間走來走去。「懷成,朝兒還沒有回來?」
門外,一直守著的木懷成也在擔心。「未曾回來。」
「朕不放心。」說完,蕭君澤開門便要離開。
「陛下,您現在受了傷,絕對不能離開驛站。」木懷成攔住蕭君澤,沖他搖了搖頭。
「大虞的使臣團到了。」樓下,熙熙攘攘的是大虞的兵馬。
蕭君澤的臉色一沉,慢慢握緊雙手。
馬車之上,走下來的是胤承。
那個身高清冷的男人,回眸看了眼樓閣之上,視線同樣低沉。
蕭君澤。
「大虞的陛下,別來無恙。」倒是蕭君澤先開了口,站在樓上,居高臨下的挑釁。
胤承倒是沒有在意,情緒波瀾不驚的冷。
「柔然阿朵珠,見過奉天陛下。」馬車上,緩緩下來的是柔然長公主,阿朵珠。
阿朵珠是個聰明的,看了眼樓閣之上的奉天旗幟,心底瞭然。
只是心口咯噔了一下,阿朵珠似乎沒有料到奉天的傀儡皇帝,居然如此丰神俊秀……
帝王之氣盎然。
「阿朵珠……」蕭君澤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這不就是阿圖雅那個姐姐。
「早就聽聞柔然的長公主乃是草原神女,今日一見……果然。」蕭君澤深意的夸著阿朵珠。
阿朵珠顯然愣了一下,沒想到奉天的陛下這般想要討好她?
不遠處,阿圖雅就在一旁看著,蕭君澤的笑容,誇讚,都是對她沒有的。
她才是柔然最尊貴的公主!只要除掉阿朵珠!